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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朝,统和年间。

在对莺莺国的厚脸皮,也有可能是自以为是感到无话可说的同时,耶律隆绪突然想起来了一个问题,一个关于太上天平国和议洲那些国家之间的重要问题:“我记得,之前在讲到这个宗教的时候,好像提到过宗教的各个代表需要得到那什么教宗的认可?”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问题来了——虹仁秀和他的太上天平国以及一干宣称成为了信徒的人们,他们得到那个教宗的认可了吗?

这当然不是说耶律隆绪就觉得一个央洲的政权或者宗教居然需要得到一个远在他乡、极有可能双方这辈子都不会见面的一个人的认可,但是,如果一定要按照议洲的逻辑来的话,如果虹仁秀等人没有得到认可,那么这显然就是一个漏洞,非常非常大的漏洞。

按照莺莺国等国家寻找开战理由的能力,难保到时候他们不会以虹仁秀没有得到教宗的认可、太上天平国没有得到教宗之类的认可,来作为自己不支持这个“有着同一宗教信仰的”力量的理由,甚至于,将这一点也变成作战的理由之一。

如果说彼时的央洲力量稳稳占据上风,那么当然是莺莺国爱怎么想怎么想去,但是问题就在这里,这时候的央洲在莺莺国等一众议洲等国家面前,是处于下风的——不论是央洲朝廷,还是太上天平国。因此,此时双方都很迫切地想要让这些国家站到自己这一方,同时,也并不想要和这些国家站在对立面上。

【央洲朝廷这边,既然条约已经签订,联军已经撤离,此时受命留守京城的简六就多次上奏请求皇帝回到京城,并且保证,只要朝廷没有违背条约,那么京城就绝对不会遭遇兵祸。】

【不过,皇帝依旧不愿意回去。他认为,这时候京城之中依旧有那些外国人的身影,如果皇帝回去后,联军再度袭来,那么皇帝又该怎么办?因此,皇帝并不想要回去,他甚至已经开始命人修缮此时居住的荒废已久的别苑的园林等。】

【事实上,对于简六在与莺莺国和西国接触时,在条约中允许了让那些外国人的大使进入京城这一点,皇帝极为不满。】

【但是,皇帝可以不回京城,可简六等在京城的大臣们却不能让皇帝一直不在京城之中。】

【此时已经到了十年的冬天,北方河水封冻,京城因此在一段时间之中彻底不用再担忧莺莺国等国家的袭击了——他们在海港度过冬天,真的要来京城,也要等到明年春天河水解冻之后。因此,趁着这个机会,简英等人就开始思考如何处理皇帝不愿意回到京城的问题。】

【从种种原因综合分析,皇帝不愿意回京,一个原因在于对自身安危的担忧,一个原因则在于皇帝觉得那些外国人——即使有着大使的名头——接触京城、自由来往、甚至面见皇帝,是对皇帝自己威严的损害,甚至可能称得上屈辱。】

【因此,简六等人便打算,建立一个专门的机构来处理一切有关外国和外国人的事务,以此来达成不需要让皇帝必须接见外国使者的这种屈辱的结果。】

【简单来说,这个机构的驻地设立在京城之外,让外国人能够与京城、与皇帝保持一定的距离;同时,进入这个机构工作的官员都是央洲朝廷本族的大臣,可以和外国使者直接往来,并且也可以直接与央洲朝廷的最高层对话。】

【皇帝同意了这个计划。】

【既然有了大致的草案,那接下来就是具体执行了——如何在外国人的包围之中、在南方还有太上天平国这种“叛逆”的威胁之中、在皇帝依旧停留在他乡不愿回到京城的情况之中,执行这个机构的工作、并且处理好后续各项事宜呢?】

【简六表示,单单是成立一个专门处理外国和外国人事务的机构还不够,还需要一个更大、更周详的计划。】

【他认为,虽然现在朝廷同时受到了莺莺国等国家、太上天平国两方面的威胁,但是这两者的威胁也有轻重缓急之分。对朝廷来说最危险的、威胁最大的,应当是太上天平国,此乃心腹大患;而莺莺国等国家的威胁呢,当然也是威胁,但是比起太上天平国的威胁而言,还是要低一层级的。】

