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交代是吧?交代是没有了,你不孝我做不到,我还要照顾你爷爷和你妈,你不想认我们,你现在就可以走!”薛仲勋愤然指向房门,示意薛致逸,如果你真的不想待在这里不想见到我们,你现在就可以离开这个家,而他从踏出这个家门的那一刻起,亦代表着他们两父子从此形同陌路。
薛国栋再也忍不住了,对着薛仲勋怒吼道:“你给我闭嘴!”而后别过脸去看着薛致逸,安抚着他:“小逸,你别听你爸胡说。”
“爸您别拦着,他要走就让他走!”薛仲勋的态度依旧坚决。
“我叫你住口你听到没有?是不是大家都不听我的?是不是都不把我这长辈放眼里了?是不是觉得我老了不中用了所以连说话都没人愿意听我的了?”薛国栋企图用长辈的身份镇压住大家的激动情绪,估计薛仲勋再继续驱赶薛致逸,他就要跟着一起与薛仲勋断绝父子关系了。显然,他这招还是有些效果的,最起码薛仲勋终于停止了他的冲动,不再说话。
突然死寂般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二氧化碳的相互交织。
“这事从今天起都不准再提了!”薛国栋指的是姚悦潼死去事件,然后指着儿子严声呵斥道:“仲勋你!以后再让我听到什么断绝父子关系的话我就打断你的腿!”而后又把脸转向薛致逸:“还有小逸你,好好想想今天我和你说的话,好好想想这5年来你自己走过的路,好好思考一下你自己以后的人生路,这样子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是时候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了!”最后,才把脸转向了凌玉华:“玉华你看着点他们两个,不要让他们再做出什么事来!”到了凌玉华这,他的语气才得以平静。
“我知道了爸,我会看着他们两个的。”凌玉华是唯一一个给予回应的人。
到这,薛国栋也才终于支撑不住:“你快给朱医生打个电话。”
刚刚还傲然挺立的老人家突然变得病病殃殃,扶着书桌的手在尽显他的脆弱,薛致逸急忙上前扶住了他,下一秒,薛国栋便倒在了他的怀里。看来薛国栋的血压是上来了,只是情况所迫让他不得已不坚持到最后这一秒。
“朱医生,我爸的情况怎么样?”朱医生刚从房间出来,薛仲勋便一个箭步凑了上去。
“薛老的高血压已患有多年,这次急性飙高属实吓人,但是幸好还没达到高血压危象,我已经在给薛老输液降压了,这段时间他需要绝对的静养,你们千万不能让他老人家再受到任何刺激了,如若不然,最怕会引起心肌梗死和心绞痛等症状,后果不堪设想。”朱医生的万分嘱咐,是在给薛国栋的生命保留最基本的生存条件。
一旁的薛致逸虽没有表现出紧张的神情,但是朱医生的每一个字眼,对他来说可谓是字字诛心。
“我开些降压药,你们记得准时让薛老服用,这几天我也会按时过来给薛老输液,只要静养的好,薛老很快就能恢复,你们也不必过于担心。”
“好的,谢谢你啊朱医生。”
“薛夫人您客气了。”
在薛氏夫妇给朱医生送别的时候,薛致逸钻进了薛国栋的房间,看着躺在病床上风霜老人,他的心,不禁猛然涌起无尽的后悔和歉意。
“爷爷,对不起。”薛致逸的眼泪在这一刻终于决堤,轻轻握起薛国栋的手,强忍眼泪让他的手也止不住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