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说完就被打断,忘忧自顾自说起自己的遭遇来。
悬着的心终于还是提到了嗓子眼儿。
纳兰依依一听,这还得了,她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万一那帮贼人还没有跑远,折返回来发现他就藏在自己屋里,那自己岂不是小命不保!
这大哥也真是不见外,自己和他很熟吗,就把这么大的危险带到自己身边来!
另一边,忘忧说完之后还深深感动了一下:“太谢谢你了大人,不是你的话,我今天估计就要丧命于此了,大人请放心,我不会在这里待很久的,天亮之后便走。”
说着就转过身:“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如我……”
话还没说完就愣在原地,刚刚还好好的呢,怎么这会儿大人就举着精神力变成的剑抵在自己的喉咙上?
纳兰依依握着剑,已经抖如筛糠:“你你你……给我滚出去,别把危险带到我身边,从现在开始我就不认识你了!
哪里来的亡命之徒,赶紧滚出本大人的房间!”
忘忧:“???”不是,这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啊?书上不是这样写的呀!她不应该将我藏起来,天亮之后再依依不舍地目送我离去吗?
然后我再找机会报恩,一来二去,眉来眼去,这女朋友不就到手了吗?
怎么现在……
纳兰依依可不是恋爱脑,她是惜命脑,任何威胁到她小命的人都不得好死!
都要叉出去!
忘忧还想解释些什么,但是这个惜命仔完全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他只能无奈举着双手,在逼迫下向着窗口退去。
他上一次这么无语,还是在上一次。
“赶紧出去,出去,滚出去!”
最后只能轻叹一口气,重新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刚一落地,就听见身后的窗户“砰”得一声关上,这是有多害怕他不被发现呀。
屋子里的纳兰依依将窗户紧紧锁起来,又抱着剑在旁边守了许久,生怕他会去而复返,再来惦记自己的小命。
忘忧只得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最后跳上墙头,消失在夜色。
纳兰依依这下是再也不敢睡了,生怕自己一闭眼就又有什么东西闯进来说让自己救他。
但她现在又不敢出门,感觉外面好像有什么洪水猛兽在等着她一样。
早知道当初就不得罪雅拉了,说什么也要和白白她们一起睡,现在她真是弱小,可怜又无助。
就这么缩在角落,裹着被子,手中拿着剑,浑浑噩噩了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直到窗外微微放亮,她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坐着就睡着了。
养尊处优的生活没有养成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反倒是胆小如鼠,最在意的就是她这条小命了,什么危险的事情都不敢做。
好不容易和白白出来玩儿这一趟,还遇到这些破事儿,真是糟心。
回去之后,忘忧想破脑袋也没有想明白,这屡试不爽的计谋,怎么偏偏到自己这里就爽了呢?
这纳兰依依不愧是落不尘那老家伙最受宠的小女儿,果然不一般。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不过这个方法行不通,就要再从别的方面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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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嗯~,几点啦……”
“宝宝,10:30了。”
一听这个时间,白汐珞“腾”得一下就坐了起来,转头就翻身坐到了雅拉的腰上,微微俯身掐着她的脸:“我不是叫你早点叫我起来吗?这都几点了,嗯?”
雅拉没有叫疼,也没有生气,反倒十分享受地托住她的屁股:“乖乖,我想让你多睡一会儿嘛,不要太累了。”
收获到一个可可爱爱的大白眼儿,她还笑得像个傻子。
老婆到底也没有多说什么,翻身下床,赤脚走到桌前喝水。
这几步给床上的人看得浮想联翩,白嫩嫩的小脚丫,脚趾透着粉红色,赤脚踩在地板上,犹如羽毛般轻轻扫在她的心间。
白汐珞刚放下水杯,便被人从身后抱起,随后打横搂在怀里,自己那双小脚就正好完完整整落在她的眼睛里。
只见她看着脚看了好一会儿,随后收起yin笑,堪堪正经起来,抱着她往屋外走去。
“去哪儿?”
“书房啊,不是嫌我叫你叫得晚了吗,你先去,我再去做饭,一会儿端去你直接吃,这样还能弥补一下。”
说得怪冠冕堂皇的,但她怎么就这么不信呢,这家伙能想这么周到?
