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大厅里,两个女人相对而立。
程芬看着面前的女人,一脸的不以为意。
嫁给樊统这么些年,她遇到过很多年轻貌美的女人,可那又如何?
自己始终是樊统的妻子,拥有财产的一半。
“他早就跟你没有感情了,你为什么非要赖在樊家不走呢?”
瞧着女人在自己面前摆谱的模样,何昕就气得牙痒痒。
“有没有感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说话间,程芬往沙发处走去,施施然地坐了下去。
“你来找我,不会讨到什么好处,慢走不送。”
朝前微微探身,她伸手拿起茶几上的水蜜桃,往口中送去。
“今儿个我啊,还就不走了。”
何昕扬唇一笑,不用旁人招呼,自顾自地坐在了座椅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
“随便你。”
听闻此言,程芬连个眼神都没看过去。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整个大厅的氛围格外的割裂。
程芬浑不在意旁边还坐着个小三,该吃吃该喝喝。
反倒是何昕先前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坐立不安起来。
目光看向随着电视内容笑得花枝乱颤的女人,眼底划过一抹怒气。
下午她跟樊统因着华商保险柜的事情,争吵起来,丝毫不顾及两人之间的情分。.
既然如此,她也不必太过在乎。
今日这次哪怕她如不了愿,也要让两人不痛快。
思及此处,何昕重又恢复了冷静。
她无声冷哼了下,掏出手机把玩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响起开门的声音。
下一刻,夹着钱包的樊统便出现在两个女人眼中,他的眉眼间带着怒气,嘴角紧绷。
目光扫过大厅,待看见不该出现在此处的女人时,他直接无视,而是将钱包猛然摔到地板上,径直走向沙发处的妻子。
他迈的步子极大,仅是几个呼吸间,便冲到了程芬的面前。
就在两个女人面面相觑之时,他抬起手掌,用力掌掴了下去,口中恶狠狠的说道;“贱人!”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程芬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被男人重重,打了一个耳光。
她抬手捂住发热肿胀的侧脸,怒目而视,冷声喊道:“樊统,你敢打我!?”
“我不光打你一次,我还要打你第二次!”
樊统冷哼一声,旋即抬脚踹向女人的小腿。
“啊!”
没能站稳的程芬,一头栽到了地上。
手臂不小心撞到茶几坚硬的边缘上,让她惊呼出声。
将一切收进眼底的何昕,嘴角压抑不住的勾起微弯的弧度。
让你傲!
还不是被人打!?
她的脸上是毫不遮掩的幸灾乐祸。
“你疯了!”
让人劈头盖脸一顿打,程芬再也维持不住体面,尖声吼道。
“你瞧瞧自己干得好事!”
樊统从裤兜里掏出两张蹂躏过的相片,毫不客气地往女人脸上砸去。
见状,程芬下意识抬臂遮挡着自己,她的目光却在触及地面上的相片后,突然凌厉起来。
究竟是谁!
究竟是谁知道了她跟别人的关系,还寄给了樊统!?
那厢的何昕瞧出事情似乎不简单,她迈步往跟前凑去,睁大双眼往女人手中遮掩着的东西上看去,可惜一丁点都看不到。
也就在这时,瘫倒在地面上的女人爆发出令人难以想象的力量,一下从地上弹跳起来。
一把抓住何昕的长发,另一只手利落地扇了其一个重重的耳光。
“啪!”
清脆的声响在大厅中回荡。
紧接着,程芬又朝着女人的小腿猛踹了一脚。
“啊!”
女人痛呼的声音,透着股凄惨的意味。
就当程芬想要再给这个不要脸找上门、还想看自己笑话的“小三”一个耳光时,手腕却被人死死抓住。
“你闹够了没有!”
樊统死死攥住女人的手臂,从后槽牙憋出了几个字。
“你打我一下,我就还给你小情人一下;你踹我一脚,我就还给你小情人一脚!”
看着男人震怒的模样,程芬丝毫不慌,就算自己出轨被他发现了,也不过是提前将脸皮撕破了而已。
“还有,你不要以为我跟樊统关系破裂,就能轮到你上位了。”
侧头看向手捂着脸的女人,冷声说道。
“樊总。”
何昕瞪大双眸,求助似得望向男人。
“樊统,就请好好告诉你的小心肝,你愿意跟我离婚吗?”
一脸似笑非笑的程芬,不紧不慢道。
“樊总~”
何昕拖长了声调,喊道。
一时间,两个女人的目光全都落在沉默不语的男人身上。
积攒的怒意在刚刚已然消散的一干二净,退去了“激情”,樊统的理智慢慢恢复了过来。
他深吸一口气,仍旧是嘴角紧绷的沉声道:“何昕你先回去,今天这件事不许说出去。”
此话一出,两个女人的神情各异。
程芬挣开对方的束缚,一手轻揉着被攥痛的手腕,眼中满是冷笑。
而何昕则是彻底失望了,她明白早晚有一天,自己会因为年老色衰被男人无情地踢出局。
从樊统让易明去华商银行办理业务,便是个开始。
她绝不能坐以待毙。
低垂下眼角,刷了纤长睫毛膏的睫毛浓密到能够遮挡住眼底的阴沉。
“你不是想看这是什么东西吗?拿去瞧~”
似乎仍觉得不够,程芬捡起地面上的相片递了过去。
“行了!”
樊统眼疾手快地“截胡”。
可何昕已经瞥到了其上的内容。
却原来,看似和睦幸福的夫妻俩早已在外面各玩各的,怪不得作为妻子对自己的到来丝毫不慌。
“你就先回去吧,回头挑一个喜欢的包送给你。”
樊统此刻没有心情去应对两个女人,他只想好好静一静。
“小姐,慢走不送~”
说话间,程芬一瘸一拐地走回沙发处坐了下去。
此时此刻没有人能够明白,何昕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的那一丁点幻想破碎了。
捂着脸,瘸着腿的她像条丧家之犬般狼狈脱逃。
夕阳西沉,空气里仍旧残留着白日的灼热,开来得车只能停留在外面,所以她只能走到大门口。
明明来时显得极短的路段,在回去的时候变得漫长无比。
不知过了多久,何昕总算是挪到了别墅区的入口,出了大门外面有片户外停车场,她正欲打开车门,却听身后传来一道熟悉了女声:“何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