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的客人全走了,张震与憨娃几人靠近躺在地上的那人,只见那人一动不动。
张震弯下身伸手去试他的鼻口,手指触摸到鼻翼、却感受不到一点气息。
霎时,一股惧意袭遍全身,他颤颤巍巍的去摸脉搏,再次确认了那人已死。
张景开口询问,“父亲,人怎么样了?”
张震有些慌乱,强压着心底的不安,涩声道,“人已经死了。”
“快去报官吧!”
张景听从父亲的命令,与憨娃、黑娃一同往青浦县衙而去。
储备房内,一个小个子的伙计领了一壶竹叶青,他走入过道转弯处,再走几步便是紫薇厅了;
突然,他的身后出现一个健硕的男子,那健硕男子不假思索,一掌拍在他脖梗处,速度之快,令他没有半分反应,他当场就被打晕。
伙计被拖到角落,那健硕男子从怀中取出一包药,倒入酒壶中,迅速摇晃几下,又放入竹托盘。
紫薇厅中,几个满脸胡须的壮汉见酒还没上,其中一人骂咧咧道,“他娘的,幻影阁今个咋回事?菜上的慢,酒也不上?这般磨叽,让兄弟们好等!”
那人说完,推开门正要去寻伙计;见地上一麻布常服的伙计正端起竹托盘,他大声道,“你,把那壶给我端来。”
健硕汉子低头,随他进了厢房。他快速扫视一眼,便把酒壶放入圆桌,之后端着托盘迅速撤出厢房。
他把托盘放入伙计手里,便迅速退回到芙汐厅。
一楼客厅,张震如同雕塑般坐在舞台中央的长凳上,仿佛此刻时间都已凝固。
一刻钟后,青浦县的衙役进了幻影阁。
张震见到衙役,他缓缓起身,心神忐忑的走近尸体,指着前方说道,“李捕头,半个时辰前他就站在这里,这处突然一片混乱,有些人被人推倒,他也在其中,只是别人都站起来了,就他一人倒地不起。”
捕头摸着地上汉子的鼻翼,见没了呼吸,再一番细致检查,幽暗的眸光注视着张震、幽幽地道,“这汉子已死,喉管处有针刺伤口,疑为他杀,还请张副班主随我们前往衙门,把这事给交代清楚。”
张景挡在父亲前面,惶恐不安地看着班头,颤声道,“捕头大哥,这汉子被害,显然是有人针对我们幻影阁,故意搞事,让我们无法营业;还请捕头大哥、各位大哥帮我们调查,还幻影阁一片清明。”
捕头蹙眉,有些不耐的推开他,“去去去,别妨碍我们办事。”
捕头说完,转头又对衙役道,“你们几个,把尸体抬走。”
“还有你们,把这管事的给带走。”
正当他们要退出幻影阁时,楼上咚的一声,盘子掉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紧接着是一声惨叫,“死人了,出人命了。”
“快来人啊,出人命了。”
捕头闻言,命衙役放下担架上的尸体,急切道,“兄弟们,随我前去查探。”
“是。李捕头。”
衙役们上了二楼,来到紫薇厅。
紫薇厅内,四个汉子七窍流血,已然丧生。
捕头检查一番,见死者身上毫无伤口,怀疑是中毒所致,他让两个衙役前往县衙,把这里的案件汇报给县令大人。
楼上厢房内的客人听到一声惨叫,纷纷出来察看情况。见这里发生了命案,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他们害怕被冤枉,若被抓入牢房、那可就惨了。
众人心里想着,前方几人鼓足勇气,正要往一楼而去,却被李捕头给拦住了,李捕头拔出长剑,语气深冷地道,“今日,幻影阁出了人命,在场所有人都有嫌疑,谁都不可自行离开。”
李捕头说完,让十个衙役押送他们下楼,随身护候并监视他们。
天香厅的客人对着李捕头恳切道,“捕头大哥,我们在天香厅食午餐,并未出房门,这外面发生的命案与我们无关;还请捕头大哥通融,放我等回去。”
“是啊,我们几个一直在栀予厅吃饭下棋,并未出门,哪里知道外面死了人!若是察觉外面是这般情况,我们几人便是不吃这美味佳肴,也要出去避开这无妄之祸。”
一人说完,其他人附和。
李捕头并未搭理他们,继续守候。
蓝加勇驾着马车停在路边,见幻影阁门口围满了百姓。他回头对萧裕道,“少东家,幻影阁出事了。”
张皓掀开门帘,萧裕看向幻影阁,连忙对蓝加勇说道,“蓝护卫,马车先停在外面,打听一下里面出了什么事情。”
张皓想跳下马车前去幻影阁,被萧裕一把拉住,“张皓,先别轻举妄动,等探明情况再入。”
杨县丞带着县衙所有的衙役来了幻影阁,他们疏散人群,进了幻影阁。
片刻之后,五具尸体被抬了出来。
倒在角落的伙计悠悠转醒,他摸着疼痛的脖梗,疑惑的看着众人。
杨县丞一声令下,幻影阁所有的人员皆被衙役遣送到县衙,那四桌宾客也被衙役遣送进了县衙。
杨县丞拿出封条,命衙役将幻影阁的前后门给封上。
衙役立即执行,须臾,幻影阁便被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