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几位皇子成年,其生母也是高位,对皇后这个嫡母确实也是威胁了。
如今事已成定局,皇后心中当然欢喜不已。
可是东宫难做,太子这个位置可不是好当的,她得提前帮太子稳定下来。
众人行礼,“奴才,奴婢遵命。”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他们这些下人最是清楚的。
如今大皇子成了太子,椒房殿的下人在宫里也是头一份了。
日后无论去哪个部门取东西,也没人敢怠待的,从前,那是三位皇子三足鼎立,可是如今,那是一人一枝独秀了。
果不其然,按着惯例,不一会儿,皇帝的赏赐送到了椒房殿处。
皇后按着意思,也开始收拾东宫,正式给太子居住。
宁阳公主见状,随即道:“母后,您今日想必也没空同女儿说话了,如今大哥成了太子,宫外也知道消息了,女儿也该回去了。”
皇后明了,宁阳公主是太子的同胞妹妹,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如今的寿安伯府怕是热闹着了。
皇后笑呵呵的道:“去吧,去吧。”
说着吩咐着一旁的嬷嬷准备了些东西回去,随后就急着去忙活东宫的事情了。
母女见面机会多的是,可是太子可只有一个。
宁阳公主笑了笑,行礼退下。
于此同时,贤妃,淑妃宫里,皆是不可置信也。
皇上竟然立了大皇子为太子!
贤妃悲痛不已,她的枕边风还没来得及吹呢。
淑妃亦是如此,坐在殿中欲哭无泪。
之前可是把皇后得罪狠了。
深夜,寿安伯府。
父子二人坐在书房,低声说着话。
寿安伯捧着茶盏,拿着盖子一下一下的撇着上面的浮沫,轻声说着,“皇上这旨意下的突然啊!”
不声不响的,就这么定下了。
韩子笙颔首,可不是。
寿安伯轻叹一声,“这便是大权在握的好处,君王还是得自己有权。”
韩子笙附和道:“父亲说的是。”
“如今大皇子成了太子,咱们寿安伯府也能松口气了。”
寿安伯点头,思虑一会儿,他道:“你做事还是要小心些,在外不可骄傲.”
虽然大皇子当了太子,可是太子可不是好做的,尤其如今的皇帝还是身强力壮的,要知道现在这位当初日子可也过的水深火热的,若不然,也不会一登基就放飞自我了,瞧着如今做事还是这般独断,那是当初压抑久了啊。
韩子笙点头,“儿子明白。”
“儿子只是一个八品小官,会做好自己专职的事情了,至于其他的,与儿子无关。”
寿安伯轻轻点头,看向韩子笙的目光赞赏不已。
“好,好。”
“为父能得你这个儿子,真是为父莫大的运气。”
韩子笙笑了笑,“儿子也谢谢父亲挑选了我。”
寿安伯听到此话,不禁哈哈大笑,“哈哈,说明咱们父子俩有缘分!”
韩子笙笑着点头,端着一旁的茶盏轻轻的喝了一口。
寿安伯继续道:“你那个好友,富安府的通判,这些日子闹出的动静不小啊?”
韩子笙笑了笑,“怀瑾少年时就主意多得很。”
寿安伯笑了笑,“你得同他多多接触,如今太子已经定下了,你也不用太顾忌那些了,齐温玉这人,官做的不错,你同他多接触,对你有好处。”
韩子笙颔首,“儿子知晓了。”
储君之事理应晓谕各地,故消息传到富安府的时候,已经是五月底了。
这时候大家伙都在忙着田里的事情,听到这事,除了府城的几个官员有反应,百姓们皆是左耳进右耳出,毕竟这时候,在北地也就棉花这一个重要事了。
城外临时搭建的亭子里。
赵大大环着手臂惊讶道:“年前还听说皇上心思摇摆不定,这才多久,太子就定下了。”
他们远在北地,在场的亭子里,就他同李大人,齐温玉,还有纪大人,身侧也没人,一时间说话也无顾忌了。
李大人连连点头,“可不是,这消息也太突然了。”
其实立太子这事跟他们是没关系的,就算有关系也轮不到他们,毕竟北地这几个皇子也看不上,就算想看上,也是镇北王那。
但是京城陡然出了这么一件大事,他们可不得私下里唠唠。
赵大人看着四周,继续道:“知府大人这是又去沙洲啦?”
李大人默默点头。
赵大人啧啧两声,他们大人当真是无所顾忌了。
他上前几步,离着众人近了一些,招了招手,示意众人靠过来,又观察了一番四周,这幅姿态,众人顿时也警惕了起来。
赵大人这些日子去的沧州也勤快,知晓的消息也比他们多。
一时间,众人皆是好奇了。
赵大人压低了声音道:“我听沧州的人,近日来锦衣卫的动作不小,咱们北地一下子来了不少生人,你们做事都小心点。”
锦衣卫,嘶!
那些人无处不在的,他们这些官员最是讨厌他们了。
毕竟就前年,那被抄家的可不少。
纪大人皱了皱眉,“咱们北地穷成这样了,他们还来作甚?”
赵大人闻言,看向他的眼神嫌弃不已,什么叫穷成这样。
也是老纪对锦衣卫的了解还停留在前任通判被抄家那里。
他们几个都是做过武将的,当年建国打仗的时候跟在后头,每个人都捞了点东西,虽说不富裕,但也能衣食无忧了,加上有俸禄,北地百姓日子过的不好,他们也没那个心思贪。
李大人嗐了一声,低声道:“老纪,你这就糊涂了。”
天天跟着齐大人种地,政治想法都没从前敏锐了。
纪大人,“......”他是糊涂了。
但是如今,谁若是问他一亩田地要播多少种子,要浇水到什么程度,一定没人比他清楚。
一直默默不语的齐温玉忽然道:“皇上这是打算做什么吗?”
齐温玉这一声感慨,惊的赵大人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巴。
好家伙,这位比他还不忌惮,不过别说,还真是。
上一次,这般动作,还是那抄家最多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