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见冷西窝在被子里,蜷缩成了一团。
我丢掉手里还没抽完的烟,奔到了床头。
只见她眉头紧皱,脸色依旧卡白。
“我难受。”她声音微弱,我俯首才听得到。
我趁势要抱她:“我送你去医院。”
“不要……”
“听话,我看你这样很危险!”不容分说,我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咱也不是医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所以我怕,我怕她出事。
我怕是急性阑尾炎什么的,那病来势汹汹,会要人命!
“放我下来,我不去医院……”
我不管她。
现在她说的话不作数。
我全身血液都在沸腾,只想快点把她交给医生。
下了楼,爸妈看我抱着她匆忙往外走,知道情况严重,忙跟着我要帮忙。
母亲跟我到车前,帮我开了车门,我一把就把冷西塞进了后座。
“我真的不用去医院……”
她再一次要拒绝,我都不给她机会:“从现在开始,别说话,撑到医院为止。”
乡卫生院肯定是不行的,设备不够。
我直接把她拉到了县医院。
直到我抱她上了急救床,看护士拉她进了急救室,才松了口气。
此时,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满头大汗。
我心里有莫名的心慌,每一个细胞都像在身体里爬动,非常难受。
我甚至想,要是她出事了怎么办?
她年轻貌美,就因为在我家里吃了一只鸡就没了命,那我这一辈子都不安生。
不知过了多久,我只觉得时间很漫长,见医生出来,赶紧过去问情况。
“她怎么样了?”
我感觉嗓子都冒出了烟,很干还痛。
想说舌头都打结。
医生轻飘飘的说:“她就是个痛*经,你这个男朋友当得不合格啊。”
我一脸懵逼。
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不是中午吃多了?中午她吃了两碗饭,好多鸡肉……”
“吃十碗饭也不是肠胃的问题,已经查过了。”这是个男医生,见怪不怪,“她现在是生理痛*经,我跟她核实了,她每个月都会痛,只是不知道这次提前了。”
又道:“我去诊室开点止痛药,等会你来拿。”
我怔怔的站着,同时又松了口气,md,这医生肯定觉得我是个傻子。
抱着一个痛经女人过来抢救!
一会儿,冷西慢腾腾的出来。
我把她扶座位上坐着。
她看了看我,脸色还是没什么血色。
我低声问:“还痛吗?”
“痛。”她好气又好笑,“以后能不能先把别人的话听完再做决定?”
我不好意思笑:“你当时的情况,看起来很严重。”
她撇了撇嘴,嘟囔一句:“浪费资源。”
拿了药,我们就回家了。
回到家我照着网上说的,帮她熬了红糖水,还拿了暖水袋让她放在肚子上。
母亲很讶异我的做法,在她眼中,他儿子没这么勤快过。
大学每次放假回来,除了农忙逼不得已要帮忙,我几乎不怎么做家务。
父亲笑着说:“臭小子,还说不是女朋友,我看你挺会疼她嘛。”
我干脆不回应,以免越描越黑。
把冷西安顿好后,我拿着空的装过红糖水碗要走,冷西突然在我身后说:“今天谢谢你了。”
声音很温柔,让我有点上头。
“有什么好谢的?”
“谢谢你送我去医院,帮我熬红糖水,帮我灌暖水袋。”
很少听到他这么正式感谢的话,我面上没波澜,实际心里说不出的舒服。
“都是小事,早点休息,明天还得回深城。”
她盖着我妈拿的碎花被子,头露在外面,像一只温顺的绵羊,笑着说:“那晚安。”
我定了定神,也说:“晚安。”
第二天,我睡得正香,被一股瘙痒唤醒。
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见冷西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一支狗尾巴草在我脸上扫荡。
因为隔得近,我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气。
她没化妆,脸色已经恢复。
她穿着新买的外套,很合身。
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穿新买的黑色蕾丝。
血气方刚的清晨,看到如此尤物,我有种想直接拉她入怀的冲动。
“你昨晚睡了一晚的沙发?”她开口,打破了我的YY。
我脸一热:“嗯,我怕你有什么事需要我的,一开门就可以叫我,怎么这么早起床?”
“想呼吸新鲜空气,我已经出去慢跑了一圈。”
我随口说:“生理期不是不能剧烈运动的?”
她斜我一眼:“你可真懂。”
我不再继续话题,怕她觉得我流氓。
她转身要走:“穿上衣服下楼吃饭,阿姨做了粥。”
怎么她那口气,像是主人,我倒成客人了?
吃了早饭,我们准备出发返深城。
母亲知道我们一早就要走,早早起床就杀好了几只鸡,鸭。
一些自己家做的咸菜。
还去田里扯了很多蔬菜。
我看着快要塞满后备箱,说:“妈,不用带这么多,容易坏,浪费了。”
母亲不以为然:“先吃蔬菜,鸡鸭放冷冻室,可以吃很久。”
“对,你不要就给我,我喜欢吃。”冷西可一点儿都不客气。
临走时,很亲热的拉着我妈的手,帮她捋捋头发,说一些好听的叮嘱的话。
我妈笑得指纹又深了。
我站在旁边,默默抽烟,跟我爸聊不咸不淡的话。
仿佛这妮子才是我父母的亲女儿,我是一个外人。
返深时我们开车要快得多。
可能是因为白天的缘故,也不显累。
但因为一路走走停停,天快黑时,才到深城。
冷西把我送到了出租屋楼下。
我只拿了四分之一的东西 ,其他的让她带回去慢慢吃。
她也不推诿,麻利的收下了。
“上去坐坐?”我客气说。
“行啊。”
看我懵了,她笑:“怕我上去就不要说客套话,说了客套话就要负责。”
“那我说真的,邀请你上去。”
她看了看眼前的楼,意味深长说:“算了,第一,你没诚意,第二,你玩儿不起。”
说完,上车,绝尘而去。
我站在原地,回味她的话。
抽了一支半烟,才想起上次在上面吃火锅时的场景。
她当时也说:“你是不是玩不起?”
我狠狠吸入一口烟,对自己说,对,你就是玩儿不起。
你不够格。
你只是一个穷小子。
从古至今,所有的爱情婚姻,都得门当户对。
所以,南天,你到底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