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科长还以为聂斌是故意的,心中大怒,可为了自己见不得人的目的,却不得不忍着,讪笑着弯下腰,捡起了烟。
“呃!”聂斌看到他那样子,忍不住愕然:“老贺,你不是吧?掉了的烟也要捡起来?你是打算再让我抽这根吗?”
他是缺烟抽的人吗?
再说,他堂堂一个处长,可丢不起这个人!
贺科长手一抖,烟重新掉到地上,他尴尬的笑道:“没有没有,我还以为是烟烫到聂处长的手了,所以想捡起来看看。”
什么破借口?!
“老贺,你没事吧?都没点着,哪里就烫到了?你没看到我额头,你瞅瞅,瞅瞅,啊?都肿成一个包了!踏麻的,别让老子知道谁干的?”聂斌两眼注视着周围的人,气急败坏的喊。
贺科长一看,还真是有个包,看来聂斌并不是故意的,是他误会了。
“那,要不,再来一根?”他连忙笑着问。
“算了,老贺,要是有事,你下回来跟我说,我先去买点药水擦擦。”聂斌满脸的不高兴,站起来就走,嘴里还骂骂咧咧的:“真是晦气!”
贺科长闻言,眼里瞬间闪过阴狠,但等看到地上的烟时,又闪过一丝肉痛。
他有心把烟捡起来,但看到周围的人都在偷偷打量他,只能咬着牙直接离开。
“兄弟,那两人谁呀?”姜南苏捏着一颗花生米扔嘴里嚼着,一边好奇的问和她拼桌的人。
“你新来的吧?别人就算了,连市长眼前的红人,机要处的处长都不认识?”
“嗐,看您说的,我这不是新来的吗?来,抽烟。”姜南苏直接掏出一包哈德门塞进对方手上。那人拆开烟,抽了一支出来,点上,美美的吸了一口。
他拿眼看了看姜南苏,看她并没有打算把烟要回去的打算,就顺手塞进自己的兜里:“看在这烟的份上,我告诉你,刚才年轻的那个,就是市长面前的红人,机要处的聂处长,年纪大的那个,保安处的副科长,贺文智。”
贺文智!
他就是贺文智?怎么会?
姜南苏愣住了。
照片中的贺文智虽然也是个圆脸,而这个人,却给她一种虚胖的感觉。
在姜南苏眼里,这根本就是两个人好吗?
但是,这些人却把他当成贺文智!
只可惜当时距离有点远,没有看到对方的业力值!
姜南苏吃完饭,结过账之后,从聂斌的那桌经过,那支掉落在地的烟无声无息的进入了她的空间。
回去的路上,拆开烟一看,果然是有问题的!
……
夜,李嫂的糖果烟草店
李嫂看到姜南苏拿给她的照片,惊讶了一瞬:“不可能,这绝对不是老贺!”
看到姜南苏的疑惑,她解释道:“老贺是这段时间以来最后一个还能通过金钱弄出来的人。他当初被捕,也是莫名说他涉及一个杀人案,苦主告的他,但当时他有目击证人,证明他不可能有时间去杀人。
但那些吸血鬼没有收足好处不给放人,偏偏之前他老家出了点事,他走不开,只能让老婆带看全部的钱财去走一趟,没想到这当口出了这事。
他被捕之后,组织花了三个月时间才让他无罪释放,但也交了大量的罚金。当时他出狱的时候,我还悄悄的去看过一眼,记得他的模样,虽然两人外表有点像,但这眼神就差多了!”李嫂断然道。
她的记性还没有差到才相隔两个月,就忘记一个人的神态!
而且,为了能更好的做财神的替身,她苦研化装术,虽然没有财神那么厉害,但已经小有成就,这两人的的区别,在她眼里,非常的明显!
李嫂说的这点,姜南苏也认同,两张照片,虽然看上去很像,但有些地方却还是有些差别的,比如眼角,下颚,耳后等细微处,都有不同,所以她才没有在第一时间把他当成老贺。
那怎么回事?
姜南苏和李嫂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震惊。
姜南苏:“蓝明泽?”
李嫂:“鱼目混珠?”
两人说的虽然不是一个词,却都代表了一个意思。
这很可能是另一起已经成功的一起“鱼目混珠”计划!
也就是说,“鱼目混珠”计划其实鬼子早就有了,只不过,蓝明泽不是一般人,鬼子才要更加小心一些。
而老贺在他们眼里只是个小角色,竟然就这么粗糙的取代了!
就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人经过这种手段渗透进组织之中?
两人不寒而栗!
但是,鱼目混珠计划如果想要成功,最首要的,就要把身边的人给支开,或者灭口,要不然是很容易被发现的,特别是枕边人,哪怕是假的,可有些生活习惯还是会被发现的!
所以……
姜南苏思忖着问:“老贺老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就这么巧,她前脚离开,丈夫后脚就出事了?
李嫂摇头:“这事我并不知道,你也知道,老贺他并不是我们这组的。”
姜南苏点了点头:“那老贺是谁保出来的?”
“是老贺的弟弟。”话一出口,李嫂觉得不对,立即又道:“应该说,是老贺假妻子的小叔子。”
“昂?”
“是这么回事。老贺的假妻子叫周芸芸,她丈夫姓杜,在去年初的时候牺牲了,后来老贺潜伏需要一个妻子甚至是孩子,所以,组织就把她给派了过来,刚好呢,她丈夫的弟弟小杜也在上海,几人相互照顾,处的跟一家人似的,老贺也是把小杜当弟弟一样的。
小杜的身份虽然是商人,但他初来上海就结识了提篮桥的监狱长,后来,组织就假装委托他捞人,他负责给监狱长塞好处,还真给捞出不少人来。
老贺被捕后,一直是小杜在奔走,出来的当天我也在暗处,亲眼看到是小杜把人接出来的。”
“之后,他们没有见过面吗?老贺这么大的变化他都没有看出来?”姜南苏内心疑惑满满。
“明面上,小杜只是受到委托捞人,拿钱办事,人出来之后,不可能经常去见他的。” 李嫂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