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意外。
哪怕我在这里的一切信息是假的,他凭一张我的照片,依然很快能查到。
我其实也并不在意这个。
我怕的是,他查到我家人的信息,以及我的朋友们,还有我爱的冷西。
所以不怕是假的。
但现在已然到了这种地步,再怕又能怎么样?
我笑了笑,眯着眼吸了一口他扔过来的烟。
贵有贵的道理,这烟果然好抽。
“梅先生果然消息灵通。”
“据说,你公司挺赚钱的。”他倒开门见山,“认识任然么?”
“梅先生神通广大,不必问我这么多的。”
“你和任然什么关系我不想去查,但我告诉你,任然斗不过我的。”他直勾勾的盯着我,“任然的事我不想管,并不代表管不了,我拍一个巴掌,就可以把她做掉。”
他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牙。
很奇怪,他抽了这么多烟,却没有一颗黄牙。
接着,他又阴森森道,“我连她都能做掉,你觉得我做不掉你么?”
我点头,眼神里却是传递着不服气,“我当然相信,可我觉得梅先生不会这么快就干掉我的。”
“我不知你哪来的自信?”
“梅先生要是想干掉我的话,就不会把我关进这个小黑屋,把我关到这小黑屋,就代表梅先生暂时还不想杀我。”我笑了笑,“但梅先生,我身上其实没有什么价值的,任小姐的事,我不会作任何的阐述。”
我其实就是间接表达和任然的关系。
而这话,就代表我和任然之间,是有交易或合作关系,但我硬气,我不会出卖她。
梅先生又怎么可能听不到其中的意思,他冷笑道,“你不会是在开黄腔吧?”
“你看我像开黄腔的人么?”
“相传,任然在你们业界都把你封杀了,你怎么又会跟她合作?你莫不是在挑拨离间?”
我笑而不语。
任他自己判断。
他见我不说话,起身道:“你的关系好像并不复杂,我并不想动你的家人,三十分钟后,我会再到这里来,希望你能说出让我想知道的话。”
说着,他叼着烟走了出去。
到门口时,他又回头看了我一眼,“如果你身上没有让我觉得有价值的东西,那我只能让你消失。”
威胁过后,他走了出去,重重的关上了门。
他只给了我一支烟。
这支烟很快就被我抽完了。
我知道今天凶多吉少了。
虽然已经有了证据,但想要动梅先生,恐怕还需要一些时间。
当然,这是迟早的事。
不过我也敢断定,他虽然拿我的家人来威胁我,以他的地位,也不可能为我这样一个小卒而去冒险。
最多觉得我没有价值而把我干掉而已。
可我还不想死。
如果可以的话,至少我要先把后事交待了,把该办的办了。
我得把赚的那些钱给一部分给我妈养老,给南丽留足她求学的费用。
再把公司我的那份交给冷西,让她借助威正天所赚的钱,把她的公司再一次搞得风声水起。
威正天的前景一片光明,我相信它有这个能力。
最后,我想到了和冷西的发展程度,又不太甘心。
我还没睡过冷西,再怎么都要活着出去,把她睡了,这一生才会死得完美。
我看着这没有任何窗户的小黑屋,突然觉得我不能死。
我得尽量拖延时间,说不定这个定局就能扭转。
等门再一次打开时,来人的不是梅先生,而是那个黑衣人和白衣人。
他们甩给我一整包烟,笑道:“抽吧,梅先生给你的。”
我看了看那烟,没说话,也没动。
这烟太香了,很不寻常。
刚刚那烟味我已经觉得异样了,我还没那么傻。
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谁也说不清。
“怎么,看不上这烟?”黑衣服男人笑道,“你知道这烟有多贵么?”
“替我谢谢梅先生了,但我最近戒烟,每天只抽一根。”我笑了笑,“梅先生说半小时后他进来,我想和梅先生对话。”
黑衣人不高兴了,“你妈的,这个时候你挑什么?你以为梅先生有那么多时间管你?”
“那我无话可说。”
虽然我不知道几点,但我感觉到,外面天应该已经亮了。
白衣男子显然被惹了,拍了拍桌子,“不说是吧?别以为我们不敢动你?梅先生说了,只要玩不死你,随便我们怎么玩儿。”
黑衣男人也笑了,咐和道,“哥,别跟他客气,玩儿就行了!”
我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你们可以玩儿,但玩儿之前先帮我跟梅先生说句话,就说,我这里有一段很有意思的视频。”
两个人面面相觑,他们还没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
他们哈哈大笑起来,“莫不是梅先生和女人的视频吧?这种视频梅先生不感兴趣……”
我在心底骂道,真特么两个蠢货。
“梅先生不感兴趣的,我也不感兴趣,但我感兴趣的,梅先生也一定会感兴趣。”我勾了勾手,让白衣男人过来,“是人命关天的视频。”
黑衣男人面色一变,跟白衣人使了使眼色。
白衣男人出去了。
很快,梅先生就走了进来。
他眉头紧锁,大概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直接坐在我对面,“我这个人不太有耐心,视频在哪里?”
那视频他一定看过,所以他知道视频对于他来说,有多重要。
这是一个敏感的话题,一旦提出来,我的命就差不多掌握到他手里了。
但我不能不提,我得让自己体现出价值来。
我看着那盒烟,一声不吭。
“到底在哪里?”
“我存在了一个公共地方。”我笑了笑,“我跟一个记者联系过了,几天后,如果我不出现,会有人跟他电话联系,让他过来取件,这样,他就有爆炸性新闻可报道了。”
“那地方叫什么?”梅先生头很亮,像抹了油。
“我说了,我托放在一个地方。”我轻松的笑,“我记不得名字了。”
突然,他暴躁的把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一掀,差点连带我屁股后的椅子一起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