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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散雨消,天气渐渐晴朗起来,空气变得格外的清新,晴空万里无云,如同一块巨大的蓝宝石,一阵阵微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让人精神为之一振,正是征战杀人的好天气。

营帐门被掀开,吴成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正见风尘仆仆赶来的武绍钻入营中,随手朝一旁的一座空椅子一指,武绍赶忙上前去坐好,向黄锦和卢象升等人行了一礼,随手在桌上拿了张饼子啃着。

“这下人到齐了!”吴成心中念了一句,朝地图前的刘文秀挥了挥手,刘文秀点点头,继续说道:“目前看来,东虏的计划已经很明显了,代善、多铎等人于山海关内外,多尔衮则领一部窜入喀喇沁牧地,喀喇沁部正会同我军围歼代善、多铎所部,多尔衮应该是要趁机北逃。”

“代善和多尔衮真是有魄力,竟然拿关内几十万满人和八旗兵当诱饵!”吴成冷笑一声,山海关这片狭小的区域堆了十几万清军和满人,直隶各府还有不少没来得及逃到山海关的满人和清军,这段时间大熙光抓俘虏就抓了数万人。

“多尔衮要逃,只能往北,钻入鲜卑利亚……”吴成微微弯腰在地图上查看着,宁古塔以南,是满清在关外的精华之地,也是大熙控制最严密的地方,宁古塔往北的黑龙江流域,在满清数代摧残之下,人丁稀薄、开发落后,支撑不起数万清军和满人在此生存,更何况黑龙江流域离大熙也太近了,多尔衮只能继续往北走。

但若要进入西伯利亚地区,没有了河流可以依托机动,多尔衮要拖着两三万人马在缺乏补给和水源的情况下行进很长一段距离,恐怕会有一大部分人熬不到终点了。

当然,还有一条路,往西而去,寻求俄罗斯人的帮助,让俄罗斯人为他们提供补给和淡水,支撑着他们抵达雅库茨,大熙和俄罗斯的摩擦愈演愈烈,如今双方都在准备着在雅克萨进行一场大战,俄罗斯人不会拒绝这突然多出来的上万和大熙有灭族血仇且战力强劲的满洲八旗兵的。

“对多尔衮的追击要继续进行,哪怕一直追到雅库茨城下,也要将他追回来!”吴成回头看了一圈,帐中的蒙古王公贵族只剩下几人还在,大部分都跟随胡狗儿、贺人龙他们往草原而去、追杀多尔衮了:“就算追不上,也要一直给它们保持压力,让多尔衮没有喘息之机,无法休息、无法搜掠,只能一路狂奔直到累死!”

刘文秀身边的参谋将命令记下出帐而去,刘文秀换了一张地图,继续说道:“关外的清军已经大半退回了山海关,代善依托山海关各处关城布阵,最外围的便是满人的妇孺老弱,中间一层是清军的八旗各部余丁什么的,核心部分便是清军精锐的摆牙喇、戈什哈。”

“清军将周围村寨全数拆毁、树木砍伐一空,又挖掘了数道深壕,做好了背城死守的准备,我军则成两面包夹之势,自东西两个方向围逼山海关。”

“先礼后兵,若是代善他们一心拖着全族老幼去死,那就成全他们吧!”吴成回头扫了一眼武绍、黄锦等人,冯宽所部还在围剿直隶各处的清军和满人,赶不上这场山海关大战了,但武绍和黄锦两部抵达,加上吴成的中军部队和关外的游击队,兵力已经达到三十余万人,比山海关下满人全族人数都要多,这场仗从一开始就没什么悬念。

安排了各部的任务,随意的用了些简餐,众将一齐散去准备,吴成却叫住了卢象升,从案桌上摸出一封信来:“卢掌事,你的这封信我看过了,你要辞去一切职务爵位……不会觉得有些可惜吗?”

“属下本来也不是为了求富贵才来这辽东的……”卢象升淡淡的笑着,一副洒脱的模样:“如今对东虏的战事将了,属下也没有必要再占着这些官位什么了,是该离去的时候了,希望执政能够批准。”

“对东虏的战事虽然将近收尾了,但这天下纷乱的地方还有许多……”吴成劝道:“青藏、西域、缅甸,还有未来的日本、南洋、新大陆、印度等等,卢掌事有经纬天下之才,应该好好发挥,造一场留名青史的大功业的。”

“这些地方并不需要属下,执政手下有太多的人才可以去应付了…….”卢象升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有些地方,更需要我,而大多数人对它们看不上眼的。”

吴成沉默了一阵,见卢象升心意已决,在案桌上铺开一张纸,提着笔正要书写,又抬头问道:“卢掌事,你若是非要去教书,日后京师也会建一座大学堂,你去做大学堂的校长,专心教书育人、钻研学问如何?”

卢象升依旧是轻轻摇了摇头:“执政知道的,属下要做的,不单单是去教书育人、钻研学问,困在那大学堂中俗务缠身,很多事是没法做的。”

吴成轻轻点点头,在纸上书写起来,吹干墨迹、盖上印章,递给卢象升:“卢掌事既然心意已决,我也不拦你,日后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直接拿着这份手令来找我便是……今番对东虏的最后一战,卢掌事还是要有始有终吧?”

“那是自然!”卢象升淡淡一笑,接过那份手令收好,跟着吴成一起走出帐去,帐外已经连天的号角声响起,无数大熙军的战士从营帐中钻了出来,列成一个个严整的阵列,整齐的报数声仿佛巨人在怒吼,一时震天动地。

“心维汉鼎千秋痛,目极尧封万古酸,胡语嘈嘈魂里听,腥风烈烈梦中寒!”吴成诵出一句诗来,翻身上马,奔驰过一个个红潮一般的军阵,心中波涛翻涌,有些事他没法和这个时代的任何人说,只能化为一声大吼,吼声激烈,直达天际:“今日,满清亡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