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静看张越的表情有些奇怪,问道:
“咋了,怎么呆住了?”
张越还沉浸在刚才的一幕当中,他梦境中看到过嗜血神剑吸血的场景,难道自己也获得了这个能力吗?
“张越?”
田静又喊了一声,张越赶忙抬起头,讪笑了一下说道:
“没事,刚才想到了点东西,走神了。”
话音未落,就感觉一股热流通过掌心缓慢的注入了自己的左臂,张越发现左手的手背上开始显现一些怪异的花纹,就像纹身一样,并开始一点点沿着手臂向上蔓延。
那些花纹和剑身上的一模一样!
“这里做的菜不合你的胃口吗?”田静看张越又呆住了,关切的问道。
张越显得有些慌乱,连忙拿袖子盖住自己的左右手手背,抬头回答道:
“挺好的,挺好的。”
“你一口都没吃,好什么好!”田静对张越这种敷衍的态度有些懊恼,盯着张越说道。
被田静这么一质问,张越彻底回过了神,连忙吃了几口,一边吃一边点头说着不错。为了防止再有什么新的情况,那盘血肠张越一口都没有再吃。
田静以为血肠有什么问题,自己也夹了一块放进了嘴里,和以往一样,并没有什么异常。但张越明显对血肠有着刻意的回避。
田静有些生气,又夹了一块放进了张越的盘子里,看着他说道:
“快吃,我尝过了,你这弄的我给你下毒了一样。”
张越不是不想吃,而是不敢吃,这个奇怪的花纹如果被田静看到,那对她的冲击无疑是巨大的。
但很快,左臂的热流消失了,张越偷偷的看了手背,那些花纹也正在逐渐淡去,心里这才安稳了一些。
但是场面已经变得很尴尬,田静已经显得有些不高兴,毕竟地方是她选的,自己这种遮遮掩掩的表现确实会让人心里不舒服。
吃也不行,不吃也不行,张越看着面前盘子里的那块血肠,陷入了纠结。但是为了不让这次约会就这么冷场下去,张越心一横,将那块血肠放进了口中。
不出所料,刚一进肚,又是一股热流从腹中发出涌入左臂,手背上的花纹也再一次浮现了。
根据刚才的经验,应该是和一次摄入的量有关,量越大,花纹维持的时间就越长,果然,几分钟后,花纹再次消失了。张越的心这才放进了肚子里,只要把吃两次血肠的时间间隔长一些,田静就不会发现。
“嗯嗯,这血肠真的不错,以前没吃过,小地方来的人,美女别介意哈。”
“嘁,我发现你才是矫情,以前你不这样儿,怎么感觉你神经兮兮的?”
“唉,为了将来能罩你,压力比较大呗。”
“你滚吧,你肯定是有事儿瞒着我。”
张越笑了笑说道:
“我都给你坦白了,我是超人,我隐瞒了我的超能力。”
这顿饭对于张越来说,吃的有点战战兢兢,俩人结束分别时,张越打包了剩下的血肠,说这血肠味道确实不错,自己回去慢慢吃。
到了宿舍,张越先取了几块血肠放在手中,和刚才一样,短短几秒钟后,手心里只剩下一些包裹血肠的肠衣,那些血肠就像冰块在手心中快速溶解了一般,迅速的渗入了掌心,变成了一股股的热流,然后那些怪异条纹开始沿着手臂一点点向上爬升,一直到肘窝的地方停止了。
张越意识到自己的推测是完全正确的,自己应该是拥有了吸血的能力,为了进一步验证自己的想法,他尝试着把剩下的血肠放置到了身体的不同部位,反应也完全一样,并且那股热流最终只会汇集于左臂,随着不断的嗜血,整条左臂的皮肤已经被剑身上那种怪异的条纹完整覆盖,密密麻麻明暗交替,乍看上去被像被无数的毒虫爬满,显得格外恐怖。
与此同时,张越的左掌也变成了赤红,那个血色掌印再次出现,这一切在几分钟后开始缓缓消退,最终恢复如初。
张越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惊惧,只是冷静的看着自己身体的变化,他不知道这一切对于他来说究竟有什么影响,或是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想要彻底弄明白,只能去不断的验证。
早上不到七点,张越被手机铃声惊醒了,看了一下,是肖主任打来的,说有一个急诊病人,龚秋明医生接诊,让张越赶紧去科室,给龚医生做一助,他稍晚些会到。
病人是高处跌落伤,左下肢骨折,腰椎粉碎性骨折,核磁上看脊髓受压,没断,但是有损伤,来的时候下肢感觉还有,但已经不能动了,意识一直清醒。
张越和龚秋明一起来到了手术室,术前准备刚做好,肖主任便到了。
询问了基本情况,又看了看各种检查结果,确定由龚秋明主刀,张越一助,肖主任场边指导。
手术进行了三个小时,过程一直很顺利,出血也很少,龚秋明是肖主任原来带的博士生,水平自然毋庸置疑。术后病人送入IcU进行术后监护。
一切波澜不惊,但是中午IcU打电话到科室,说病人麻醉已经恢复,一直喊疼,问需不需要加镇痛泵。
龚秋明正在处理其他病人,便招呼张越过去看一下情况。
病人叫的很大声,几乎是在哀嚎,按照常规来说,术后的疼痛是必然的,虽然对疼痛的忍耐有个体差异,但应该不至于到这种程度。
张越走到病床前,想问一下病人有没有什么其他状况,但是病人只是一个劲喊疼,对张越的提问根本不搭理。
病人是俯卧位,张越掀开被子,查看了一下包扎的情况,挺好的,只有轻微的渗血,右手习惯性上去摸了一下,突然就觉得整个手掌一凉,一股清冷的气息从整个手掌逸出,患者躯体内术后重构的所有细微之处形成了一个清晰的图像在脑海中浮现,那些受损的神经、血管以及肌肉组织仿佛被赋予了某种超自然的力量,正在快速的修复着。
病人的哀嚎戛然而止,变成了低声的呻吟。但脑海中的图像并没有维持多久,也很快消失了。
这个惊人的发现,立即引起了张越的警觉,他很快想起了那个白色的掌印。
它代表了另一股神秘的力量隐藏在自己的体内,两个掌印,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但是如果确实是这样,当初那个破裂动脉突然的愈合,是用左手去接触的创口,跟右手并没有关系,又该怎么去解释?
张越感觉有些错乱,或许唯一能跟他解释的,就是那个无形的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