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确认了朱小珠的死是梅先生所为,那现在的重点就在梅先生身上了。
我在全网搜索,都没找到过梅先生这个人。
也没看到过他的照片。
但按理说,他在深城的知名度肯定不低的,却在全网都找不到他的信息,那很可能表示,他的地位实在太高,所以个人信息才会隐秘?
这天晚上,离我答应冷西一周的时间已经过去四天了。
当我看到兰总和梅先生到地下城来时,我像条狗似的摇着尾巴迎了过去。
已经没有时间了,我得给自己找机会。
梅先生本来可能不是要跟我说话,但见迎面来的是我,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你力气大吗?”
我不知道他何用意,但我不可能说我力气不行。
“当然。”我展示了自己的肌肉。
他似乎挺满意,点头,“你叫小贾一起,跟我们出去一趟,二十分钟后,在门口等我。”
我赶紧摇着尾巴走了。
找到了贾哥。
贾哥以为听错了,“你确定梅先生叫我们跟他们一起出去?”
“他原话是这样说的,说二十分钟后,在门口等他。”我拿了一根烟,贾哥接了过去,慢悠悠的抽了起来。
几口烟入喉又呼出后,贾哥道:“兰总可从来没带我们出去过,只有过一次,他叫了之前带了我的大哥,但那大哥后来被打了,打得面目全非,差点没了性命。”
我拿着烟的手一麻,若有所思,“难怪他刚刚问我力气大不大。”
“那没跑了,我们可能命运跟我那大哥一样。”
“你大哥后来怎么样了?”
贾哥回忆着:“后来一直跟着兰总,把债还清,兰总让他回老家了。”
“贾哥,那你推测,我们是不是也会像那大哥一样,只要没死,我们也可能把债还清,然后被驱逐回老家?”
“很有可能。”贾哥叹气道,“但前提是,我们得活着命回来。”
我有点退缩了。
因为这时我想到了冷西,我答应过她,我不能不顾自己的性命。
但这又是个机会。
恐怕也是最后的机会了。
也许我们从今天跟着兰总和梅先生出去,或许能得到一些重要的东西。
但因为没来得及准备,身上已经带不了其他设备了,只能带着自己的身体和脑子去。
二十分钟后,兰总和梅先生果然出来了。
兰总深深的看了我和贾哥一眼:“梅先生挑了你们,是信任你们,要是今天你们做得好,我可以安排,抵消你们一大部分的债。”
贾哥低着头,他不是庆幸,是怕丢命。
好死不如赖活着。
但兰总和梅先生的话我们又不得不听。
我们别无选择。
我心头一直忐忑着。
坐上一辆黑色的商务车,我和贾哥一直埋头未说话。
仿佛这一去,就是一场生死的较量。
兰总哈哈大笑:“怎么,你们觉得今天带你们出来,是去送死的?”
我连连否认:“没有没有,兰总,我们都很兴奋,因为我们觉得这是我们的荣幸。”
但心底却骂了兰总和梅先生的祖宗十八代。
梅先生却一直闭着眼未说话。
就像这车上没有其他任何人一般。
车开了半个小时后,梅先生才从前排扔了两件衣服和一个帽子过来,道:“穿上!”
我不明就里。
贾哥也一脸疑惑。
兰总和梅先生根本不作任何解释。
“兰总,这是……”
“穿上便是,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脱你们身上的衣服和帽子。”
而那两件衣服,正是像兰总和梅先生穿在身上的衣服,简直一模一样。
我突然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他们要我和贾哥假扮他们!
他细一想,我和梅先生的身高和体型竟然有些相似,而贾哥和兰总除了气质上的不同外,身型也非常接近。
我和贾哥面面相觑,又听兰总道:“我和梅先生今天有事,你们就做我们的替身,去了那边就躺在床上,能不说话就别说话,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暴露你们,这就是你们今天的任务。”
梅先生此时也缓缓开口:“什么都不要问,问就滚回去。”
我和贾哥换上了衣服。
已经不能回头了。
只能往前冲。
等到了目的地后,我和贾哥才发现,我们来到了一家私人会所。
和之前孟乔带我去的会所不同,这家私人会所更加高端。
兰总和梅先生根本没下车。
当我和贾哥下车后,有专门的人来迎接我们。
他们带着我们进了秘密通道,然后径直到了一个房间。
我和贾哥是分开的。
房间很豪华,豪华得让我眼睛都无处安放。
把我送过来的人也一声不吭,兴许是事先就已经让兰总和梅先生打好了招呼,等我一进去,身后的门就默默的关上。
门一关上后,里面就安静了下来。
只留下明亮的灯光。
这屋子没有主灯,光线却十分明亮,让我心里更加紧张。
我躺在床上,按下了开关键。
“啪——”
灯全暗了。
我不知道接下来等着我的会是什么,因为此时的我既惶恐又亢奋。
一方面我觉得自己小命有可能不保,对未知的恐惧。
一方面我又觉得今天若是能活下来,我就会更加容易知道朱小珠的去处了,也许,正如贾哥口中的大哥一样,更容易脱身了。
我的事业,就算离开深城照样能活。
一个离开可以换莫东的一个人情,我觉得值。
正想着时,便听到外面有人敲门的声音。
“梅先生,我可以进来吗?”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个声音我可以判断出,是一个妙龄女子。
我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字:“嗯。”
我故意把声音拉得很长很长,这样听起来会更加深沉一些。
门没上锁,那女人的高跟鞋声音很轻,但却在这安静的空间里听起来十分空灵。
“梅先生,我……我可以开灯吗?”她小心翼翼的问,“太黑了,我看不见。”
我没吭声。
她应该懂我的意思。
她也不敢开灯,离我越来越近。
我在想,我和贾哥的推测是不是错了?我们面临的不是丢命,而是今晚无比刺激的艳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