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巡洋舰上后,我们必须要去指挥室复命,不管怎么说,没有通知就擅自离开是违反规则的行为,要是不快点弥补的话,后果可能更严重。
“嗯……这应该已经是第二次违反规则了吧,很遗憾,我没办法继续再放任你们自由了,二位,接下来的时间里你们只能在房间里度过了。”
“可是……”
卡罗特还想要说些什么,但被我拦了下来,军队中上下级之间是容不得什么讨价还价的。
“之前那个负责照看我的女护士,现在怎么样了?”
“她昏过去了,现在还没有醒过来,我们不清楚是谁干的,因为那个时候在医务室里的只有你一个人。”
睡着之后发生的事情我一点也不知道,现在只能保持沉默。
“而且,在你强行离开舰船的时候还造成了几名岗哨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这些事情我之后会慢慢找你算的,现在,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舰长瞥了我一眼,他现在似乎有更加重要的任务在进行中,我注意到了铺开在会议桌上的海图。
“顺便提醒你们一下,刚刚收到线报,日本人的一支舰队现在向我们所在的地方靠近,接下来很有可能会出现摩擦甚至是武装冲突,希望你们不要再给我们添麻烦了。”
“是……”
离开会议室的刹那,压抑沉重的气氛终于消失了,我长舒一口气,但心里却没有好受多少。
捅了那么大的篓子,之后处理起来肯定很麻烦。
“你不是国家英雄吗,就不能用这个身份让他们通融一下?”
“要真能这样倒好了……”
这次离开的时候,那个一直带着我们行动的士官并没有出现,我和卡罗特照着记忆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总而言之,这几天就不要乱跑了,要是再出什么事我可救不了你。”
“好……”
虽然卡罗特心里有诸多不满,但我们现在也只能选择妥协,接下来的一整晚时间,十几平米的房间成为了唯一可以活动的地方。
第二天清晨,舰队按照预定计划启航,当我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嗯……”
肌肉酸痛,之前中枪的地方还隐隐作痛,虽然普洛维顿斯用自己的能力治愈了伤口,但那些副作用依旧留存着。
然而,当我想要掀开被子的时候,突然发现右侧沉甸甸的。
卡罗特居然还没有醒,想来也是,昨天晚上她的运动量应该要比我大。
“……”
我放轻动作,慢慢的从床上爬了下来,去卫生间洗漱之后,开始换衣服。
“嗯……”
床上传来了翻身的动静,卡罗特并没有醒,她抱住了身侧的被子,金色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上。
让她多睡会吧。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安静氛围,我透过猫眼朝外面看了看,是之前的那个士官,他又回来了。
“有什么事吗?”
“来送午餐。”
我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两个装餐品的盒子,其中一个还冒着热气,另一个已经凉透了。
“考虑到二位的口味,这些都是从岸边餐馆里提前买来的,军队伙食夫人应该不怎么吃得惯。”
“麻烦了……”
越过士官的身体,我看到了平稳向后运动的海面,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昨天我听说日本人的舰队好像和我们的航路重复了,现在有出什么事吗?”
“队伍前列的巡洋舰观测员已经看到了陌生船只的桅杆。”
在陆地上,小股士兵之间的摩擦可能会被当成边境冲突不了了之,但海上可不一样,大舰巨炮主义下造就的钢铁巨兽一旦开火就不会轻易停下。
“日本人还没有狂妄到敢向我们开战吧。”
“按我们舰长的话来说,只是时间问题,一旦他们认为时机成熟,自然会对不列颠尼亚合众国,乃至一众老牌欧罗巴强国发起挑战。”
进入1890年后,日本同庞大的高加索帝国之间爆发过多次冲突,围绕着朝鲜半岛的领土争端,以及中国东北不冻港的争夺。
其中,最为世人所熟知的就是对马海战,那是去年(1895年)发生的事情,日本联合舰队在对马海峡重创了高加索舰队。
这场海战被视为东亚崛起的象征,这片富饶的土地已经不再充斥着羸弱的封建王国,日本正在一步步向着世界一流水准迈进。
将餐品拿进房间后,我关上了门,士官在那之后没有回答我的其他问题,估计是被下了保密的任务。
“怎么了?有谁进来了?”
卡罗特醒了,她被关门声吵醒,用带着浓重鼻音的腔调向我问道。
“饭来了,赶紧起来洗漱吧。”
米饭,水煮的青菜,以及一只被切成两半,外皮是红色的鸭子,东亚国家或多或少都受到过中国的文化影响,饮食习惯大差不差。
等卡罗特刷完牙后,我已经把菜都摆在桌子上了。
“喂,等一下。”
“干嘛啊……”
睡眼惺忪的她坐在了椅子上,我从床头柜上拿起梳子,开始整理那一头蓬松的金发。
“你留这么长头发自己不会打理打理嘛……”
“这是助手该做的事情,我只需要负责探案就行了。”
“你啊。”
“啾!”
我用木梳的背面轻轻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抗议!暴力禁止!”
“吃饭的时候别说话。”
按照原定计划,我们今天就能到达日本,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计划肯定不会那么顺利。
希望这个来自东亚的新生力量不要带来太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