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纹身那边的人,纷纷朝这边追来。
长毛手脚不麻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太急切,跑了几步便踉踉跄跄的倒在地上。
等他再爬起的时候,身手敏捷纹身那边的人早已追上。
不偏不倚,那长毛刚好就倒在沈清宁旁边。
不过黄毛不是吃素的,赶紧躲在沈清宁旁边的空椅下,缩得跟个乌龟似的。
这很突然。
本来沈清宁还戴着耳机,完全没有任何警觉,响动太大她才注意到,这群人已经闹到了我们旁边。
我赶紧拉开她。
纹身那边的人来势凶猛,见长毛躲在椅子下,其中一个人来了气,直接拔出了一把水果刀。
这水果刀是大号。
长毛见势不对,把椅子一翻,从里面爬出来,试图逃走。
“啊—”与此同时,沈清宁一见到刀,吓得哭了起来。
原以为只是一般的斗殴,谁都没想到,会有人突然拿出刀来。
“快闪开!”
我一把抓住沈清宁的胳膊,把她娇小的身体往我身后提。
任何女人都是一样。
哪见过这样的场面。
在危急面前都喜欢大喊大叫。
仿佛大喊大叫了就能解决问题。
她这一叫,反而让长毛的注意力分散,直接朝我们扑了过来。
我急忙退一步,奈何沈清宁在我身后大惊失色,只顾得上尖叫,完全来不及反应其他。
转身拉着沈清宁跑了两步,后面长毛像长了胶一样的粘在我身后。
持水果刀那人是个狠人,毫不含糊的挥刀过来。
长毛一闪,眼见那把刀就要落在沈清宁肩上,说迟但快,我手一把抓住刀刃,刚好把那边刀挡在了沈清宁离背的十公分之外。
好险。
我松了口气。
拿军刀的男人自然没想到会伤及到陌生人,但他正被这个邪气冲着脑门儿,犹豫一秒,手臂竟然加大了力气。
他要加大力气,我自然是越握越紧。
只见鲜血从我手心里慢慢渗出。
接着变成血滴,而后滴得越来越急。
长毛见状,趁这机会惊慌失措的跑出了竞技馆。
其他人诧异了两秒,反应过来后,都跟出去继续追长毛。
“杀人啦!”沈清宁脸色惨白,哭着叫到,“杀人啦!”
水果刀哥看血流得越来越急,我也没放的意思,不敢再继续下去。
纹身男赶了过来,见状直接给了军刀哥一巴掌,“你tm的拿刀出来做什么?”
松了手,我这才感到手心传来的阵阵痛楚。
刀刃很锋利,这不是开玩笑的。
看血流的程度,就知道有惨烈。
网吧老板一直没赶上前,不过好在他早就报了警。
警察来得很及时。
接着,120也来了。
虽然伤得不重,但流了不少血。
沈清宁看着我的手,一直哭。
刚刚打游戏的那个女老师,摇身一变成了个只知道哭的弱女子。
直到上了救护车,护士给我止了血,她还没停下来。
连护士姐姐都看不下去。
“行了,又死不了人,哭什么?”
沈清宁泪眼婆娑的望着护士姐姐,“再多流一会儿,可能就会死了。”
我闭上眼想,我tm是豆腐做的?
一个手流血都会干枯而亡?
去医院包扎好了后,医生又叮嘱我隔天要去医院换一次药。
全程沈清宁都没怎么说话。
闭着个嘴一副苦瓜脸。
接着派出所作了笔录,已经凌晨两点了。
那拿军刀的人被那纹身骂得狗血淋头。
后来在协调下,付了我两万块,当作我的精神和肉体损失费。
我本来不想要这个钱的,我说该让他吃牢饭就吃。
Jc说,你不要这个钱,他也得吃。
故意伤人,挺严重的。
叫了个车把沈清宁送到李威楼下,她似乎不愿上去。
“今天谢谢你了。”她的眼睛都哭肿了,看不到往日笑盈盈的眼睛,她望着我的手,“害得你流了这么多的血。”
我点了根烟抽上,挥了挥手,“上去吧,已经很晚了。”
“可是……”她看向楼上,“我明天还是搬出去吧,很不方便。”
“有什么明天再说,先上去吧。”
我抽了几口烟,催促着她。
她点头,“好,明天再联系你。”
次日一早,我眼睛都没睁开,就听见啪啪的拍门声。
我熟悉这个声音。
是李威惯用的敲门技术。
我在床上迟疑了五秒,实在受不了,还是开了门。
他的后面,跟着沈清宁。
李威见我手包得像粽子,立马拉了个脸,骂骂咧咧的走进来。
我这才发现,他手上提了一个行李箱。
“我今天一早听说你被人砍了,就赶紧过来看了,md,现在那人在哪?老子不砍回他就不信李!”
我眼皮都没抬,“那劳驾你了,那人现在在派出所,刀在厨房。”
李威嘿嘿一笑,“那我管不了。”
“吃早餐。”沈清宁提了一个肠粉,又关心的问我,“还疼吗?”
我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着行李箱问李威,“那是什么?”
李威看了看沈清宁,丢给她解释。
沈清宁把肠粉放桌上,又看了看我这凌乱的屋子,轻飘飘道,“我觉得你可能需要一个人来照顾你,所以暂时搬过来。”
我伤的是右手,的确很不方便。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来了就可以帮上我忙,相反,可能更不方便。
我坐下,左手笨拙的拿了筷子,却很不争气的怎么都打不开一次性筷。
沈清宁懂事的帮我打开。
又很懂事的夹了一根肠粉在我面前。
“啊——”她张了张嘴。
像喂一个婴儿一样。
李威憋住笑,也学着沈清宁的样子,“来,啊——”
我也不顾沈清宁,起身给李威来了一脚,“一边儿去!”
我很头疼,我对沈清宁说:“沈清宁,我不用你照顾我,也不需要你帮忙,如果你实在是不想住那边,我可以帮你找个酒店,钱我付。”
沈清宁笑得很甜:“不用花那冤枉钱,而且我一个人住酒店真的不安全,如果再像昨天晚上一样,那我岂不是命都没了?”
她又补充道,“你放心,我决不跟你抢房间,我睡沙发。”
我没说话。
李威幸灾乐祸的看着我,笑嘻嘻的。
“南天,我觉得清宁说得有道理,房租也收了她的,没有不让她住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