等到了书房,雅拉确实是乖乖将她放在凳子上,只是临起身的时候在她的脚心轻轻挠了一下。
白汐珞满脸无语,就知道她目的不纯,敢情是在这儿等着自己呢,合理怀疑她亲自将自己抱过来,就是为了挠一下她的脚心。
摸过之后开心多了,滋着个大牙,笑着就去了厨房。
白汐珞瞥了她一眼,掐了两下自己的人中,正了正神色。
随后整理好衣服,敲了敲桌面:“来人。”
下一秒,一个侍女推门而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大人,请尽情吩咐奴婢。”
白汐珞差点儿绷不住笑出声,挡住嘴轻咳一声才平静下来:我这么个货色的东西居然也能当大人哈哈哈!
“咳咳,你去将前几日去收集消息的那几个人给我叫过来,我有事要问他们。”
“是。”
侍女刚关上门离开,白汐珞就忍不住捧腹大笑:“哈哈哈哈!从前九九和纳兰依依在我身边的时候,我还没觉得这么好笑,现在突然觉得……哈哈哈哈……我这种货色的人也能被别人毕恭毕敬的称作大人哈哈哈!
这可比“王妃”两个字让人更心情愉悦多了!”
很快,10来个男人就站在堂下,齐齐向着白汐珞行礼问好:“大人。”
“嗯,今天叫你们来是有些事不太清楚,想要当面问问。
你们在收集资料的时候可还查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吗?我总感觉这其中少了些什么东西。”
几人面面相觑,眼中是藏不住的慌乱,很快一个男人站出来:“回大人,在调查的过程中,我们还发现,相互勾结的人似乎形成了一个网络,他们还分等级。
从上到下分成好几个级别,下等级别的人会进贡给更高一级的人。
前几天刚刚处死的那个贪官就是最低等级的。除此之外,资料中所提及到的人,他们都是平级的关系,那些小人物数不胜数,无从查起。”
正说着,雅拉就端着饭进来了:我家珞儿的表情有些严峻,看来事情是很棘手。
不过她也没有多说话,只是默默端着饭盒走到她身边:“吃饭了宝宝。”
吃完饭就突然看见她在桌子下面晃来晃去的小脚,又转头看看堂下站着的10来个男人,突然有点儿心里不舒服。
赶忙转了个椅子让她面朝自己,同时捞起她的脚放在自己怀里,用衣服遮住。
自家老婆的小脚脚不能给别人看。
白汐珞斜昵她一眼,端起碗喝一大口粥就敲了敲桌子:“继续。”
不知道是不是雅拉的错觉,她总感觉小珞儿的脸色更深了一些,好像比刚刚还要生气。
堂下几个侍卫似乎也看出了大人面色不对,紧张加上心虚,让他们心里直打鼓。
但没有办法,只能将他们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我们……我们还查到……他们每年都会有一笔相当大的支出,而且是汇聚到一个地方……”
“但是到底去了哪儿,我们查不到,好像一直有一个无形的力量在阻止着我们。”
一人说完,另一人接上继续。
白汐珞一会儿咬一口包子,一会儿喝一口甜粥,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们。
安静了许久之后,才又传来说话声:“大……大人,我们说完了。”
闻言,白汐珞才停下繁忙的嘴:“完了?真的完了吗?”
她这话问得没头没脑,底下的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一个个低头沉默不语。
“啊!”
突然一声惨叫,所有人皆是一激灵,但他们除了胸口剧烈起伏,将头埋得更深以外,并没有其他特别大的反应。
一旁熟练吃软饭的雅拉:亲亲小珞儿生气了耶,他们是真该死!
其中一人被精神力击中,重重砸在身后的柱子上,都给柱子砸出了裂纹,可见力气之大。
那人口吐白沫,当场昏厥。
而“罪魁祸首”还是和没事儿人一样,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眼神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精准地捕捉到他们的小动作,心理防线已然被攻破。
“我花大价钱养着你们,伺候你们吃,伺候你们喝,然后呢?
你们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不清楚’、‘不明白’、‘查不到’……这些就是你们给我带回来的东西?
带回来的消息不全不整,我养你们吃干饭的?”
说完,下面的人就哗啦啦跪了一地:“大人饶命!属下知错!”
白汐珞歪头用手撑下巴:“查不到的东西也就算了,但是查到了不上报是几个意思?
还给我藏着掖着的,怎么,是想等着二次汇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