【因而,央洲朝廷现在的首要任务,应该是要处理干净太上天平国的事情,在这期间则要维持好与莺莺国等国家的关系,不要让他们在这期间又搞出什么幺蛾子;而等到太上天平国的事情处理好了,再掉过头来处理莺莺国等国家的问题也不迟。】

【这个观点同样得到了皇帝的认可和批准。】

【当然,简六既然给央洲朝廷所面临的威胁划分出了层次,那么此时,在面对他认为最重要的太上天平国的威胁的时候,便自然而然地思考起了一个问题:央洲朝廷是否应该借助一些外部力量来处理太上天平国?比如,莺莺国、西国等国家?】

【顺带一提,这种思路不仅在央洲朝廷中得到了认可,在之后的某些人、政府之中,同样得到了认可,并且还付诸了实践。】

宋朝,开宝年间。

赵匡胤几人对于皇帝的状态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说,想说的话在之前都已经说完了,此时再看到皇帝的行为,他们已经提不起任何兴趣,也想不出来什么有新意的内容了——能说的话,都不过是老调重弹。

但是,如果老调重弹有意义,那么也不是对皇帝这种人有意义,皇帝难道听到的劝说之言还少了吗?一点都不少,但是皇帝也压根没有听过。

简六想着解决皇帝和莺莺国等国家的人之间的问题,这很对,但是简六直接要建立一个统管所有有关外国和外国人事务的机构,并且还将办公地点放在京城之外,同时还由他和其他人来直接控制……

赵光美有些怀疑道:“这样做,现在看起来没什么问题,还解决了皇帝的心病。但是时间一长,这个机构岂不是会有自己直接独立于朝廷之外的可能?那么作为这个机构的最高负责人……”更不要说,简英看起来现在还在想要不要借助莺莺国等国家的力量来处理太上天平国的事情了。

——这时候,这一机构的设立,是为了让皇帝不需要见到这些外国人,不需要在心理上感到“屈辱”,同时还能够对自身的安全情况有了点信心……可是,皇帝不想要见到外国人,也不想要处理任何与外国、外国人相关的事务,那就是将这部分事务的权力完全下放了!

某一方面的事务的权力完全下放……后果会是什么,赵光美想都不敢想。

虽然这个看起来只是和外国人打交道的权力,并没有涉及到任何央洲传统意义上的军权、政权等等各项权力。但是,现在已经不是传统的央洲朝廷的时期了,而是央洲朝廷弱于莺莺国等国家,需要让步于对方、需要忍受对方、需要尽可能维持和平往来的时期。

这样的背景下,一个完全有权与莺莺国等外国进行任何往来、有权处理各种事务的机构,以及该机构的地位最高的大臣,完全有可能能够凭借与外国的各种交情,让自己的权力逐渐变得膨胀,逐渐从一个简单的处理对外事务的权力,扩展到朝中的其他事务的权力。

皇帝是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吗?还是说,他在莺莺国、西国的军队的威胁下,已经完全不想要思考任何问题了,只想要逍遥一边?或者,他想到了这个问题,但是此时他已经不在乎了。只要能够让他在皇帝的位置上享受,他就不在乎实际权力被谁夺走?

赵匡胤对于赵光美的猜测不置可否。

在他看来,这几个原因都有可能,且多半皇帝是一时间什么也顾不了了;之后虽然稍稍缓过来,但是也仍旧对京城和外国心怀抵触,因此能够抵消他对于简六可能获得权力的反感;而到后来……后来的情况就不是能由着皇帝心意随便来的时候了。

倒是对于神迹最后特意说明的,简六的这个想法和思路,在之后的央洲的其他人身上、其他政府身上同样有所体现的问题,赵匡胤有点摸不着头脑。

神迹为什么要特意提到这一点?总觉得这个态度好像不是怎么正面……

但是,简六的这种思路,这种想法,不是非常正常的吗?而且,他的判断也没有什么错误啊——对于现如今的央洲朝廷而言,威胁最大的,真正会让央洲朝廷面临生死存亡的,确实不是莺莺国、西国这些外部国家,而是太上天平国这个内部反对力量,这没错啊。

央洲朝廷想要维持下去,确实应该先对付太上天平国,当然不能现在就立刻对莺莺国这些国家动手,然后不管太上天平国的问题。

这有什么不对吗?完全没有啊!

