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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天朔躺在床上瘫着,尽管浑身湿透了。

“说说。”

“您穿上中性的风格以黑色为主的服饰,只要您别出声,再戴个面具没人能够认出您来。”雷德在脑海中脑补了一番后打着包票说着。

“……突然出现一个带着面具的不明人更可疑吧。”天朔无力的发出声音,所有的疲惫感在一瞬间冲击着他的大脑。

“倒也是,是我鬼迷心窍了。”

“啥玩意儿?什么鬼迷心窍?”天朔现在处于半睡眠与半清醒的状态。

“没,没什么,指挥您好好休息,我再琢磨琢磨。”雷德将房门关上,这件事其实并不好处理。

如今卡拉顿城因为那些所谓的都市传说,抓捕偷渡人员查得很严,没有维多利亚官方的文书一律视为偷渡。

雷德能和天朔毫无压力的对话是因为两人都是从冰原一同出来的,关系早在冰原时期就已经基本固定。

换做其他整合运动成员和最高指挥对话或许并没有这般放松,还是除了冰原那一批最老的成员之外,基本都没有见过最神秘的第四指挥。

在切尔诺伯格流传着一句话。

一位指挥可架空一座城,两位指挥可攻守一座城,三位指挥可斩天灾。

至于四位则无从谈起,因为在整合运动出冰原后,四位指挥从来没有聚集过。

如果在平时轻而易举,而现在警备队跟疯狗一样查偷渡人员,又不能直接对警备队动手……

“等等……动手?”雷德似乎有了想法“对啊,为什么不能动手……现在证据可是十分充足。”

雷德看向关上的房门。

而且就算出现意外……天朔指挥可还在这里。

只要不出现什么特大意外,都能兜住。

雷德面色阴森起来,本来就他和Scout两人还不敢做什么大动静,毕竟如果对方拼死反扑还是够他们吃一壶。

不过在解决这件事前,还是得先解决如何隐藏天朔这一难题。

……

无尽的黑暗,天朔分不清他是在下坠还是上升亦或是原地不动。

他听不见任何声响,没有声响能够给他听。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一个许久未闻的声音在天朔耳边响起。

“你是线条?”

“这里是我,睡觉的,地方。你怎么,进来的?”无尽的黑暗分不清线条究竟在哪里。

“我……我好像也是睡觉……”天朔回想着,确定他之前是在床上睡去。

“啊?!”

线条在发出惊叹后不再出声像是消失了一般,无论天朔如何呼喊对方也不再理会。

“搞什么啊……每次都是这样神神秘秘的……”天朔身体胡乱伸张着,但很可惜,这里只有一片黑暗,再无其他任何东西。

……

“呃……”天朔从睡梦中苏醒,难得的睡了一个安稳觉。

他已经忘记了他什么时候从那片黑暗中脱离的了。

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让自己快速从迷糊的状态清醒过来。

用冰环重新将头发束起后,他并没有能够换的衣服,身上这身衣服已经破烂得彻底不能穿了。

空间展开后只发现了一些零散的居民在房中,没有看见雷德的身影。

“麻了……现在没衣服算是彻底不能出去了,这是……”天朔发现了放在床头柜的一叠衣服和一张面具。

“这啥啊,这是女款吧……”天朔拿起衣服用手摸索着,宽松的黑长皮大衣,以及短皮裤,通过一些细微的信息能够知道这和他之前穿的男款有些出入。

“快入冬了还给我准备短裤,见到雷德那家伙一定教训他一顿。”天朔将衣服穿在身上,意外的很合身。

“怎么感觉像是在女装似的,这是中性服饰……是这样的。”天朔将自己的长发从长皮大衣中撩在外面。

戴上面具将血刃佩戴好整装待发,天朔从窗户跃起跳在楼顶,寻常路肯定不能走,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他当黑户了。

他发现了和他一样站在楼顶的一名菲林女子,对方正在喂养着小猫。

让天朔也意识到了他许久没有进食了,也不知道首言者如今怎么样了。

放逐基本是无差别招式,就连他自己都会被牵连,只是被针对的东西将不可能再回来。

被牵连的人还有可能通过空间动荡或者是其他特殊情况返回。

对方也看向他的方向,毕竟天朔没有刻意隐藏自己。

两人对望后互相无视,谁也没有管谁。

“空降到一座陌生的城市可真是……不方便啊。”天朔在众多房顶跳跃着,卡拉顿城多是楼房相间,两侧楼房中间是街道。

这让天朔在房顶跳跃的难度下降了不少,至少比在卡西米尔的卡瓦莱利亚基好上很多。

总之先把整个城的地图搞到脑子里面再说,就算是时间回溯前,他也没来过卡拉顿。

倒是在海洋中见识过一位神明,名为酒神的神明。

对方对他没有任何的攻击欲望,只是不断地指引他走向陆地,如同规划好的悲剧剧本一般,在他从水中露头,看见陆地的瞬间。

酒神的虚幻身影无限放大,升至天空俯视,就像是在欣赏这一幕。

维多利亚被火焰燎烧焚烬,乌萨斯被冰封万物冻结,卡西米尔被黑雨浸染大地,哥伦比亚自食恶果崩坏……只剩巨兽与古老灾祸苦苦支撑。

邪魔在众生被屠尽后也败下阵来,已经没有人能够知晓他们,他们不再能够与之对抗。

天朔摇了摇头“怎么又在想这些了……”

天朔捏了捏自己还存在的手臂,伴随着一些失落“但至少时间还很多……可以慢慢来,已经将对方带回深海了。”

天朔不再去想,专心做好当下的事,经历那些他没有经历过的事,体会那些他没有体会过的事,见证那些他没有见证过的事。

不再像一个执迷不悟的疯子,也不再当落荒而逃的人。

那些魂牵梦索,是支撑他最后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