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可能还不太好弄。”
刚一见面,曹远就开口说道。
“不是已经确定嫌疑人了?怎么还不好弄。”
“主要没有事发当时的录像,他人是先送的医院,后报的警,结果人直接没的,当时是晚上,也没有目击者,受害者本人我们连问都没来得及,这些天我们一直在排查,人基本上确定了,但是没证据,所以现在只是监视和调查他的社会关系。”
“是谁?”
曹远递给了张越自己的手机,上面是他翻拍的一些监控录像,张越一边看着,曹远一边在一旁讲解,他们是如何通过对这个人的行动轨迹分析得出的结论。
凶手看上去很壮硕的样子,一身休闲打扮,看上去有个三十来岁。
“这个案子对你们算大还是小?”
“本来案子不大,结果出了人命,这事儿就大了。你们医疗没有过错,那只能定性为杀人,人不死的话只是伤害。”
“哦,这样。这人住在哪儿?”
“柳河街宜家小区13栋西单元3楼,名字叫孟凡宇,是一名外地来的租客,到新京不过才一周,户籍所在地是乌龙江省,和俄罗斯接壤那块的。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资料,还没有发现他有任何的作案动机,之前他和死者根本不认识,我们也很纳闷儿,结果你说他可能会那玩意儿,我就觉得里面可能有我们查不到的东西,这地球会有这么多的外来生物吗?呵呵。”
曹远说完,看了看张越。
“你别以为我在瞎说,你们当警察的都有职业病,什么都怀疑,我给你说的是真的。”
曹远的心思一下子被张越说破了,连忙尴尬的笑了几声,说道:
“我不是不信,那你说这人心理变态?无差别杀人?”
“不,他们主要的目标是我,有些事我给你说不明白,你也不需要知道。”
“你!?你的意思是他们伤人就是为了给你去治,然后再给弄死,就是为了给你扣屎盆子?”
“我要说你说的基本没错,你会觉得扯淡不?”
“不是一般的扯淡,你俩隔着八百里面都没见过,人家这么辛苦跑到新京,还专门租了个房子,然后还得伤个人送给你治,还得负责把受害人弄死,这不是精神病吗?”
曹远的话忽然提醒了张越,他急忙问道:
“你是说当场没有目击证人,对不?”
“是啊。”
“那是谁打的120去拉的人,还专门把他的骨头给敲断,送到我这儿?如果电话是凶手打的,我说的这些是不是就有成立的理由了?”
曹远一听,琢磨了一下,立即说道:
“那我现在就让人去120中心,调取当时的音频录音,如果能和这个人对得上,那是不是离破案就又近了一点?”
“嗯,行,你赶紧先去弄,我这儿还有点别的事儿,先撤了。”
张越所说的事儿,就是他要马上去曹远说的那个地址,见一下孟凡宇。
柳河街离的不远,打个车也就十几分钟的车程,很快,张越便找到了孟凡宇租住的小屋,没有直接敲门,而是先在门口静静的听了一会儿,里面有传出响动,这才轻轻的叩了几下。
里面的响动戛然而止,过了一会儿,才有人问道:
“谁?”
“一个朋友。”
门“吱呀”一声开了,没错,正是监控录像里面的那个人。
“你找谁?”孟凡宇看了看张越,再次问道。
“你是孟凡宇,对吗?”
“是,怎么了。”
“事情是你干的吗?”张越没有再绕弯,直接说道。
“神经病!”
孟凡宇狠狠的嘟囔了一句,“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孟凡宇的反应倒是出乎了张越的意料,不管他是不是受人指示,做这件事之前必定会提前摸清自己的底细,更会明白自己主动上门的目的,都是宿主,没必要刻意的装作不认识。
可是孟凡宇的表现也根本不像是装出来的,就是一个正常人的正常反应而已。
张越一度怀疑是曹远那里的分析出了问题,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张越转身下楼,准备离开。
刚走到小区门口,一股能量波动突然从身后传来,张越眉头一皱,转身向孟凡宇的住所跑去。
门敞开着,张越小心翼翼的走进屋子,随手带上了房门。
屋子里非常寂静,张越直接伸手关上了客厅的灯光,顿时一片漆黑。
“朋友,没必要躲躲藏藏的,我这都主动上门了,为什么反而不愿意见面了。”
一个泛着微光的身影,从一旁的房间内慢慢走了出来,但那个人,不是孟凡宇,而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
“你们一伙儿的?怎么称呼。”
看来事情又有了变化,张越平心静气的问道。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对方没有回答张越的问题,反而直接反问道。
“人做事必留痕,找个人还不简单。”
“小看你了,能这么快发现里面的隐情。”
“能从医学重点大学毕业的人,智商一般都不会低,你们这么做为了什么,我倒是不理解,我对此非常感兴趣。”
“你慢慢会知道的,既然被你发现了,所谓的阴谋也就成了阳谋,孟凡宇自然也就失去了价值,所以,他刚才跳楼自杀了,尸体就在楼下。”
“你们下手可够狠的,对自己人都不留一点情面。”
“弱者从来不能靠获得怜悯生存,记住我,我们以后可能还会再见面。”
说完,他脚下的地板突然荡漾出一圈波纹,就像入水了一般,消失了。
看来,这个人连和自己交手的意愿都没有,而是直接选择了逃匿,张越走进了旁边的屋子,窗户洞开,伸头向下看了一下,孟凡宇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头部有大量的血迹。
显然,这里已经不是久留之地,又一起人命,张越有前车之鉴,赶紧离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曹远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张越,你猜怎么着,孟凡宇昨天跳楼自杀了!”
张越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曹远实情,想了一下,觉得说多了也没用,便装作惊讶的样子说道:
“他家不是住三楼,也能摔死人?”
“头先着的地,不在楼层高低。你觉得奇怪不,我们从来没有向任何人透露我们在调查他,他为什么自杀?我觉得这事儿肯定不简单。”
“也许,这事儿你反而想复杂了。”
张越不想让曹远无休止的查下去,因为自己当时也在现场,万一有人看见,便有了脱不掉的嫌疑。
但是显然,张越想错了,接下来的发展完全出乎了自己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