就像那个太上天平国,不也没有对莺莺国或者西国或者咪国动手,而是一直对着央洲朝廷发起攻势嘛。

对于神迹最后的意思,赵匡胤确实有些不太理解。

【就在简六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有一个国家主动送上了门来——不是之前才和央洲朝廷打了一场的莺莺国和西国,而是一直独立在外的罗刹国。】

【事实上,罗刹国想要“为央洲朝廷提供帮助”的事情,在皇帝七年以及八年的时候就已经发生过了,当时,他们先是表示愿意为央洲朝廷提供枪支,随后,又表示还愿意给央洲朝廷提供军事顾问。】

【皇帝十年,在与央洲朝廷签订了新的条约之后,罗刹国的代表再次提出来了“帮助央洲朝廷”的想法——而且,这一次还表示的非常明确,就是要帮助央洲朝廷镇压内部的反对力量,特指此时正在南方活动的太上天平国。】

【罗刹国方面表示,他们不仅可以提供之前曾经提到过的枪支,还可以派出三百到四百名罗刹国士兵来参与作战,与央洲的军队合作,一同攻克金京。】

【简英非常认真地思考了罗刹国代表的建议,他先是上奏给皇帝,并在皇帝的同意下将这件事情告知了几名汉人大臣,寻求他们的意见。】

【这几名汉人大臣中,有人同意接受罗刹国的帮助,并且,央洲朝廷还需要给出酬劳——攻下太上天平国所控制的城池后,军队劫掠所得的各种财物。这些劫掠所得的财物,一半划归到朝廷的国库之中,一半用来分发奖赏和酬劳。而用来分发奖赏的这一半,再分成五份,五分之三给罗刹国的士兵,五分之二给央洲朝廷的士兵。】

【也有人不同意接受罗刹国的建议,原因是罗刹国只打算出三四百人,就想要击败太上天平国,实在是自视甚高——但是,如果他们真的仅凭这么点人就获胜了,那必然会对朝廷提出更过分的要求。因此,不论从哪个角度讲,这个建议对央洲朝廷而言都有弊无利。】

【而被征求意见的还有一个人,就是正在与太上天平国作战的鄫城生。】

【他对于罗刹国,或者说外国的帮助的态度,是“中立”的——他表示,不能立刻接受帮助,但也不要完全拒绝,因为日后说不定能够派上用场。】

【在对太上天平国的作战这件事情上,他觉得罗刹国提议派兵的想法并不合适,因为罗刹国打算派出的三四百人都是水兵,但是他此时并不缺乏水兵,他此时面对的问题是陆地上的推进有点问题——因此,他认为,如果要接受罗刹国的援助,那么就要等到朝廷的军队已经再度推进、有了进攻金京的能力和机会的时候。】

【当然,对于这件事情,基于日后可能想要“帮助央洲朝廷”,或者央洲朝廷寻求帮助的国家不只是罗刹国这一点,鄫城生还特意概述了一番自己对于各个国家和人的观点。当然,总体上来讲,每个提供帮助的外国或者外国人,都会在随后提出一些要求。不过鄫城生认为,不同国家的人还是有那么点区别的。】

【比如,最狡猾的是莺莺国人,他们总是挑起战争、索要利益;最老实温顺的是咪国人,他们没有发动什么战争,也没有帮助莺莺国人;最强大的是罗刹国,他们比莺莺国和西国都更强大……】

【除此之外,鄫城生也表示,指望别的国家的援助并不可靠,央洲朝廷还是需要发展自己的军事水平,制造更加优秀的火枪火炮以及舰船等等。】

【最终,皇帝综合几人的意见,同意了罗刹国的物资方面的帮助——提供一万枪支,和八门火炮;拒绝了罗刹国出动军队帮助进攻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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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持有相同想法的是谁大家都知道,就是那个微操大师以及他麾下的一干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