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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从顷看着梁兴扬的表情,微微一笑:“梁爷都已经决定了,还问我们做什么。这种时候,当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几人商议定了,仍是由梁兴扬带着他们“不走寻常路”。丛世俭第一次体验到瞬间移动,几人出现在南沛边城翡翠交易市场的时候,他还忍不住兴奋地发表着自己的感受。梁兴扬不胜其烦,忍不住开口训斥道:“闭嘴,你要是不想别人不把你当精神病,就别哔哔了。”

丛世俭看师父表情严肃,连忙闭上嘴挪到言从顷身后,一声不敢吭了。几个人进了市场,原本熙熙攘攘的翡翠交易市场此刻寂静的仿佛鬼市——大多数店铺都已经关门歇业了,偶尔有几家还开着门的,市场上零星能看到几个人,基本就只有摊主懒洋洋地或躺或趴在自己的摊位上,睡眼惺忪的守着自己的摊位,看梁兴扬他们过来,也不出声招揽,仿佛自己完全不在。

“南沛现在情况就是这样,因为在边界上,总有甸缅和南越的人试图进来,防不胜防。现在南沛病例非常多,你看这些摊主,关门的基本都是被潘多拉污染了。”言从顷看着冷清的市场,小声给梁兴扬介绍这边的情况。

梁兴扬看似漫不经心地听着言从顷的介绍,眼睛看向不远处一个身着白色戴妃裙的女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言从顷顺着梁兴扬的目光看过去,也注意到了那个漂亮的女子,一时间也不再说话,几个人就这么远远的站住,看那女子和一个摊主讲价。

女子看起来家资颇丰,她蹲在一个原石摊位旁边,好奇地扒拉着堆在地上的原石挑挑拣拣。摊主是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原本死气沉沉的趴在一张破桌子上半眯着眼睛休息,看这姑娘似乎对自己的石头很有兴趣,于是笑着问:“美女,您看货?”

“嗯,我随便看看。”漂亮女子顺口应了一声。

摊主立刻振奋起精神来,满脸堆笑地说道:“美女,听您的口音,不是当地人,是来玩儿的?”

女子抬头看看摊主,看摊主模样也算端正,又是个爱笑的年轻人,于是也对他笑笑:“对,不是当地的,出来玩儿。”

“这种时候,时疫横行,出来趟可不容易啊。美女,你家是哪里的?”摊主立刻打开了话匣子,先是感慨了一句时事多艰,然后喋喋不休地说道,“美女,你别看我是个甸缅人,但是我其实也算半个华夏人呢,我妈是粤东的。”

女子本来在专心的看石头,闻言抬头看了一眼摊主灵活地眼神,也笑起来,显得有些惊喜:“咦,是吗,我也是粤东呢,和您算半个同乡啊。”

“哎呀,这么巧啊美女。”摊主这时候笑得更开心了,直接换了粤东方言,“美女,咱俩年纪差不多,能遇上是缘分,您就是我亲姐妹,姐妹看上了什么直说,兄弟我今天送了。”

被摊主这么一说,这女子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放下手中的石头站起身来:“不能这么说,你做生意不容易,哪能不让你白送,你喊我一声姐妹,那我不能让你吃亏。不过我也就是看看,我又不懂,可不敢买这些。”

摊主笑得由内而外,连眼角的褶子都深了,粗粗看去堆起了两个川字:“瞧你说的,你是我亲姐妹,我赚我自己姐妹的钱,那回去我妈知道了,还不得打死我。这让我妈以后怎么有脸回我外祖家,这不是打她的脸嘛。没事,姐妹,你不懂,我懂,只要信得过兄弟我,今天我一准给你挑个好货。您放心,兄弟我这里绝对没有假货,包你一刀切出个帝王绿。”他随手抓起一块石头,抱在手里像拍西瓜一样拍着,笑着说道。

梁兴扬粗粗往那堆石头上扫了一眼,在心底冷笑了一声,这里面倒是没有假货,不过也没什么好玩意儿就是了。

女子眼神闪烁,在原石上流连,显然是心动了,犹豫了些时候,道:“那这样吧,兄弟,你给我挑一块好的,也不用你送,你留个成本就是了。不过我先声明,我钱不多,你可不要给我搞太贵的,贵了你就是切开,我也不要。”女子不懂这石头圈里的规矩,一本正经的说。

“瞧你说的,放心,当兄弟的还能坑自己姐妹不成。”摊主拍拍胸脯,恨不得把心扒拉出来给这漂亮女子瞧瞧。一边说着,一边在一堆石头里扒拉,扒拉了几下,从里面捡出一块原石递给这姑娘,“姐妹,你看这块行不行?这个开窗料,您看窗口这绿,多辣,就这个,要是切的好,能搞一条帝王绿手镯,看姐妹的打扮也是富贵人家,你肯定知道,帝王绿那多贵啊,去年那个西乾拍卖行的拍卖会上,一条帝王绿珠串可是拍出了2000万绿刀的天价呢。你这要是切出来只帝王绿镯子,那可是价值连城的无价之宝啊。”摊主将石头捧在女子面前,卖力的介绍着。

不得不说,摊主的确是舌灿莲花,话说到这种地步,女子已经被洗脑了,捧着那块石头移不开眼睛。不过看起来这姑娘定理不错,虽然十分心动,但是仍然忍着没有开口说什么。

见状,摊主知道,自己还得添把火,于是又悄声道:“姐妹,这块石头可的确是好东西。你来,我教你怎么看石头,你看这个皮子,这皮子的纹路,就这个地方,这种啊,一准儿种老肉细色足,这要是买回去,随便一加工,那就是稳赚不赔的传世之宝啊。”他在那块原石上指指点点,一本正经地给女子介绍。

女子认真听着摊主的介绍,一双柳眉皱在一起,思考了许久,才迟疑着说道:“既然这样,那你给我打个光吧。”

“哎哟,姐妹,你学得很快啊,这就知道打光了,真厉害。”摊主冲女子伸了伸大拇哥儿,看起来无比真诚。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电从开窗位置开始给姑娘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