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央走后,李威就开始叹息:“挺好一姑娘,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才会欠别人这么多钱?”
“谁知道呢?这个年头,很多年轻人喜欢买奢侈的东西,又没那能力赚这个钱,就到处借钱,最后拆东墙补西墙,很正常。”
我吐了口烟,看央央在这口烟雾中行走。
她的背影很美,可能是学过舞蹈,走路不急不缓,抬头挺胸的很有气质。
直到她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我才收回目光。
“其实我觉得她的提议可以,反正你现在也单身。”在李威的眼里,只要是女人,长得不算太差,好像都可以拿来作伴侣。
但他忽略了一点,央央和可可都是舞吧里的人。
她们服务的对象,也都是一些男人。
既然李威能轻易把可可约出来,那其他男人也可以。
同样,央央也是如此。
她可以对我说包月,包年的话,那也一样可以对其他男人说。
我不是李威,还不至于饥不择食。
这些女人,真的碰不得。
我对李威讲:“你和可可也别走太近了,她们都是危险的动物。”
李威不以为然:“我知道怎么做,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这天夜里,我把业务上的事都理了一遍,又把所有联系人都过了一遍,发现自己其实认识的人并不多。
而且之前都是以广撒网的方式发名片,导致现在很是被动。
李威那边的业务推广自然不用我管,但人脉方面,我得有一条清晰的思路。
因为人脉在生意中,应该是最重要的。
其实段一和高启富那边,就是两条大脉。
只是还没等到良好的时机。
但我可以先把其他这些小脉经营起来,多互动,再一点点的去渗透。
当然,这个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只能慢慢来。
我得把这些人全都联系上,然后一个个的去维护。
再通过一个人,去认识其他的同行人,甚至更多。
当然,这关乎于利益,因为他的时间也不闲。
所以,我首先想到,做我们这一行的,要么提供技术,要么提供金钱。
很显然,现在的阶段,可能用技术交换更实际。
或者,我可以给这些老客户提供免费的技术支持,再一步步取得信任,从而达到长期合作和向他身边朋友推荐的目的。
前提是,我们的技术必须要过硬,要让别人知道,我们的技术是超过同行大部分的。
这个思维让我的计划慢慢形成。
我正越来越清醒时,沈清宁发了视频连接过来。
她已经很久没打过电话了。
我不清楚她今天突然打电话的用意。
按下接受键,沈清宁的脸就出现在我面前,她面色红润,连嘴唇都很红。
她心情看起来很好。
“我在吃侧耳根。”她把镜头对向一个盘子。
盘子里是像草一样的侧耳根。
很明显,她不是在新疆,因为那里不可能有这种食物。
“你没在新疆了?”
“回贵城了,刚刚落地不久。”
我心一沉,不知道碰到了我的哪根弦。
所以她之前说,我拴不住她的自由,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明明离开深城是为了多去别的城市看看,但现实却是又回到了贵城。
我只能猜测,她是在说谎。
但我没有表现出来,装作不知的问她:“回了老家,就可以吃你心心念的侧耳根了。”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又回了贵城?”
她心里其实是明白的。
“因为你转了一圈,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家才是最好的。”
沈清宁摇头:“错了,我现在想安心把这本书写完,在老家,我的心才能静下来。”
“原来如此。”
“那你不问我,为什么在老家,我的心才能静下来?”
她在自问自答,我笑道:“洗耳恭听。”
她看了我许久,才开口:“因为在其他地方,我太想你,只有回了老家,才没那么想你。”
像是一对王炸,在我脑子里炸开。
仔细听,她的话玩笑的成分,但又不像玩笑。
只是用玩笑的口气来掩盖她的认真。
我没开玩笑,我说:“如果你真的想我,那就回深城来。”
我睡了她,理应对她负责,这是不能推卸的。
在我的认知里,冲动的人,也不可能没想到过后果的,只是这冲动一词,让所有人找到了不用负责的借口。
所以对沈清宁,我一直愿意负责的。
她随时回来,我随时可以负责。
但不能太晚,太晚了,我就怕自己已经有了那个可以为之负责的女人了。
她大笑着,“跟你开个玩笑,看你吓得,我水土不服,哪里都去不了,还是老家的空气好。”
“不,我没有吓着,我说的是真的。”
“得了吧,我知道你心里的是谁,真没必要对我负责,我也不需要。”她莫名叹了口气,“好了,不想再谈这个了,我只想采访你,你还能不能把冷西小姐追到手了?”
她的问题很刁钻。
我不知如何回答。
“你别误会,我只想知道这个剧情走向,我现在写得很快,所以你得跟上我的剧情。”
“我得跟上你的剧情?”
“当然,这本书本来就是在你和冷西小姐身上取材的,但你们现在发展得太慢,已经完全跟不上我的速度了。”
我沉默了。
冷漠的看向别处。
很明显,她是在我口中问不出什么的。
“这事其实我问过冷西小姐。”她见状,似乎想改变我态度,“在打你这电话之前,我联系了她。”
我心一紧,收缩得自己都呼吸不过来。
赶紧从烟盒中抖了一根烟抽上,缓了一口气才装作淡定的问沈清宁:“她怎么说?”
“她说……”沈清宁是个为精,她故意拖长的音量,“她说,这世间的事情变化太快,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所以,她让我自由发挥。”
“你想怎么发展?”我问沈清宁。
又像是在问我自己。
连同冷西一起。
“我不知道,你是想,让我写喜剧还是写悲剧?”
喜剧还是悲剧?
恐怕不是我想什么剧就是什么剧。
就像冷西说的,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笑着问沈清宁:“你帮我问问冷西小姐,如果我喜欢喜剧收场,她能配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