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光远叹了口气,将盒子推给了她。
“给你和师娘带的,你看看。”
齐舒婉茫然的接了过来。
郑光远蔫巴的往外头走去,齐舒婉见状,赶忙追问,“光远哥哥,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她这些日子不乖吗,平日里不就是绣花看书,帮娘做家务,她同光远哥哥也还好吧。
郑光远扭头看她,无奈道:“大郎说,咱们太过亲密了。”
齐舒婉,“......”她大哥就是抽风了,打小就认识的人,怎么呢?
他如今不忽悠自己了,直接找光远哥哥了。
“光远哥哥,你别理他,我大哥脑子就是这样,今儿个准是抽风了。”
“我俩从小就这样,别管他。”齐舒婉义正严辞道。
虽然他大哥承诺,自己喜欢什么他都会买,但是,哪里抵得上走南闯北做生意,郑光远带的礼物花样多。
郑光远沉默片刻,是这样吗?
但是亲妹妹说的话应该有道理的,说不准大郎明天就好了。
他看了眼齐舒婉,只觉得无比顺眼,多可爱的小妹妹。
他点点头,“你说的不错。”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你快看看里面的东西,边疆那边的姑娘媳妇都喜欢,你挑一些,剩下的别忘了给师娘。”
齐舒婉点头直笑,“好,我知道了。”
前院屋里,正在看书的齐温玉,再次打了个喷嚏,他淡定的抹了抹鼻子,心道:“难道许久不回来,水土不服了。”
永州府。
总督府书房,顾总督看完了手里的秘信,眉头紧蹙。
许久,他冲着外面的人道:“把行止叫来。”
“是。”
外面的人恭敬应声,随后快速离去。
片刻后,顾行止快步进了书房。
“爹,可是出了什么事?”这么晚了,以他爹的性子,不会这么急的叫他。
顾总督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密信给了他,顾行止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接了过来,看完了内容,倏地瞪大了眼睛。
“这,这...”
顾总督敛了敛眸,“烧了吧。”
顾行止点头,赶忙上前将纸张放在蜡烛上烧完,直到全部变成灰尘,顾总督才说话,“你准备些东西,准备去老家祭祖。”
顾行止一怔,“爹,我...”
顾总督伸手止住,示意顾行止不要说话。
“行止啊,这些年是家里对不起你。”
“你大哥二哥在外面做官做的好好的,你却只能在家中。”
“婚事也...”
顾行止随即道:“婚事我是心甘情愿的。”
顾总督转头看他,见他眸中的坚持神色,心中稍慰,“你心里愿意便好。”
“只是可惜了阿容,那么好的孩子...却是那样一副身体。”
顾行止点头,“阿容身子不好,我打小就知道,我们有婚约,我是愿意的。”
“这件事,我不怪家里。”
顾总督轻轻一叹,婚事不怪,那仕途一场便是怨的。
“爹,如今为时尚在,咱们大可不必如此小心。”
“太子殿下是嫡长子。”
顾总督叹道:“这个道理谁不明白,但是二皇子的实力也不俗,皇上病重,皇位更替之时,清算的人怕是不会少。”
“行止,我知晓你的心思,但是咱们顾家不同。”
“如今时局危险,为父又位高权重,不少有心人都盯上了我的位置。”
“咱们还是得小心些。”
“如今这时候,不能出一点子岔子,你先回老家收拾祖宅祭祖,等殿下登基,你再回来。”
顾行止怔了怔,不过几息时间,他的脑海中已经想过了无数的可能。
若不是太子登基呢,顾家的下场可想而知。
“爹,我知道您小心,可若真是同我们心中想的那一样,这机会也该留给明哥儿他们。”
顾总督扭头看他,训斥道:“明哥儿一个孩子,知道什么。”
“你一个大人,即便咱们顾家出了事,你也能想法子活下去。”
“再者这事还没定论。”
\\\"若是殿下登基,你不过是回乡祭祖而已,这样咱们也不会失了未来新君的心。\\\"
顾总督呼了口气,扭头看向窗侧,他是家里的掌事人,自然要为家里盘算。
“这事就这么定了。”
顾行止沉默了片刻,见他爹如此坚定的样子,点了点头。
“好,等京城定下,我就回来。”
顾总督嗯了一声,“时间不早了,你这几日就出发吧。”
日子过的极快,转眼快到了新年,郑光远不情不愿的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家。
“唉,你说说,怎么过的这么快,我还答应舒婉带她去看花灯呢。”郑光远叹气道。
齐温玉眸色凉凉,他这些日子千防万防,他就不知道这两人关系怎么这么好了。
还一起出去看花灯!
“光远。”齐温玉忍不住唤了他。
郑光远应了一声,满怀期待的看着他。
“舒婉年纪不小了。”
“我知道。”郑光远直接道,小丫头确实长大了,瞧瞧前院那些来读书的臭小子,见到齐舒婉那一个个的傻样。
齐温玉叹了口气,“再有两年她就及笄了,我知道你疼她,但是你也不能这般惯着她啊。”
“她是要嫁人的。”
郑光远点点头,倏地他又一顿,他怎么没想到这里。
房间里的气氛沉默了下来,郑光远郁闷道:“嫁人就嫁人呗,日后给她挑一个性情好的郎君,咱两看着定不让舒婉妹妹受委屈。”
齐温玉默了默,你能这样想就好。
出了齐家,郑光远坐在马车里,就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大有见自家公子这样子,忍不住问,“公子,您可是同齐公子闹别扭了?”
郑光远白了他一眼,“我跟大郎好着了。”
大有闻言,心中一松,嘿嘿一笑,继续架着马车。
郑光远托着下巴,只觉得心烦气乱,随即掀开了车帘,看向了外面,冰冷的寒风吹了进来,郑光远这才清醒了许多。
齐舒婉嫁人是肯定的,大郎的提醒也是对的,可他就是不得劲。
他叹了两声,外面的大有闻言,又伸头进来问,“公子,您在愁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