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
咽喉中剑的谢飞鱼,再度试图张了张嘴。
在发现说不出话语来的时候,谢飞鱼连连咳了几滩血。
“吟……”
一声龙吟,汲取完能量,从四分之一状态,又恢复了许多的银龙,雀跃一翻身来到青年面前。
肉眼可见,它的眼神灵动了许多。
李玄阳倒是不奇怪,毕竟银龙完整的时候,它可是能够转世化人的存在。
比起另外两个细微毫末的龙魂,自己岳母,它不知道高出了几个档次。
紧接着,银龙自玉剑上端,飞掠出来。
停留在青年面前的银龙,上下腾跃,反复游荡。
它围绕着李玄阳,转了又转,就好像在端详着眼前的人。
旋即,银色小龙转身,像是在与其他两尾龙魂互动。
随后,两尾小龙,齐齐从剑身上脱离。
紧随着,大了一圈了银色小龙,径直钻入青年的体内。
稍过两息时间。
一阵清凉的感触,从气海穴之中,猛然扩张开来,很快就游遍了李玄阳全身上下的经络。
李玄阳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细细体会了片刻,这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爽感……
许是一瞬,许是万年。
沉溺在感知里的青年身上,冒出了一股玄奥气息。
这股气息,从李玄阳的体内钻出,一经接触外界,瞬间铺向方圆几千里。
包裹天地!
紧接着,睁开双目的李玄阳,眼眸之中晦涩难明的气息,一闪而过。
呆愣在原地的他,忍不住开口惊愕道:
“难怪谢飞鱼,一个劲的想要收集龙脉、龙魂。”
“我的武道境界怎么突然精进这么多,这就直接神游玄境中期了?”
一脸茫然,李玄阳抬眼环顾四周,一切都云淡风轻,彻底平静了下来。
随后,青年看向对面的赤裸胸膛的谢飞鱼。
眼前的中年人,双眸圆睁,肌肉萎缩后,显得瘦弱矮小的身子,耷拉下垂,百般无力。
身躯之上,几道剑痕伤口处,鲜红的血液在滚滚而流。
密集的血珠汇成小河,从上身延伸至他的双腿,再由云履上低落,飞坠向下方的野地。
瘫软无力的尸体,全凭借着青年剑仙的还未收起的御剑术,才能横挂半空,不坠地面。
谢飞鱼,身死大秦!
收心止念,青年转身,面朝东面。
那是,前往离阳地界的方向。
李玄阳,凝神思索道:
“现在还差两个……”
“拓拔菩萨和王仙之。”
“走一趟离阳,先入北莽,再去武帝城吧”
想完后,青年轻呼一口气。
李玄阳手腕回转,将九霄从谢飞鱼的尸体上收回。
“铛,”九霄入鞘。
随后,他指尖一勾,将天斩剑与狸奴,分别从谢飞鱼身上取回,插入腰身各自的剑鞘之中。
也就在此时,剑光带起一点清风在云端上呼啸吹过……
吹拂过李玄阳时,将他黑色洒脱的长发,扬起。
露出那双寒霜退散,又蕴出暖意春华的深邃星眸。
继而……
风划过谢飞鱼的身躯,好似风吹沙散,竟直接将他给原地吹成了飞灰了。
李玄阳没有管这个场景,他站在风中,静待休息了小会儿。
突然。
刚刚迈步,要反身离去的李玄阳,顿足于风中。
旋即,青年抬首,看向头顶的天空。
在战斗落幕之后,夜空上被自己和谢飞鱼交战时,打破的法阵,已经被大秦的人给收回了。
此刻,恢复了金阳旭日的晴空,万里无云,清风和煦。
享受了一会儿,安静与平和。
李玄阳就这样,直愣愣看着远空的艳阳。
很快在金辉里头,找寻到一线残影的李玄阳凝目紧盯着它。
在天际最高处,青绿色的光点,正如流星飞坠。
这玩意,看势头,好像就是奔着自己来的!
眼神紧随着它变动,忽然感觉心头生有一股奇怪的异动来。
这股悸动,就好似在轻呼自己快去接应、去找寻,这一道尚在下坠的绿点。
皱着眉头,压制心头里奇怪的想法。
李玄阳,手悄然攥上九霄剑柄。
随后。
“铮!!”
如电似幻的一剑,被青年斩出!
剑锋如水,潋滟漫天,正好抵在青绿光点上。
剑锋直接透过绿光,向着后头的晴空,飞掠而去。
直至极限处,这道水光剑幕炸开的光圈,一圈圈激荡来,在穹顶勾勒出了一副山水锦绣图。
镜花水月之剑。
没有被斩中的青绿色光芒,直接钻入天斩剑鞘,覆盖在整柄长剑之上,缓缓透入剑身内。
紧跟着,腰间天斩,发出一阵颤鸣。
“铮!”
下意识间,李玄阳剑意勾动天斩,果断出鞘!
顷刻之间,一股锋利至极的剑意,从天斩剑上激荡出去。
在李玄阳,神游玄境的气息威压咸阳之后。
这股剑意,再度镇压全城!
一前一后,就仿若在挑衅。
星月十字玄铁黑面罩的东皇太一,眉头一挑,望着这股力量的来源,他沉声道:
“月剑仙,这是打不够?”
“在向我们大秦邀战吗?”
从咸阳城头上,传来的嗓音,沉默低哑,森严恐怖。
随后,黑袍的东皇太一,迈步跨出,脚步连动之下,横飞虚渡几千米。
他迎着青年的身姿,就飞掠而去。
忽然出现在李玄阳面前的黑袍人, 沉声告诫道:“咸阳重城,可一不可二……”
“还望月剑仙,适可而止!”
在黑袍人平稳淡然的讲述时,李玄阳跟着他面朝的方向,望见了城内的皇庭位置。
瞬间,心中对于黑袍人若有所指的话语,明白了几分。
李玄阳开口对于东皇太一的话语回应道:
“人敬我一尺,我自该还人一丈。”
“替我向秦皇问好!”
旋即,李玄阳直接压制住,尚且在喷薄剑气的天斩。
来不及查看天斩的异变,他一身气势,尽数收敛入体内。
瞬间,他的神态又回到了,来时路上的那个爽朗俊逸的样子。
李玄阳浑身上下透着一种难言的亲切,看了眼身前东皇太一的扮相,疑惑道:“阴阳家的?”
“怎么?”举目与青年对视,东皇太一,反问道。
“没,就好奇问问。”
随后,李玄阳摇了摇头,环视了眼,周遭的情况。
他向着前方遮掩身躯,散发气息警示着的东皇太一,告辞道:
“打扰了,我先走了。”
说完,李玄阳也不停留,他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