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微晶体?”莫里森显然不明白张越所指的东西。
“可能咱们这里没有相关的仪器,宿主血液当中都有这种物质,此前在伦敦一个物理实验室发现的。”
“你稍等,我给我一个朋友打个电话。”
说完,莫里森就出去了,几分钟后,莫里森进屋说道:
“可以送往费城实验室,里面的物理研究很厉害。”
“嗯,那就抽血吧,我们一起送过去。”
很快,一切安排妥当,带着满满一试管来自基弗的血液,埃尔多开车把张越和莫里森送到了费城实验室。
找到微晶体并不需要特殊的设备,只需要电子显微镜,放大足够多的倍数就可以。接待他们的人叫穆里奇教授,很热情,直接带着两人进入了实验室,对血液进行涂片后,放置在了一个电子显微镜的下面。
经过不断调大倍数,一旁的电脑屏幕上的显示开始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
“找到了。”
屏幕上,零散的飘落着几个紫色的圆形晶体,晶莹剔透,还散发着幽蓝色的微光。
微观世界下,很少能见到如此规则的东西,边缘完全没有毛刺,全部都是标准的圆形,并且看上去非常活跃,在血液中不停的游走着,像是一个个活泼的虫子。
“这是...什么东西?”莫里森有些惊讶的问道。
穆里奇教授也饶有兴致的看着屏幕,许久才说道:
“这不像是人体内的物质,这个倍数也看不到微量元素,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英国人把他叫做伽马微粒。”一旁的张越说道。
“英国人!?他们已经发现了这个吗?”穆里奇教授惊讶的问道。
“是的。”
张越一边说着,一边贴近屏幕,按照英国生物实验室的说法,这些东西还具有生命力,但自己对他们这方面的研究知之甚少,不知道该如何去鉴别这些微晶体和正常的有什么不同。如果这些微晶体真的受到了某种辐射,发生了什么改变也不得而知。
“穆里奇教授,你能不能监测一下,这些微晶体有没有受到过某种辐射?”张越问道。
“当然可以,我们有设备可以监测,不过时间可能要长一些,你可以把这些血样留在这里,我对这个玩意儿很感兴趣。”
“可以的,那我们随时联系。”张越说道。
回到病房,张越一进办公室,就给陈开然去了电话。
“张越?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呵呵,咱们有时差,我这里又发现了一点情况,想让你帮一下忙。”
“没事你说。”
“你问一下伦敦的物理实验室,如果对那些微晶体施加一些辐射,会出现什么后果。”
“是你那里出现什么状况了吗?”
“没有,但这个很重要,要尽快,有消息,你就直接告诉我。”
“好的。”
到了下午,费城实验室打过来了电话,告知张越,那些晶体确实带有放射性,就是一个一个的微量放射源。但如果病人血液当中全是这种东西的话,整体的辐射量不会小。这也说明,这些物质里面是蕴藏有能量的。
这和伦敦实验室的说法完全一致,只不过,费城这里没有经过化学实验,还未能体验到这种东西爆炸的威力。
经过漫长的等待,一直到了下午三点,陈开然的电话才打了过来。
“有发现,张越,经过辐射以后,那些微晶体的形状变了,活性好像更强了一些。”
“变成圆形了?”
“对,你怎么会知道?”
“什么颜色?”张越急切的问道,并没有直接回答陈开然的问题。
“颜色没变,还是红色。但附带有一些蓝色的幽光。实验室正在通夜加班,想搞清楚这些幽光代表着什么。”
“好,多谢了,有消息随时通知我。”
一切都对应上了。
看来,因为辐射的原因,导致微晶体发生了形变,活性增强。但是作为介质的功能也就被限制了,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基弗随后没有再出现梦境。
这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发现。
张越并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给莫里森,而是让他静静等待费城实验室这边的消息,如果两边实验室的研究路径有差异,那么也许还会有其他新的发现。
一天眨眼就过去了,张越有了种久违的充实感。
下班后,张越让埃尔多给自己搞瓶酒,一个人拎回了公寓。
晚上,张越一个人独酌,脑子里不断思考着各种可能性,这时,柳默默的电话打了进来。
“听莫里森教授说,你上班的第一天就有了个大发现?”
“怎么,他们每天都需要给你汇报吗?”
“不至于,但会汇报一些新的消息。”
“不算什么大发现,我以前就知道的东西。”
“不,费里曼先生很重视,因为这个东西他以前没听说过。看来,费里曼先生费尽心机让你过来,还是很明智的决定。”
“过奖了吧,我没那么重要。”
“不,我能看到你有着不一样的东西。”
“呵呵,柳下惠吗?”
柳默默直接挂断了电话。张越尴尬的笑了一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和一般的医疗机构一样,疑难病研究所也有晨会的制度,张越只是做了一个简短的发言便草草结束,会后,莫里森问张越:
“你为什么不征求其他专家的意见?甚至连病情都没有讨论,这样会让人觉得你对他们不尊重。”
“没这个必要,莫里森教授,其他三个病人如果治疗上遇到困难,我会参与,但在这之前,我不去问便是最大的尊重。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太明白。”
“如果我参与每个病人治疗的话,你们恐怕很快就会被费里曼扫地出门。”
莫里森脸色显得有些阴沉,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关于基弗血液的研究,费城实验室那边一直没有动静,等到了下午,张越有些按捺不住,直接联系了穆里奇教授。
得到的回馈是,针对血液当中的这种物质已经展开了全方位的研究,并且已经聘请美国国内的顶尖专家前来协助,相信很快就会有答案,让张越不要着急。
这是官方意味浓厚的回答,张越知道,自己不是美国人,对于一些重大的研究成果,他是不可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
病人依然很痛苦,张越来到他的病床前,用右手对他做了皮肤的修复,短短几分钟时间,基弗的疼痛神奇的消失了,张越解开绷带,原本溃烂感染的皮肤竟然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转眼间便光亮如新。
“我的上帝啊!”
基弗眼睁睁的看着发生在眼前的一切,激动的高声叫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