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们好像还给那些东西划分了等级,有模有样的,还真是闲的蛋疼。”
老道士杯酒下肚,脸色便已红润起来了,他从来都不是什么海量,也不知怎么,就偏好得这一口。
这时候,当然少不了咱捧哏小王子的拍马了,只见萧十七故作惊讶的大声质询道:“什么?这也有分级?”
唉,萧十七实在是不想干这现眼的事,但无奈这老头就吃这一套,若是反响慢了,又或是没有反响,老道士还真有可能就会一直卖着关子不讲话的。
果不其然,一直扒拉着碟中花生米的老道士,直到听见了小徒的诧异后,才缓缓地夹起了一颗放入嘴中,又抿了口酒。
“那是。”
“既然人都要分三六九等,想来天生万物也是不能例外的。”
“容贫道想想啊,话是怎么说来着...”
老道士捋了捋胡须,似陷入了沉思,这次倒不是他故意拖延卖弄,而是上了年纪,那记性确实是大打折扣了。
“哦,想起了,好像有五级吧。”
“第五级,蜉。”
“就是总爱撼树的那玩意儿。”
“古人将万物的死亡分成两个阶段,一段是肉体的死殆,另一段则是灵魂的消亡。”
“二者常一起发生,但也总有例外。”
“世间生灵阳寿殆尽,却又因某些特殊原因,而致使灵魂滞留阳间不散的,便被其称之为‘蜉’。”
“这很好理解吧,无论是‘蚍蜉’还是‘蜉蝣’,都是些弱的不能再弱的东西了。”
“正如那些刚刚形成的灵体。”
“这一阶段,活物怕还是对他们有害的咧。”
“死嘛,阳寿归零,而生者,阳气是极重的,就像是吃药,都知道人参好,但大虚之人偏就食之不得。”
“‘蜉’多游荡于死地附近,有点类似于地缚,但并不是,因为他们活动的受限没有外因,仅仅只是源自己身的弱小不支持他们行将更远,他们还需要依靠那尚未腐化的肉身提供能量。”
说到这里,老道士和萧十七同时愣了一下,俩人互相看去,眼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难怪自从推行火葬之后,近现代的灵异事件急剧减少,原来是‘蜉’的能量源被掐断了啊,这tm...
先人的理论从奇怪的方面得到了验证啊。)
“‘蜉’常徘徊于亲友附近,许是太过于思念不舍,才不愿放手离去的吧。”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肉身的腐朽,终将让灵魂再无逗留世间的余地。”
“于是民间祭奠,便有了守七之说,而这其中又以头七梦见故者最多,古人解释,那是肉身能为灵魂提供的最后期限,无论其是否愿意,都是时候离开了,所以亡魂才会选择在这段日子相继入梦,与亲告别。”
“总而言之,‘蜉’与人类无害,甚至更为亲近。”
“这便开创此理论的前辈,对不能理解之事物的合理解释。”
“又因为其具有宽慰的性质,稀释了人们对‘灵鬼’的恐惧,于是便广为流传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