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了出去。
“良杰和央央还在跳舞。”我在她身后说道。
她停下脚步,转头嗤笑:“南天,真有你的,你现在还能顾得上他们么?还是你只是想找个回酒吧的理由?”
我语塞。
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她都会误解,索性就不说了。
她找了一个代驾,又给良杰打了电话,告诉他们我们先走,让良杰买单。
她的脑子里清醒的,但她掩饰不了她的气愤。
因为在做这一系列的事情时,她一个正眼都没给过我。
代驾还未来,我和冷西就在停车区旁等候。
今天的天气有风,比车上要舒服得多。
她单肩背着包,两只手抱在胸前,看着远处的高楼。
我小心的把她手拉过来,十指相扣:“你听我说,我之前也不知道唐小樱会在深城工作,上次到酒吧遇到了她,我也和她谈了谈,但她现在急需钱,所以才留在了这里……”
“不用向我解释。”风吹着冷西的头发,有点儿乱。
我一只手拨了她的头发,仅仅拨了一下,她就把头往旁边一偏:“南天,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和你在一起吗?”
“我知道。”
“你不知道。”她自己把散落的头发放在耳后,她今天戴了耳环,很长的耳环。
为了见同事,她是精心打扮过的。
冷西自顾自的喃喃道:“我希望找一个不会隐瞒我,不会欺骗我的人,我不奢望他成为我经济上的依靠,只求他能让我心安,让我觉得,他就是我的避风港……”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正是因为怕你误会,怕你多想,所以我才没跟你说,唐小樱是在这里工作。”
她依然没有看我,我们的眼前,是一片照得我们脸上都发紫的霓虹,“你听说过,弃猫效应吗?”
“什么?”她的手有点凉。
在这个都快进入夏天的深城,没有一丝汗,手心的温度却如此低。
我两只手握着她的右手,不知道如何是好。
“听说,猫若被丢过一次后,就会变得异常温顺,因为它害怕被再次抛弃,所以,当它再一次回家后,就谁也带不走了,可谁又知道,从此以后,它温顺的外表下,便全是戒心了。”
我不明何意。
我没有抛弃过她。
至始至终都没有。
她终于侧头看我,笑道:“虽然你没有丢过我,但因为你骗了我,所以我不知道以后会不对你保持着戒心,毕竟你下一次会不会又有谎言,谁又能知道呢?”
我没吭声,反复琢磨她的话。
很久,代驾来了,我们上了车,我才又道:“冷西,我只是善意的隐瞒了这个事,没有你想的那样,别这样好吗?”
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听她叫了一声老赵。
说了几句话后,她挂断电话,问我:“上次那一巴掌,是她打的吧?”
“是,我当时看到她也是气极,所以说出了伤人的话,然后她打了我,我怕你误会,所以回家才撒了谎。”我拉着她的手不放,放了很久,她的手好像依然冰凉 ,怎么都捂不热,“我想我不可能再来这个酒吧,她也说过,我们再次碰到面后,也互不认识对方,所以冷西,我和她都已经形同陌人了,我求你,别再纠结我和她的过去,现在我只有你!”
我把她揽过来,想让她靠在我的肩上,她却没有让我得逞。
她说:“南天,其实我知道你和她,可能并没有什么关系了,但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你明知道我有所察觉,为什么还瞒着我?我见过她,所以她身上的味道我很清楚,所以你要想骗我还真没那么容易。”
没等我说话,她又道:“刚刚老赵跟我说,几个小时后,天亮前,我得和他去一趟京城。”
“所以你还是没原谅我?”
她沉默了很久,这才认真的看着我:“可能,我只是太敏感了吧,我也讨厌这样的自己,这……可能是一种病。”
她假装轻松道:“希望从京城回来,你能看到崭新的我。”
车停了。
到家了。
地下停车场入口,她就叫代驾停了车。
然后开了车门。
我伸手想抓住她的手,但没抓住。
只见她兀自一个人进了小区,没有回头。
我靠在车上,狠狠的打了回吧驾驶座后背一拳。
代驾小声问道:“先生,还开进去么?”
“不开进去停哪里?”
不是她有病,是我有问题,我应该坦坦荡荡的,不管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都不能再欺骗她。
回到家时,冷西已经收拾好东西。
我过去抱着她,对她说:“对不起,以后无论什么事,我都会跟你坦诚,只要你不介意,我愿意把我过去所有的事都讲给你听。”
她终于回应了我,也回抱着我:“我也有问题,我不应该反应这么激烈的,其实我明明知道你不会和她再有什么,但还是会感到不安,等我回来后,我想和你一起谈谈。”
“谈什么?”
“谈我们的过去,以及我们的未来。”
当她说到未来的时候,我欣喜万分,重重的点了点头:“好,等你回来。”
冷西去了京城。
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她给我的回答是:“尽量。”
在她走后的第三天,薛文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她的东西有没有恢复出来。
“薛小姐,在我的软件没开发出来之前,我是不会把你的东西给别人的,所以这件事还要再等等。”
薛文笑道:“我不是催你,只是提醒你,你得加快速度,不然我还真怕自己改变主意。”
“薛小姐,我也很急,但我也谨记你的嘱咐,不会随意破坏规则。”
“行吧,如果真的弄了出来,你可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薛文把电话一挂,我越想越不对劲。
便打了个电话给孟乔。
听孟乔的语气,好似这一切都已经在孟乔的掌握之中:“南天,薛文和任然这几天闹得有些不愉快,这的确是个好时机,但我认为还不急,薛文还没到狗急跳墙的地步。
不过你那边不能松懈,该做的事还是得加紧做。”
她顿了顿,又道:“现在我掌握到任然的一些可靠信息,你想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