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崎云子神色凌厉的站在小泉太郎的办公室的门口,绷紧的脸,紧抿的唇,握着刀的手,都预示着她的紧张。
两个搜证官正在里面忙碌着。
她就站在门口,看到小泉太郎仰靠在沙发上,心里一片冰冷。
是鬼影吗?一定是鬼影!
他盯上了小泉太郎,那离她还远吗?
不不不,听说鬼影并不杀女人,除了刚开始的时候,后来再没有听说女人被杀过!
这么一想,她的心情又放松了些许,重新关注到面前的事来。
小泉太郎好歹是个大佐,他身边的两个保镖都是高手,竟然也没有一击之力,就被人拿下了三颗人头!
这,太可怕了!
南崎云子双手紧紧的抓着军刀,松一点怕会发抖。
搜证结束,获得的结果是,小泉太郎是心梗而死,他的枪在地上,子弹全在,也就是说,他刚拿出枪的时候突患心梗而死,两个保镖一个也是心梗,另一个手腕有被折,在呼吸之间,被人扭断脖子而死,如果不出意外,来人是个绝顶高手。
这段分析,把南崎云子给气的够呛,她只用眼睛看,也能看出来的东西,需要他们分析?能不能说点有用的?这群蠢货,饭桶!
可搜证的人也没办法呀,窗户是锁着的,窗沿和窗户前面地面上都洒有烟灰粉末,上面都没有任何痕迹,只有门口的那巴掌大的地方有一点博斗的痕迹,也是唯一的一点痕迹,说明啥,说明来人是高手中的高高手!
人家一出手就把人撂倒了,他们能怎么办?也很绝望啊!
南崎云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搜证的两人连忙收拾了东西离开。
离开是非之地要紧!
这个办公室,已经连死两任主任,太晦气了!
看了一圈,南崎云子招来小林耳语几句,小林找了宪兵过来,对整个办公室进行搜索。
“课长!”小林抱着从柜子里找到了昨天刚刚交给小泉的两份文件,经过分析,还是没有动过的痕迹。
对方不是为了情报来的?!
那只能说明对方不属于红白任何一方!
这是这么长久以来,最好的消息!
只要此人不是红白双方的人,就总有办法能对付!
南崎云子沉着脸带人离去。
火车站
易文华将行李放好后,伸手抱过孩子舍不得撒手。
“爸爸,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啊。”小囡囡搂着易文华的脖子奶声奶气的问。
“爸爸还有工作,等工作完了就去找你们,你要乖乖的,听妈妈的话,知道吗?”
“嗯,爸爸,囡囡很听话的。”囡囡在易文华脸上亲了一口,开心的咯咯笑着。
“囡囡真乖。”易文华眼眶一红,差点落泪,只能把女儿的头压向脖子一侧,免得让她看到自己的脆弱。
“文华。”马锦星看着丈夫,心里满满都是离别的哀伤。
听到妻子的声音,易文华用脸贴了贴孩子的小脸,才交给妻子:“保重。”等我!
“嗯。”马锦星垂下头,不让丈夫看到她滑落的泪水。
易文华依依不舍的下了火车,隔窗痴痴的看着里面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将身影深深的镌刻在脑子里。
再见,我最亲爱的人,等革命胜利了,我们再相聚!
为了不让妻子孩子陷入敌人时刻不停的阴谋当中,也为了能让自己更加心无旁骛的和敌人斗争,他请求组织把妻子孩子送到后方,为了能顺利离开,老家发来妻子娘家老人去世的丧贴,他原以为可以亲自送她们回去,结果岩井却不放人,只能让她们两人上路,好在一路有同志护送,倒也不怕会有什么事。
只是为了一劳永逸,他很快就会收到两人路上罹难的消息,从此以后,他将孤身在上海和敌人斗争,直到革命胜利!
看到火车“况且况且”的驶离,他追了一段,拼命的挥手,直到火车提速追不上了,才不得不离开火车站。
坐上黄包车,上班的路上,在经过某个地方的时候,泪水未干,双目却是一凝:“车夫,去静安寺。”
“好嘞!”车夫立即掉头。
易文华让车停在路口,匆匆向前走了一段路,在一个角落里,看似在方便,实际是从死信箱中取情报。
在路上,他看到了重庆方面留下的绝密暗号,这个暗号几个月前被使用过一次,结果拿到手的是个假情报,让他记忆犹新,但他知道,但这和取情报的人无关,毕竟那个情报的封口完好,并没有二次封闭的痕迹。
只能说,是小鬼子太奸滑了,用假情报欺骗我方人员。
这次不知道会是什么。
从信封中倒出两个胶卷,他也是一愣,一下子来两份情报也是鲜少的事!
他立即给岩井公馆打了个电话,用暗语让潜伏在公馆里的组织同志为他争取一些时间后,进入暗室开始洗照片。
忙乎了半天,才把两个胶卷洗出来。
其中一个的内容让他触目惊心,恨不得立即飞到公馆把情报发出去!
刻不容缓!
看到另一份情报,他“咦”了一声,这个情报,岩井公馆也截获过,他当时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可这边的同志也获得这份情报,这两 下一印证,反正更加证明的鬼子的异想天开,竟然是真的?
呵呵,有了这份情报,定让你来了去不得!
易文华赶往岩井公馆,一进门,特意敲了敲电讯处的门。
“老易。”侯宝顺立即跟进易文华的办公室,关上门迫不及待的问:“是组织有什么任务吗?”
易文华站在窗口向外看了看,低声道:“是白党的。”
“不会吧,他们还有人能比咱们更快拿到情报?”侯宝顺有些吃惊,然后自顾自的笑了一笑:“不会是咱们已经发过的,他们才拿过来的吧?”
自从进了岩井公馆,岩井手下的情报人员源源不断的汇集过来,情报多的到了任他们选择的地步,还能有情报是他们不知道的?
易文华摇头:“只有一份,另一份咱们还真没有过。”他从公文包中拿出两傫照片,其中一傫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