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后的张越一遍遍的回顾着刚才的场景,他已经意识到了这段时间梦境的变化。
这些梦境不再像以往那样,只是一个个瞬间的记忆碎片,而是大段的战争场面,并且越来越具有逻辑和条理性,前后开始出现了连贯。
很明显,这对于嗜血神剑原本的经历有着很好的还原作用。梦境再现了所谓的上古时代一些事情发展的来龙去脉,更加有助于自己去了解那些未知的情节。
但是张越越来越强烈的感觉到一种异常,那个所谓的罗烈,嗜血神剑原本的主人,似乎在战场中表现出的意志越来越被削弱,自己反而成了一名开创历史的亲历者。
梦中的场景是如此的真实,根本就是自己亲身的体验。在一个异世大陆里面,由张越手持嗜血神剑,努力的践行着由罗烈既定的目标。
张越想不明白,起身走到窗外,看着远处巍峨的雪山,陷入了沉思当中。
方成庸的要求对于张越来说,实在难以答应,原本应该很简单的一件事,因为需要葬送一个年轻的生命,从而陷入了僵局。
早饭没有吃,张越一直站到了中午,也没有下最终的决心,韦东的电话打了过来。
“张越,想通了没,我们老大其实也是为了维持安定,你自己心里其实也应该清楚哪个重要,我们是宿主,不是普通人。”
“但是我们本来都是普通人,不能因为有了神兵的辅佐就自己觉得成了另类。”张越毫不客气的反驳道。
“那你知道,如果枯朽权杖真的彻底苏醒会发生什么吗?”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们毕竟生存在现实世界里,轻易去杀掉一个人,这违背了我们的良心,也不被法律所允许。”
“哈哈哈...张越,法律没有规定我们不能成为宿主吧?如果你不答应,你也知道普通人即将要面临什么样的局面,那时候,就不会只死一个两个人了。”
张越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挂断了电话,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发呆。
他迫切需要有个人能给他一个建议,或者能有人和自己讨论一下利弊,一个人仓促的做决定,张越心中没有一点底气。
思来想去,他最终打通了田静的电话。
“宝贝儿,在干吗?”
“还能干嘛,今天我值班,在医院呢?你吃饭了没?”
“还没有,我有些苦恼,想咨询你点事儿。”
“你没事儿吧,怎么听上去有气无力的。”
“如果你需要救一个人,但是会有另外一个人因为这个丢了命,你会怎么办?”
“什么意思?我只要救活一个人,那么就会死一个人?”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我...我可能会看两个人哪个对我比较重要呗,反正都是一条命。但是如果放到咱俩身上,我肯定让你活。”
“呸,乌鸦嘴,这只是一个比方,逗你玩的。”
“我知道啊,但是假如有一天真的这样,我会毫不犹豫。”
“不会的,哪有大老爷们让自己的小宝贝儿给自己挡枪子儿的。我吃饭去了,等我回去。”
“嗯嗯,好,你尽快回来啊,我爸妈都等着见你呢!”
“好的,我尽快。”
是的,反正都是一条命,自己如果不做选择,顺其自然的话,那么后续可能会有更多的人丧命,这样一想,心中的负担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张越准备出去吃饭,刚打开门,就听见旁边房间的门也打开了。
“张哥,你准备出去吗?我下去准备车。”
“你就住在我旁边?”
“对,是老总专门安排我这几天照顾你起居的,说你高原反应严重,不能大运动量活动。”
“哦,这样,对了,你叫什么?”
“咱俩是本家,我叫张涛,你叫我小张就行。”
“那中午你陪我一起吃饭吧,你找一个稍微有特色一点的饭店,这地方你熟。”
“好嘞!”
张涛爽快的答应一声,小跑过去按了电梯。
两个人在一家装修非常豪华的饭店包厢里落座,张涛忙前忙后,一切安排非常贴心。
吃饭的时候,张越问:
“小张,你老家哪里的?”
“我内地的,没什么本事,听说这里人少,钱好赚,就一个人跑过来了,挺好的,刚来就找到了司机的工作,工资也挺高。”
“你有家里人吗?”
“我爸妈都在,还有一个姐姐,在老家县城做一点小生意。”
“你为什么不跟着他们做?”
“我想趁年轻出来跑跑,顺便见见世面,小县城没什么发展,之前在沿海呆了两个月,只能做些体力活,朝不保夕的,听人说这里旅游胜地,外国人多,我想可能有机会,我现在正在自学英语,也准备考个国际导游证,说不定将来能出国呢!”
“有没有想过,一个人在外面...你还这么年轻,挺危险的。”
“很安全啊,我来一个多月就完全适应了。”
“你对这个公司印象怎样,里面的那些人你都知道底细吗?”
张涛扒了两口饭,认真的回忆了一下,说道:
“底细我肯定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小司机,但是他们公司的导游都挺厉害,个个都会说外语,经常有老外在公司里进进出出,各国的都有。”
“哦?有没有你印象特别深的?”
“有一个,上星期才过来,不知道哪国的,来的时候也是我接的,一路上对着手机叽里咕噜的一直打电话,反正不是英语,听起来非常古怪,那个人只在这里呆了两天,公司就又安排我把他送到了走了。”
“这有什么?还能给你深刻印象?”张越笑着说道。
张涛一听,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正色说道:
“倒不是因为这个,他和其他游客不一样,没有带任何行李,这里白天十来度,晚上更冷,但那个人只穿了一个半袖和短裤,背着一个小挎包,所以我印象才深刻。”
“呵呵,可能他没有准备吧,要不走那么急。”
“可是走的时候却提着大小好几个箱子,那两天我根本没见他离开过公司。”
张越一听,顿时有了点兴趣,问道:
“那你知道他去机场往哪飞了?”
“票是我帮他在酒店取的,我看了下,目的地是伦敦。”
这个城市的名字,对于张越来说,太过于熟悉,从伦敦来,又不说英语,非常可疑。他立即问张涛:
“你车上有行车记录仪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