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答话,但又无力回答,只当她在开玩笑。
装着一心看她伤口,左顾而言他,“有可能是肿了,如果不采取措施,你可能下不了山。”
这常识冷西不可能不知道。
她终于移开了手,缓缓把袜子拉下。
已经肿了,很红。
冷西忍痛道:“看看我包里有没有什么跌打膏之类的吧,我记得是有的。”
”现在这个时候还不能直接抹膏药,先冷敷。”我说。
果然,她的包是个百宝箱。
我没用她说的跌打膏,从里面找了摸出一条毛巾,又拿了矿泉水倒在毛巾上。
这个天气,矿泉水温度还算低,至少手感上还比较冰凉。
把毛巾拧得半干后,直接敷在她的伤处。
“嘶”,她忍不住发出了声音。
不知是舒服还是觉得太冷而刺激。
我叹道:“明明可以一步一步走,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一步当作三步走?”
她睨着我:“我就喜欢这样走路,挡你路了?”
“挡路倒没有,不过你可能没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她小心问我,表情里可以看出,她自认为没有什么好话。
“步子大了容易扯蛋。”
她一拳捶在我身上:“有病吧你,我可没有蛋。”
“你没蛋,但你……”
我不敢再说。
再说下去,我自己都觉得下流。
她敲了我一下头,灯光下都能看到她微红的脸。
“你神经啊?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不要脸!”不过又很快转移了话题,“现在怎么办?我可能走不了了。”
我看着她的紧身裤,“除了背你,别无他法。”
她意识到了什么,把宽大的冲锋衣往下扯了扯:“南天,你不仅不要脸,还很流氓。”
“我怎么又流氓了?”
“你可以说背我,但你看着我腿干什么?”
冷西就是这样,有话直说,换着有些女人,可能就委婉的拒绝了。
当然,个别的,还会欲纵故擒的推辞一番,然后再答应下来。
“把包拿来。”冷西指了指我放在旁边的背包。
她拿过去后,在里面翻了一通。
无劳而获,什么也没找到。
“扶我起来。”她张开手臂,“我还能走,扶我到山顶。”
我真是服了她,竟然还想着看日出。
“算了,别去了,冷敷一下,我们就下山,然后去医院处理一下。”
“我们走了几个小时,怎么能就这么算了?我今天就是爬,也要爬上去看日出。”
她口气笃定,我都不好反驳。
我把毛巾又用水湿了一遍,在她脚踝处打了个结固定后,就背着包扶她起来。
手搭在我肩上,她一只脚根本就上不了阶梯。
就算能上,也是非常吃力的。
“我背你上去吧。”不容她拒绝,我把背上的包取下来,放在她肩上,直接蹲在她面前,等着她上背。
她还有点犹豫。
“你别想太多,想要看日出,就赶快上来。”
“不是我不想上,我是怕你背不动。”她看着眼前还很长的阶梯,叹了口气,“算了,我们还是下山吧,以后有机会再来看。”
“真不看了?”
我看她犹豫,知道她还是不甘心。
“上来吧,赶紧的,好多人看着呢。”
她坳不过我,到底还是上来了。
不重,我感觉比唐小樱的重量还小。
起初,她还小心翼翼的不敢把手圈着我的脖子,只是放在我的肩上。
我走得很吃力。
重心也不稳。
我也不说,免得她以为真的想吃她豆腐。
她也不傻,意识到她的动作已经影响到我,又不动声色的用手圈着我脖子。
我发誓,我真的不想吃她的豆腐。
但我上阶梯时,背会不自觉的往下佝。
又因为走路时的颠簸,她的上围便时不时的往我背上贴来。
一松一驰。
隔着厚厚的衣服,我都能感觉得到。
难以忍耐。
那种感觉只有男人能体会到。
我的手又把着她的腿,滑溜溜的布料,让我浑身发痒。
这种痒很奇怪,我不知道是从哪里发散来的,只感觉整个皮肤,甚至整个身体,都感受到了这种痒。
我一步一步的往上走,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便跟冷西说起了话:“你有多重?”
“觉得我重了?”
“那倒没有,不过爬这石梯,是有点累。”
“那就放我下来。”
“马上就快到了。”
“我以后再也不来看日出了。”
“怎么?困了?”
“没有,海上也可以看,为什么要爬到山上来?浪费一晚上的时间。”
“脚还痛吗?”
“痛。”
“坚持一下。”
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后,果然身体反应渐渐散去。
终于,我们到达了山顶。
冷西很是兴奋,几乎是从我背上跳下来。
我只关心她到底会不会再摔倒,忙不迭的扶住她。
“终于上来了!不容易!”
我嗤鼻,“你说的主要是我吧?我很不容易。”
我喘着气,看她如此兴奋,也不禁跟着高兴起来。
也许是她真的感谢我把她背上来,突然向我扑来,抱住我,说:“对,是你不容易!谢谢!”
我的手僵在空中,也想圈着她的背,她的腰回抱她。
但我不敢动。
任她抱着。
几秒后,她分开我,一只脚抬起来,看着黑漆漆一片的远方。
我们一起坐下来,就安静的等日出。
爬山时,还没觉得冷,现在在这山顶上,风特别大。
冷意袭来。
我从包里拿了她的大衣,披在她的身上,又拿出一些吃的出来,其中还有几罐啤酒。
啤酒是冷西非要买的。
都是一些下酒的零食,也都是冷西选的。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起来。
“我真是天才,知道天气冷,还拿了几罐啤酒,暖身。”
她的大衣似乎她很单薄,即便被她裹得紧紧的,也能感受到她的冷。
灯光下,她的鼻子也开始泛红,所息散在空气中,起了雾。
也许是为了保暖,她把头发放了下来,又薅着甩了一甩。
我脑袋一瞬间有一些空白。
那头发丝甩在我脸上,清新的洗发水味和细柔的痒感,又把我带回到刚刚背着她爬山时的感觉。
世界上有四种女人。
你毫无兴趣的。
能让你身体感兴趣的。
能让你心动的。
能让你身体感兴趣,还心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