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芊！”
“你身为国师，难道不知道今世灵气不足，山野精怪早已销声匿迹这件事吗？！”
“何况这还是老国师在世时与朕说的，你倒是说说，究竟是你的师父与朕撒了谎，还是你胡编乱造妄图蒙骗朕？！”
与之前的小打小闹不同，明显看得出女皇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她目光森寒的盯着郁芊，好似如果她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法的话，下一秒就要把她拖出去斩了一般。
在这样的压力之下，只见郁芊不慌不忙的站起身鞠了一躬，淡声道。
“回陛下的话，臣的师父所言确实没错，当世灵气不足，山野精怪也确实久不见世。”
台下的女子白衣猎猎，气势凛然，犹如出鞘的剑，势不可挡。
她明明站于台下，却丝毫不见低下。
“但久不见世不代表已经灭亡，何况如果...那不是当世的精怪呢？”
不是...当世的精怪？！
这句话里包含的内容就多了。
女皇一瞬间坐直了身子，身子微微前倾，眉头紧锁。
“你详细说说。”
“是，陛下。”
“其实当世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灵气凋零，而山野精怪多是需要灵气修炼化形。”
“故而久而久之，山野精怪也就不见了踪迹。”
“但是，不见了踪迹不代表他们就已经消失在了这世上。”
“要知道，曾经灵气充足的时候，也是有大妖的存在的，有些大妖实力强盛，未必不能预知未来走向，使用什么手段为自己保留生机。”
“比如保存一定灵气供自己存活，再比如沉睡以保存力量。”
女皇若有所思，“照你这么说，如果真是沉睡了，那它又因何故而苏醒？”
“灵气越来越稀薄，预示着妖物的生存越来越困难，如果，那沉睡的大妖给自己留下的保存灵气的方法出了岔子或是没有作用了呢？”
“那它就必须苏醒寻找其他能够维持生机的方法，对么？”
女皇语气有些沉重。
虽然因为凤国有国师的原因，女皇知道这些曾经都是真实存在的，但那毕竟是曾经，对于现在的她们来说，不过是话本子与传说才存在的生物。
未知的生物，对人类来说总是恐惧的。
看着女皇陷入沉思，听完了全程的曙曙没忍住开了口。
“芊...宿主，你真的挺适合当神棍的。”
之前兽世那个世界也是如此，说的话把人骗得一愣一愣的，嗯，以前也是...
“非也非也。”
郁芊假装没听到曙曙的口误，万分自信道。
“我可不是纯粹的乱编啊，我都是有理有据的，这叫口才好吧。”
“之前兽世的时候，那是有真的兽神兜底那儿的人又信这个，这才用兽神使者的身份做事的。”
“至于这一次嘛，总不能把万千小世界和系统的事告诉本土人吧？”
她的身份本来就是神棍，当然是是什么身份就用什么身份行事了。
何况她除了把风萧萧和她身上系统的形象目的这些包装了一下之外，其余说的可都是大实话。
嗯，她这么说也是事实。
曙曙不再吭声，再说的话，估计芊芊能给自己颁个最佳编剧奖。
而那边的女皇已经将郁芊所说的话梳理了一通，可她还有些想不通的地方。
“但是，若那大妖的目的是维持生机，为何会找上二皇女，设计太女呢？”
“莫非太女身上有它需要的东西？”
郁芊摇摇头，“据臣所知，如今世间仅存的能够代替灵气让大妖都得以继续存活下去的东西，只有一样。”
女皇的心猛地提起，仿佛有着什么预兆一般，疯狂的跳动。
下一秒，郁芊也揭示了答案。
“那就是一国国运。”
若有若无的预兆成了真，女皇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再说话时连嗓子都有些干涸发紧。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对朕动手？”
“陛下乃一国君主身上气运滔天，做做小动作也就算了，若是真敢直接动手，怕是直接消散在天地间了。”
这小动作，也就是像之前影响到女皇的那种情况。
“恕臣直言，陛下的几个孩子之中，目前只有太女殿下身上紫气冲天，是继承大统的不二人选。”
这话一出，梁上暗卫的心又揪起来了。
而郁芊可不怕，甚至还在继续，“那大妖动不了陛下，但太女殿下尚且稚嫩，它可以借助二皇女的身份算计太女殿下。”
“若是太女殿下失势，等陛下百年之后...”
届时凤国没有能立的起来的君主，这凤国国运...不就成了它的掌中之物了么？
“放肆！”
女皇一把将桌上的茶杯挥落在地，清脆的声音响起，听的门口候着的几人不由得将头埋得更低了，心中更是暗暗叫苦。
这国师大人到底在和陛下说些什么啊，怎么感觉陛下的心情更不好了呢？
女皇此时确实是心情更不好了。
她这会儿再也抑制不住暴怒，好像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狂狮，恨不得将入侵者撕碎。
她撑着桌子平复了一会而心情，抬起头目光紧缩下方的郁芊。
“国师，你最好是确定自己没有哄骗朕，否则的话...”
“臣可以项上人头担保。”
郁芊语气淡淡，丝毫不心虚。
她说的国运，算计，这些都是真的，有什么好心虚的。
至于那算计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其实哪怕对女皇来说，也是不重要的。
她只需要确认确实有人企图算计她的江山，并且已经采取了行动就行了。
“若是陛下确实不放心，可以想办法让臣见上二皇女一眼，那样可以更加准确的确认二皇女的情况。”
虽然她知道原来的二皇女确实是已经死了，现在壳子里面的不是原来的人，但也不能直接告诉女皇不是？
原身所学的那些玄术...正好她还蛮感兴趣的。
女皇撑着额头想了想，将门口候着的女侍叫了进来。
“去，将二皇女召来。”
女侍看了一眼地上的碎渣，一声不敢吭，领命出去传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