张道成是笑得最起劲的。
他揉着自己的肚子：“看来你的先见之明没有预料到这一点啊哈哈哈哈！”
阮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确实没办法解释什么，因为他本来就是强行解释自己的行为，而非真预料到了后面的事。
于是他不搭理张道成，自顾自朝着关闭的那扇门走去。
没想到张道成笑着笑着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话说，你怕鬼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
阮江背对着张道成动作一顿：“你什么？”
“我想了想，如果你觉得怕鬼这个有损你的形象，假装自己是在演戏装怕鬼，不是没可能啊！”张道成若有所思。
“那你认为哪个是真的呢？”
或许是想着反正被戳穿了就那样了，阮江继续原先的动作，慢悠悠推开了房门。
“不得不说你演技不错，我这不没分辨出来才问你嘛！”
张道成理直气壮。
“你自己猜吧！”阮江回过头来，随意道，“我们继续前进？”
肯定是要继续前进的。
门后是一条路。
很宽，足够在场将近二十个人排成一排前进。
也很长，沿着道路拐来拐去好一阵子看不到尽头。
比外面更暗，不打开照明设备几乎看不清周围人的脸。
阮江又得意起来，因为他能够召唤出火球照明。
张道成仍执着于思考阮江到底哪里是演戏，一个人难得沉默着想问题，时不时扒拉一下旁边的人，和人叨叨几声。
好吧，不算沉默，但和平时比起码动静小了。
倒没人觉得他烦，因为众人都对这个话题挺感兴趣的。
奈何阮江不打算给出答案，他们只能暗自嘀咕分析。
这条路有多长，他们就讨论了多久，江远都忍不住加入说了一句。
“我没看出他哪里是演戏，就记得他抱我胳膊的动作挺用力的。”
“好！现在‘真怕鬼组’又多了条证据！”张道成宣布。
阮江一个人走在最前面，似乎连后脑勺都透着无奈。
幸亏这条路终究不是没有终点的。
在“真怕鬼”和“假怕鬼”两组再次打平后，阮江的脚步停顿。
“行了别讨论我怕不怕鬼了，我真的怕行了吧？”他扭头看向身后，指指道路尽头的又一扇门，“做好准备，我要开门了。”
警惕心是要有的，谁能够确定开门之后迎来的是不是攻击呢？
江远再次续上了护盾。
与此同时，有几个人小声欢呼，他们是“真怕鬼组”的。
……
道路尽头的门后是什么？
是新一条道路。
宽窄无法测量，粗略估计和上一条路一样。
有人发现这里的光线稍微亮了一些。
有了个“官方”结果，众人又开始了新的话题，比如他们听说过什么奇葩的能力。
阮江重新走到了江远身旁。
江远看了看他，没忍住，低声问了一句。
“你是真怕鬼假怕鬼？”
阮江先前的语气听起来明显在敷衍，给一个答案的原因是不想听他们讨论自己真遇到鬼会不会吓哭。
那敷衍在场众人未必听不出来。
但他们欣然接受了。
江远很难不去猜测，他们讨论得那么热情，有一半原因是真想确认结果，另一半原因则是无聊。
是的，这路上太无聊，干走多没，所以总要有个话题让他们说些什么。
这个话题可以是“阮江怕不怕鬼”，同样可以是“能够治脱发算不算最有用的能力”。
“江哥你也好奇这个？”阮江看样子是完全想开了，“我确实不怕。”
“我演技是不是很好？当然，江哥你伪装脆弱小辅助的演技更好。”这句话中带着些调侃。
江远猛地看向阮江。
“怎么了？”阮江解释，“不是反话啊，我真觉得江哥你演技比我好！”
江远摇头。
哪里是演技好坏？
“你看了直播？”
他指的是他在试炼世界的直播。在那之前，他哪里演过什么脆弱小辅助？
阮江提到这个，让他一下子想到了一个问题。
他是不是隐约间忘记了自己身处的是个幻境？
这便罢了。
他随后意识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幻境中的阮江，怎么会知道他在试炼世界的经历？
他曾试探过，这个幻境中的阮江几人不知道他在试炼世界的直播。
阮江脚步一顿，面露惊愕。
“喂，别说秃头的事情了！”他转头朝张道成问道，“你记不记得江哥扮猪吃老虎的直播？或者双马尾？”
此言一出，在场有几人和阮江一样表情复杂，另一部分则很是迷茫，显然不清楚阮江说的事情。
江远也心情复杂：你说什么不好，偏偏提了双马尾？
然而正是双马尾让人迅速察觉到不对。
“我当然记得。”赵冰夏第一个开口，“可惜……”
她看向迷茫的那些人。
大概有五六个，都是外国人。
直播一事，不能当着不知情之人的面直接说。
“稍等。”大王及时开口，“请懂我们话中意思的人调整站位，我释放一下技能。”
他搭档大李配合着对不知情的五六个人解释：“我们有事要说，很快结束，你们稍等。”
那几人同意了。
纵使不解乃至产生被留下的不安，他们也知道不同意是没用的。
看其他人的表情，那事情很重要。
他们就是来混个战斗经验的，深究容易出事。
大王把技能一放，无形的隔音屏障把知情之人罩在其中，不忘漏过释放着净化能力的江远脚下。
“好，现在我们来交流事情经过！”
阮江作为江远后第一个发现问题的人，率先发起话题。
“就在刚才，我在江哥的提醒下，回想起了江哥在试炼世界的直播。”
“在这之前，我根本没有看过直播的记忆。”
张道成点点头：“你不提醒，我没往这边想过。”
“可惜……”赵冰夏终于把那半截话说完，“直播不能录屏或截图，江哥的双马尾造型不能记录下来。”
江远：“……别提双马尾了。”
他目光扫过暗戳戳往他头发上看的同行者们。
“你们对于直播的最后记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