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东手中的链锤随即被高高抡起,然后向着张越冲过来的方向狠狠的砸了下去。
一阵剧烈的颤动伴随着轰鸣之声,一道裂缝在整个血色空间的地面上出现,然后开始不断的延伸扩展,裂缝不断拓宽,最后竟然形成了一道道深不见底的鸿沟。
张越及时收住了脚步,看着四周坍塌的地貌,不禁有些骇然。
“这只是前菜,张越,我知道你的嗜血神剑很厉害,不然不会派我过来。”
韦东手中的链锤再次抡起,划过一个完美的弧线,接着就听“轰”的一声巨响,张越的四周竟然出现了无数细密的裂纹,几秒钟后,那些绵密的裂纹如碎裂的冰面一般连接在一起,“啪”的一声脆响,原本的血色空间完全消散了,变成了一片空洞的虚无。
“所有宿主的领域,我都可以击碎,这就是破空链锤的威力,在我这里,你不会有任何的胜算。”
这还是张越第一听说可以击碎幻境的神兵,没有了领域的加持,那就意味着自己的意识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只能真刀真枪的和韦东硬碰硬,即便能击伤韦东,恐怕利用嗜血神剑对他进行控制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类兵器怎么会拥有如此骇人的能力,就像晁恒的时空之刃一样,能对空间产生直接的影响。
张越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悬浮在一片虚无中的韦东,一时没了方寸。
“你记着,我不想伤你,我的目的是让你给我老大治病,你是唯一拥有治疗能力的宿主,也只有你可以治疗宿主在幻境中受到的伤害,别浪费了你的能力。”
张越心里明白,只要这时自己口风松下来,完全可以不受任何伤害,但是一旦这件事情被韦东得手,那自己以后必然会被韦东死死的把控,这个结果是张越无论如何也不可接受的。
哪有什么不可战胜的对手,只有胆怯懦弱的臣服。
对于张越来说,这又是一次难得的实战经验。
“韦东,在你没有彻底将我击垮之前,我不会答应你的任何要求。”
“那好吧,只好如此了!”
韦东将手中的链锤一抖,猛然向张越挥了过来。
张越的移动是受限的,身周没有可以依靠的实物,无论怎么用力都只能停留在原地,但是韦东却可以恣意移动,这样,自己就成了一个活靶,任由韦东不断对自己发动冲击。
张越只能用剑格挡,来自剑体回馈的下意识动作越来越明显,张越知道,来自罗烈原始的战斗技能正在不断的苏醒,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面对韦东的猛攻,虽然可以抵挡一阵,但如果一直这样陷入被动,根本对韦东造成不了什么威胁,想要找到破解的办法,还是只能依靠自己的努力。
韦东见张越只能防守,进攻越发的肆无忌惮,链锤之上的尖刺数次剐蹭到张越身上的铠甲,火星四溅,伴随着刺耳的尖鸣之声,搅得张越有些心神不宁。
韦东不断在张越的身边游动,手中链锤挥舞的频率也越来越快,出手也越来越重,张越一直疲于招架,险象环生。
又一次的重击袭来,张越举剑格挡,锤头重重的击打在剑身之上,一声脆响过后,巨大的冲击力让张越的身体向一侧飘动了几步的距离。
张越瞬间想到了对应的办法,他立即嘲讽道:
“这就是你的不可战胜吗?偌大的链锤挥出来竟然像一团棉花一样,毫无攻击力,我还没有还手呢!”
话音刚落,韦东的眼神之中立即爆发出了两束凶光,低吼了一声,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猛然挥动链锤向张越的腰部袭了过来。
张越就是在等这个机会,一个向后探身躲过,手中的神剑一个前伸,“哗啦啦”一连串金属碰撞的声音过后,连接锤头的铁链飞速的绕了几圈,缠绕在剑身之上。
一下子有了可以着力的地方,张越趁势突然向后一拉,整个人连同链锤一起,急速的向韦东冲了过去。
一直处于攻势的韦东根本没料到张越这个突然的反击,还没有反应过来,张越手中的长剑已经挣脱了铁链的缠绕,对着自己的脖子刺了过来。
太快了,韦东来不及躲闪,左手的盾牌甚至都来不及举起,只能急忙一个侧身,锋利的剑刃已然在自己的颈部划开了一个伤口,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由于惯性的作用,张越继续向前飘了几米的距离才缓缓停下,转身看着韦东,脸上出现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你死定了!”韦东怒吼了一声,作势准备再次前冲。
身体还没动,就看到一条血线如灵蛇一般从自己的颈部飞出,联结在嗜血神剑的剑身之上,他瞬间就感觉到有一股巨大的威压弥漫了全身,在这片虚无的空间内,自己竟然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这...是怎么回事!?”
韦东感受到了一丝恐惧,怔怔的看着张越。
“你已经成了我的奴仆,我可以让你做任何事,包括击碎你自己的天灵盖。”
张越淡淡的说道。
“这不可能!”韦东想挣扎着摆脱那种无形的束缚,但手脚根本不听自己的使唤。
更可怕的事情接着发生了,右手竟然开始不自主挥动链锤,几乎贴着自己的面门一次次的划过,只要稍微不慎,锤身上的尖刺就可以对自己造成致命的伤势。
韦东害怕了,彻底放下了自尊,苦苦哀求道:
“张越,咱们素无冤仇,我也是替人办事,你不要对我下手,我可以给你做任何事,求求你,放过我。”
下一秒,手中的链锤停止了挥动,韦东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那就恢复我的幻境吧,这样飘着,我很难受。”
韦东急忙点了点头,用左手的盾牌做了一个盾击的动作,原本那些碎裂的空间碎片突然出现,并再次聚合在一起,一切恢复如初。
双脚落地的感觉真的很让人踏实,张越缓缓走到韦东的身前,伸出右手将他的伤口愈合,然后问道:
“谁派你来的,你们到底是个什么组织?”
“东土,朽枯权杖,方承庸,是我们老大,他要找你看病。”
“东土?朽枯权杖?看病!?”
这都是些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