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崎云子自顾自的坐下,晴野亲自给她泡茶。
按理说,南崎云子只是个少佐,他是中佐,完全没有必要对她这么客气,可谁让她是本部最高特务机关长土原将军的得意弟子呢。
再说了,她的到来也预示着自己马上可以回去了,只要南崎云子愿意接下这个烂摊子,别说是倒茶,就是行礼也可以!
鬼影实在是太可怕了!说不好哪天就找上领事馆!
“晴野君客气了。”南崎云子说的话很客气,态度却很傲慢。
“哪里,云子小姐旅途劳顿,要不要去休息一会?”
“不必了,晴野君带我去看看现场吧,我之前只看了有关76号的的卷宗就上了船,没想到又发生了这么多事。”
“云子小姐请!”晴野听她有接手的意愿,心中顿时大喜。
在海军医院,从第一个房间开始,两人一路看过去,南崎云子站在最后那个房间里,回头问:“人是怎么进来的查过了吗?”
晴野摇了摇头:“完全无迹可寻,好像是凭空出现,杀了人又凭空消失,没有活口,死者全是显示心肌梗塞而死,如果不是其中一个开了枪,医院恐怕只能把人定位为心肌梗塞。”
“太有趣了!”南崎云子不但不觉得难,反而有些兴致勃勃:“晴野君,带我去76号的案发地点看看吧,只看卷宗到底不如实地观察。”
“请!”晴野巴不得呢,立即又带她去了忆定盘路37和35号。
尸体早就拖走了,但地上用粉笔画着白线,代表尸体的所在位。
结合自己看过的卷宗和晴野的解说,南崎云子最终站在了一个点上,正是那天姜南苏开枪所站位置,只是偏了小半步而已。
南崎云子站在那里,用手比枪,嘴里发出“砰”的声音:“那个人,就站在这里。”
“是,弹道痕迹专家也是判定对方是在这个位置开的枪,只是无法判断这人是怎么进来的,真是匪夷所思至极!我以为,可以和医院的案子并案调查。”
“也许,他并没有从外面进来,而是一直在这里,只是在大家有所行动的时候,才出手?”
“云子是觉得,是内奸干的?”晴野沉吟。
“难道不是?”南崎云子挑眉反问。
“可是,76号的在册名单上的人全部都在,只有两个被派去执行外勤任务的两人幸免于难,但这两人都有人证,确定是第二天早上一直等不到换班的人才跑回来,发现了情况才报上报的。”
“你确定外勤的小喽啰能把里面的人都认全?难道大队长发展的人会特意告诉小喽啰?”
“云子说的对,是我狭隘了。”
“可还问出了什么?”
“没有,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外面执行监视任务,并不清楚队里的事。”
“监视哪里?”
“听说瑞丰总会发生了失窃案,报到了76号,那是厉诗峮的钱袋子,林至海为了讨好他,就派了人在那边长期监视,这段时间一直没发生什么事。”
“八嘎!这些混蛋,居然派人为自己谋私利!”
“云子不必生气,既然想要他们办事,总要给点好处,这好处还不用我们自己掏,不是吗?”
“对了,我从本部出发前看到一份电报,说是飞出去的鸟已经回来了,可是有查到什么?”南崎云子转移了话题。
“此事一直由中川君负责。”
两人回到领事馆,晴野立即让人找来中川。
“报告!”
“中川来了,介绍一下,这位是南崎云子少佐,是土原将军的爱徒,从今天起,她就是上海特高课的课长。”
“课长!”中川立即顿首。
“中川君请坐。我听说你是飞鸟案的负责人,才把你喊过来,你这案子可有什么进展?”
“课长,经过这些时间的明察暗访,嫌疑人被排除了。”中川的脸色极其难看的把手上的卷宗交了上去。
“说说,怎么回事。”
“哈依!”中川开始徐徐道来:“情报显示,上海方面会派一男一女去重庆,卑职立即锁定了码头和火车站等地,对每一对可疑人物都派人进行跟踪,目标总共有5对,3对去了广州,两对去香港,去广州的三对,两对是投亲,一对直接在那里买房落户,香港的一对是投亲,另一对则是查账。”
“查账?是哪一对,现在呢?”
“最后一份资料就是他们的。”中川道:“可是派去跟踪的人每天只能看到他们从这个商铺到那个商铺,并没有离开的迹象。”
“确认没有脱钩?”
“没有,他虽然不能靠近,但拍了不少的照片,确定是他们,有一次还拍到了正面照,绝对不会出错。”
“一个是市政府的机要处处长,一个是机要处的秘书?这两人去替谁查账?”
“周福海。”
“八嘎!”又是公器私用!南崎云子嫌恶的扔下档案。
“哈依!”中川略微迟疑的道:“当初就是看到这两人是周福海派出去的,又加上姓姜的叛逃,卑职以为这个周福海也想逃,才把重点放在这两人身上,现在看来,肯定是有人知道了周福海的事,趁机利用摆了迷魂阵,明明是两个男人,却说是一男一女,让我们把视线放在了他们身上,才让他们逃过去了。另外,卑职还有个猜测,很可能他们早就走了,只是为了拖住我们,才故意延迟发报的时间!”
“呦西,但你的目标没了。”
“哈依!我们在香港的谍报人员不足,只能查到买票的人,却无法证实上飞机的人,很多人的票,都是他人代买的。另外,自从收到重庆的电报说去那边的人是两个男人,卑职就知道目标出错了,只是,已经无力回天。”
“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我放进去的一颗眼看就要起作用的棋子玉碎了!”
这话说的晴野和中川都惊讶不已。
“太可惜了,她查到那两人住的是间极其简陋的客房,里面只有床和一张桌子,这也侧面证明,不可能是一男一女,可惜她在离开重庆之前被军统的人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