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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殷澜甚至都不愿意见他一面。

她已经……

想要彻底跟他划清界限了啊……

心脏又开始难受。

黎清昀看着他一脸颓废的神色,终于忍不住“啧”了一声:“我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现在还跟着她一起帮别人,你帮了人家又不知道。”

“黎叔。”

祁烨廷哑声道。

这一声叫的黎清昀倒是稀奇了:“哟,终于愿意叫一声叔了?看来果然是受了不少刺激,再叫一声?”

祁烨廷道:“你要是真的闲,就去找点儿事做。”

黎清昀笑得玩世不恭:“对啊,所以这不就正在找事吗?”

祁烨廷:“……”

他直接按了桌上的铃:“保安,上来把人带走。”

“?”

黎清昀扬眉,“不是,你就是这么招待长辈的啊?”

祁烨廷不说话,只是凉凉地看着他。

“行行行。”

黎清昀被他盯得没法,只能站起身,妥协道,“既然你想帮,那个叫陈曜的我也会重点关注,不过这小子厉害是真厉害,签下他反正我也不亏,这样你满意了?”

说话间门口已经上来三个保安,发现要带走的人竟然是黎清昀时,顿时都愣了一下,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动手。

黎清昀轻飘飘地瞥了一眼,笔在手里转了最后一圈。

他随手一丢,只听“咣当”一声,那支笔就稳稳当当地落进了笔筒里:“还动真格的,不麻烦你们,我自己走。”

然后在一众保安懵逼的目光中悠哉游哉地出了门。

“祁大少……”

祁烨廷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保安们便也没再说话,纷纷退了出去。

门被带上,偌大的总裁办公室,又瞬间恢复了安静。

孤独像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向他包围挤压而来。

他被他的世界,遗弃了。

-

祁烨廷每天雷打不动地造访,林晚每天雷打不动地赶人,刚开始她还愿意劝说两句,到了后面,她甚至都懒得开口,就当门外的人不存在。

期间陈妍妍和陆知简等人时不时来探访,有时候还能撞上祁烨廷。

第一次撞上祁烨廷的时候,陆知简的眼睛几乎是瞬间便红了。

他像是暴怒的小狗,愤怒地冲上去挡在了祁烨廷面前,捏紧了拳头质问道:“你还来干什么!把姐姐害成这个样子你满意了吗,你怎么还好意思来!”

“知简。”

祁烨廷平静地看着他,“这是我和殷澜之间的事。”

“你!”

陆知简直接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领。

少年个头蹿得很快,已经能和祁烨廷平视的地步,眉眼间满是少年人的桀骜,此刻更是透着狼崽子一样的狠厉。

气氛剑拔弩张,正在这时,二楼突然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知简。”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底下的两人同时一僵。

陆知简不由得松开了手,抬眼看向二楼的女人。

“澜澜……”

祁烨廷呢喃出声。

冬日的阳光冰冷,却依旧散发着刺目的光芒,刺得人眼睛生疼,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然而他却舍不得眨一下眼睛,几乎是贪婪地盯着那道纤细的人影。

一个月未见,她好像是圆润了一些,下巴不复之前的尖俏,有了柔和的弧度,看来林晚和邬允将她照顾得很好。

不过她的皮肤依旧很白,可能是经常不出门,没有了紫外线的照射,愈发白的耀眼。

她就这样静静地站在窗边,眼神未曾向旁边偏移过半分,平静地说道:“知简,进来吧。”

陆知简乖巧地松了手,瞬间收敛了浑身的尖刺。

他后退两步,在殷澜看不见的角度,用警告的目光狠狠瞪了祁烨廷一眼,然后很快地转过身,顺利地进了别墅里。

拳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攥紧了。

祁烨廷再次抬眼,那抹身影却已经消失不见,只剩窗帘微微摆动。

-

一个月的时间,殷澜的肚子就跟吹气一般,几乎一天就能大一圈,现在站在地上,低头都快看不见自己的脚了。

医生特意叮嘱过,一个月前的事情到底是对她的身体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当时没有出事就已经是奇迹,现在月份越大更是越危险。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推进,邬允和林晚的神经越绷越紧,家里忙忙碌碌的全是佣人,所有坚硬的东西都被裹上了一层柔软的橡胶,橡胶上面又裹了一层绒毯,尖锐的地方更是直接被包圆了,生怕殷澜出一点点意外。

然而有些时候越害怕什么,就越容易来什么。

明明已经是深夜,邬允家的别墅却依旧灯火通明。

因为早就被打过预防针,因此在发现殷澜状态不对的时候林晚和邬允当机立断,立刻拎起了早就准备好的双份待产包前往了医院。

“澜澜,马上就到医院了,你坚持住。”

看着已经汗涔涔的殷澜,邬允小声安抚着。

刚开始宫缩,殷澜的意识还清醒,只是因为紧张,再加上小腹一阵比一阵剧烈的绞痛传来,让她唇色发白。

“我没事。”

她勉强扯了扯嘴角。

邬允有感而发:“当妈妈真的好伟大,我以后一定是个合适的后妈。”

林晚:“……”

他们去的是邬家的私立医院,半个月前邬允就安排好了,因此殷澜一进去直接就是最贴心的待遇。

期间一个前台护士看着陪着殷澜一起来的居然是两个女人,没忍住问了一嘴:“孩子爸爸呢?产妇的丈夫没来吗?”

她话才刚说完就被主治医生狠狠瞪了一眼,然后赔着笑说:“大小姐对不起对不起,她刚来所以不知道情况,我一会儿一定好好说她!”

“不用。”

邬允淡淡地看了一眼那个小护士,反问,“孩子的爸爸?要那玩意儿干嘛?”

小护士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在得知面前的还又是邬家大小姐时,本来整个人都吓傻了,但是听见邬允这句话还是忍不住懵了一下:“啊……”

邬允没好气道:“做好自己该做的,不该打听的少打听!”

“是是是……”

小护士连忙应道。

住院手续很快就办好了,凌晨五点,殷澜被推进了产房,只剩下林晚和邬允在外面焦灼地等待着。

邬允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陪产,也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虽然产房外面有椅子,但是她根本坐不下来,屁股一沾椅子就感觉底下有一万根刺在扎,逼得她像个陀螺一样从走廊这头走到那头,然后再从那头走到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