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我一分不收的帮他做事,段一这事做得真绝。
也就是说,以上次的订单来说,朱子华给我报价十五万,在段一这边我也得分文不收。
我也亏十五万。
段一的吃相也tm太难看了。
我的面还没吃,都快坨了。
但我已经没有了胃口,段一根本就没诚心跟我谈。
要是这次能答应他,那他下次更会得寸进尺。
或者他对我这次的事不满意,那我直接就会亏十五万,关键是他什么都不可能承诺。
因为他说得很清楚,他是在向我要样品。
样品不满意,他可以不跟我下单。
我挤出了笑来,“段总,如果你要样品,我真是给不了你,但我可以给你免费体验券。”
段一心里很明白,“你不就是想我和跟海市的高启富合作么?我并不抵触,但你们得拿出诚意,你以为就你南天这个单的金额,能让我心动?你知道高启富给我多少吗?”
他又吃了口面。
这面好像挺对他胃口,“这是商业机密,但我可以告诉你,高启富能给我的,不仅仅是你这个订单的N多倍,还有长远的战略合作。”
“那段总,你能告诉我,你没有答应高启富的原因是什么吗?”
面的分量不多,吃了几大口,碗里就全是红汤了。
他擦了擦嘴,“这是我的个人隐私,我有权不回答。”
段一面也吃了。
嘴巴也擦干净了。
但什么事情都没解决。
我咬了咬牙,说:“段总,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段一笑了笑,“有啊,你让罗德国跟我谈,说不定他能说服我。”
我觉得越发奇怪。
他和罗德国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这个事都能牵扯到罗德国?
我怀着这个疑问,在下午时,打电话给罗德国。
因为他还在上班,眼见快要下班时,我便在数西厂门口等他。
去厂门口等罗德国,我有个私心。
不知道我会不碰到冷西。
但大概率是遇不到的。
门口那保安看着我,他认识我,跟我闲聊。
我有意无意提到冷西:“你们在这里摸鱼,小心老板下楼找你们麻烦。”
“冷总这几天都没来,听说没在深城。”
我一惊,“你们怎么知道?”
“行政传出来的啊,我们好也几天都没看到她了。”
两个保安坐在保安室,年轻一点的还挺好学,面前摆了一本书,“再说冷总就是在这里,也没时间管我们,我们这岗位,没玩儿手机已经算不错了。”
“那你们有没有听说他去了哪里?”我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这我们真不知道,不过听说近期都不会回来。”他们又给了我一个更神秘的信息。
很奇怪,听他们说她离开了深城,近期都不回来,我竟然莫名有点慌。
那种怕她突然消失了的一样慌乱。
但这明明是不可能的。
这个厂还在这里,她能去哪里?
她的未婚夫还在这里,她怎么可能一去不复返?
我下意识的拿出手机,点开微信。
她依然在我的好友里。
但她现在再也没有跟我主动说话。
她的朋友圈已经很久没有更新动态了,像是消失了一样。
我还是没忍住,发了信息给她:“你没在深城?”
几分钟过去了。
她没有回答。
下班时间,工人们陆陆续续出来了,很快,我就看到罗德国的身影。
罗德国帮了我太多,我总是对他怀有尊敬和感激。
“罗经理好。”保安挺会来事,见罗德国下来,赶紧站了起来。
罗德国不是第一个下班的,但是我们部门第一个下班的。
因为我没看到我们信息部员工的身影。
“南天,刚好,我要找你办个事。”
罗德国一见我,第一句话竟然就是说要我帮忙。
我自然很乐意。
正愁找不到什么能报答他。
我跟着他一边走,一边问他,“什么事,罗经理?”
见他往空地上去,我叫住他,“我们找给吃东西的地方吧?”
罗德国摇头,“我还得去接我女儿,她今天要回家。”
就在旁边的空地上,罗德国停住了脚步。
“罗经理,你说的是什么事?”
我拿烟给罗德国抽,他没要。
这才注意到我手上的伤,问我:“这……怎么了?”
我满不在乎道:“没事,不小心切到了手。”
“不像切的吧。”罗德国疑惑道,“哪有切手心的?”
我嘿嘿一笑,“罗经理别问了,是为了一个女人。”
罗德国了然于心,不再追问。
他看了看时间,“那讲正事,我有个朋友,公司数据中了病毒,他自己找了第三方,但数据恢复出来缺损太大,今天跟我打电话,问我有没办法,我想到了你。”
“这个我们得看看。”我说,“有其他的人动了的话,可能难度很大。”
“那你帮他先看看,我把他微信推给你,你直接联系他。”
罗德国坦坦诚诚的。
要是别的人,直接往上面加价,怎么可能直接推给我?
我小声问:“那价格要不要……”
还未说完,罗德国就摆手,“他是我朋友,你尽量便宜点。”
“明白。”我点头,“如果真能做,这单我不赚。”
“该赚还是得赚,这是他们公司行为,便宜点倒是可以。”
我吸了一口烟,“行。”
“你找我什么事?电话里也不说,机密的事?”罗德国笑了笑,“不会又是段一那边的事吧?”
罗德国真的厉害。
可能我和他之间,也没别的事了,而且他也知道,想要解决段一,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我嘿嘿笑着,“罗经理,段总可能只有你才能搞定了。”
我把整个事情大概说了一遍,最后问罗德国,“罗经理,如果你真是觉得为难,我也没什么关系,因为这件事没有确定性,即便你去见了段一,可能也谈不成什么,不能委屈了你。”
我说的是真心话。
罗德国沉默着。
他一直没发话。
其实我刚刚已经后悔了,我觉得这一趟我不该来,罗德国有自己的做事原则,不能因为我的请求而打破。
如果真因为我打破了他的原则,那我可能会内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