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土原在海军军官俱乐部亲自宣布了前田俊男和长谷信智的晋升命令。
引来下面掌声雷动。
土原和善的压了压手,等下面的掌声小了,才哈哈一笑:“好了,你们年轻人,可以留下好好喝一杯,我就先回去了。”
然后带着他的护卫队离去。
换上了大佐军装的前田俊男明明很激动,脸上却强装淡定,拿着两杯酒过来找姜南苏:“长谷君,我们碰一杯!”
“谢谢前田大佐!”姜南苏礼貌的伸手接过。
“哎,我们兄弟,不要见外,就算我是将军,我们还是兄弟!”
“哈依!前田君!”
“哈哈,这就对了,长谷君,走,我带你去认识这些人……”
一直到深夜,海军军官俱乐部里的门口,才开始有人醉醺醺的离开。
前田喝的都去吐过好几回了,姜南苏表面上因为手伤,没有多喝,但也是脸上潮红,人也站不直,走路歪歪扭扭的,走不成直线。
两人是被卫兵扶着走出来的。
“长谷君……”前田一开口,刚好迎面一阵风吹来,他“哇”的一声,吐在了身边士兵的身上。
一股酸臭味顿时弥漫开来。
姜南苏打着酒嗝,歪着脑袋,看了前田一眼,伸手指着前田哈哈大笑:“前田君,你醉了!醉了!哈哈哈……”
前田吐了一阵,脑子有点清醒过来,看到姜南苏的样子,也想笑。
长谷君向来冷静有礼,这喝多了,也成了醉鬼,会耻笑另一个醉鬼了!
“对,我醉了,走,我们回去。”
“回去……”姜南苏被卫兵塞进汽车,靠在车上就打起了鼾声,到了梅机关都没有醒,又被人搀扶着进去,进了房间又好像有些清醒,死活不让人脱衣服,说要穿着睡觉!
前田哈哈大笑的离去。
是男人,就喜欢升官!
第一天升官,不想脱掉代表中佐的军装很正常,他也不想脱!
等到梅机关都安静下来之后,被人以为醉了的姜南苏猛的睁开眼。
她根本就没怎么喝酒,喝酒的时候,酒都被她偷渡到空间里去了,身上的酒味都是她趁上厕所的机会,把酒倒在了里面的衣服里,才会酒气这么重!
她白天的时候听到土原接了一通电话。
她“听”到土原说了一个地址和时间。
法租界麦尔咖啡店,中午11点。
以土原的身份,他是不可能去那么一个小咖啡店的!
那么,很可能是他替别人约!
综合这几天的事,她预感到,这很可能是土原约日谍和她见面的地点和时间!
可是财神都已经死了,这个面见不见根本已经无所谓了,为什么土原还要安排她这次会见呢?
是她误会了?还是土原还有别的目的?
想了想,姜南苏进了空间换过衣服,离开了梅机关。
这个日谍,到了该死的时候了!
……
李嫂的店离虹口并不远,她很快就到达,往信箱里塞了张纸条,又敲了敲门,才隐到黑暗之中。
李嫂听到敲门声出来,开了信箱拿出纸条进屋,不一会就进了地下室。
没多久,隔壁出来一个人,跑到几条街外的某个房子外头,同样是把纸条塞进信箱,敲门,离开。
里面的人出来拿到纸条进屋。
第二天一早,他就把纸条送到了离下水道不远的死信箱中,做好记号离开。
……
夫子组安全屋
夫子组的6个成员都围坐在桌子边,起了争执。
“挑夫同志,我们在这里已经待的太久了,必须撤离,要不然,我们无法向老家交代。” 一身长袍,书卷气极浓的脚夫神色肃穆。
“我知道,可现在外面的关卡实在太严了,根本通不过去!我一直在想办法,可那些汉奸,收了钱不给办事,我又不敢催,拿不到特别通行证,我也没办法呀。” 挑夫一脸的懊恼:“你们有没有谁认识财神组的交通组人员?只要他们肯帮忙,我们就能撤离了!”
“挑夫同志,大家不是一个组,怎么可能会有交往?这种犯纪律的事,你就别说了。”
“脚夫同志,我能不知道这是犯纪律的事吗?我着急啊!组长被捕这么长时间了,按理说,咱们都应该撤离,可现在撤不出去了,我能咋办?我这里还要在外面冒险应付鬼子和汉奸特务,他们一直在搜查,迟早会查到这边来的!我这不是事急从权吗?”挑夫一脸急色。
室内一片安静。
“我不知道。”良久,脚夫再次开腔。
挑夫一脸希冀的看向众人,却见他们都摇头,顿时心中有些失望。
好不容易让这些人放下戒心,却没有人知道!
也就是说,有关财神的事,只有组长一个人知道?
那如果他想知道这事,必须要成为组长啊!
“对了,我们以前开会都没有事,这次为什么会出事?而且,我们的人中间,渔夫为什么不在?会不会是他出卖了组长?”他恨恨的道。
“不会,渔夫早在几个月之前就已经撤离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这次的会议,怎么会有出卖?”脚夫摆手。
“渔夫几个月前撤离了?我怎么不知道?”挑夫愕然,他身为副组长,财神的事不说,情有可原,可组里的事,他不知道,脚夫却知道,就有些过分了吧?
心里顿时生出不安的感觉。
“渔夫在撤离前把他手中的事交给了我,我才知道的,至于为什么,我也不清楚,大概只有组长知道。”
“对,我们也不知道,之前我们也误会他是叛徒呢。”其他几人纷纷点头。
“好吧。”挑夫站了起来:“太晚了,我也得回去了,你们也好好休息,我过几天再给你们送食物过来。”
“好。”众人纷纷点头。
挑夫从安全屋出来,脸上的苦恼就变成了惊疑之色。
走过一条街,他看到电话亭,立即走了进去,然而,他发现,他没有带公共电话币!
算了,反正明天就能见到人了,到时候说渔夫的事也一样!
他安慰了一下自己,然后脚步匆匆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