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张越问。
“呵呵,没什么不能说的,今天过后你或许就能明白我的意思,每个人的体验不一样。”
晁恒看起来有些故弄玄虚,张越也不明白他所说的体验指的是什么,但看起来晁恒好像不太乐意说的太多,也就不再追问了。
张越没有回田静的公寓,而是和晁恒一起住进了酒店。
晁恒就住在张越的隔壁,两个人聊了一会天,就各自休息去了。
一张带血的扭曲面孔突然出现在眼前,眼神中满是绝望和愤恨,张越手中的长剑直接贯穿了他的前胸,他嘴里吐着血沫,死命的吼叫着,挣扎着挥舞双手死死卡主了张越的脖子,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根本呼吸不动,有种濒死的窒息感,张越惊叫了一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不是梦境,而是真实的感受,张越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才缓缓的出了口气,感觉肺都快要炸了。
怎么回事?这难道就是晁恒一直不愿意表述的场景吗?
张越看了看表,凌晨四点,他已经毫无睡意,便起身下床,敲响了晁恒的房门。
看着张越惊恐的神情,晁恒先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做噩梦了吧,看来你也逃脱不了这个。我已经整整被折磨二十年了,每天都是如此。”
“这是怎么回事?”
“杀人太多,这些都是亡魂的怨念。神兵在诱导我们回到过去的时代,只有继续进行无尽的杀戮,才能破除这个噩梦。或者说,当我们在现实当中做到无视这种残忍,这些梦就不会再出现了。”
“这就是我和嗜血神剑交流的结果吗?”
“是的,早晚都会有这一天,我说过的,越晚越好。”
“刚才我梦到一个人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差点把我憋死。”
“这些都是神剑主人在某个时段的亲身感受,现在梦里的主角变成你了吧。”
“对,确实是。”张越这才意识到这个细微的变化。
“你我都做不了恶人,所以你会跟我一样,以后会有更多恐怖的体验,无休无止。”
“那当初不和神剑交流不就可以了吗?”
“那你就会 永远停留在目前这个层次,最终死在其他的宿主手里,我们其实才是受到诅咒的那一类人,被神兵挑中是可以拥有一些超越常人的能力,但同时也昭示着我们从那一刻起,就坠入了无边修罗地狱。”
张越彻底震惊了,最初他还曾因为拥有这些异能而沾沾自喜,没想到后果如此严重。
“不过时间久了,就会慢慢习惯,除非......”
晁恒欲言又止。
“除非怎么了?”
“除非你彻底变成一个杀人机器。”
“可我是医生,救人的职业,我不明白当初神剑为什么会挑中我。”
“神兵挑人肯定会有自己的理由,你最好慢慢弄清楚你契约的内容。冯海鹏说你救一人就杀一人也许只是条款中的一项,那也是他的推测而已,真正的条文,你只能不断从你的梦境反馈中提炼。”
张越长长叹了一口气,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直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到了天亮。
十五天的假期很快就要过去了,对于帮助曹远的约定,也因为和周鸣的私下协议搁置了,并且张越反复嘱托,让曹远先暂时将这个案件放下,一切等自己回来再说,曹远明白张越说这话的分量,便硬着头皮答应了。
马上回英国,张越尽管有一万个不乐意,但英国那边的一地鸡毛,总要回去收拾,从田静的温柔乡里面挣脱出来,重新跳进冰窟,那滋味并不好受。
晁恒自然还是随行,飞机起飞前,张越问他:
“你伦敦的任务进行多少了?”
“一个都没办,我要除掉的那几个人一个个都莫名消失了,好不容易查到了一个,还在军情六处内部,我想杀,直接潜了进去,谁知道他们早有准备,结果就中枪了。”
“那些都是必须要杀的人吗?”
晁恒点了点头,说道:
“要么,就是过几年我死,我不想死。”
“你就这么肯定他们会杀你?如果被军情六处一直这么圈养着,对你我不也构不成威胁。”
“不能这么想,军情六处之所以能圈的住他们,肯定有些特别的手段,不然以宿主的能力,不会这么甘愿的被他们折腾。这就有了另一种可能,也许有一部分是自愿加入的,他们和军情六处是合作关系,我不敢冒这个险。”
“那这次去如果你还完不成,该怎么办?”
“那就只能听天由命。”
经过漫长的飞行,张越和晁恒两个人重新踏上了英国的土地,张越提前联系了陈开然接机,他已经等候多时了。
陈开然很久没有回国,这次张越走的急,没有提前告知陈开然,这让他感觉非常遗憾。
“张越,早知道你回去,我说不定就和你们一起走了。”
“你这边的工作能放下吗?”
“你的血样全部被取走了,针对你的实验也就停了,除了那些影像资料还在,我们研究所也不再同意对你重新抽血,那起爆炸波造成的余波还在。”
“那我血液中的那种东西根据你的推测,可能是什么?”
“推测不出来,我们送到物理实验室的那部分还在,他们给那种东西起了个名,叫伽玛微粒,所表现出来的特性很怪异。”
一旁的晁恒插话道:
“张越你抽血了?”
“对,我刚来英国的时候,在陈老师的研究所抽的血,大概 有20毫升,后来他们在我得血液样本中提取到了一种东西,后来引起了伦敦化学实验室的爆炸。”
“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你也没问过啊?”
晁恒低头陷入了沉思,没有再追问,陈开然接着说道:
“军情六处好像对这个东西很上心,他们往物理研究所跑了很多次,后来物理研究所说愿意和他们共享研究成果,剩的那点才没有被他们拿走。”
“那军情六处后来又联系过你没?”张越问。
“没有,之前曾经对我们研究所做过一次地毯式的搜查,之后就没有再来过。”
进入伦敦市区,晁恒在一处路口下车,然后张越让陈开然把自己送回皇家骨科医院。下车前张越问陈开然:
“上次我们一起去看得那个叫托比的病人你还记得吗?”
“知道,怎么了。”
“他的血样当中应该有和我一样的物质,你和他病房的主任熟悉,如果你感兴趣,可以试着要一些。”
“真的?那太好了,我这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