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知离开后,沈临渊有些歉意地看向身旁的人:“抱歉,我不想让他失望。”
萧君月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如今再听闻此话,更是愤怒不已,哪怕深呼吸几次,依旧压制不住心中翻腾的怒意,他死死地瞪着面前的人,一字一顿道:
“你不想让他失望?那我呢?算什么?”
“哥哥,我们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在我眼里只是个孩子,我也只是想培养他罢了。”
沈临渊言语急切,极力安抚着对方的情绪,但却适得其反。
萧君月抿紧薄唇,冷漠地注视着对方,半晌后,自嘲一笑:“沈临渊,你恐怕忘了吧,我们是怎么一路走来的?”
说完,还不等对方回答,他忽然欺身上前,目光逼视,语气质问道:“有没有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当年我也只是把你当做弟弟照顾,可现在呢?”
“哥哥,我……”沈临渊一阵语塞,想要辩驳几句,但看见对方泛红的眼睛,就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萧君月苦涩一笑,抬手轻柔地摸了摸对方的脸颊:“我相信你没有想那么多,但你能保证别人也没有想法吗?”
说罢,他不想给对方解释的机会,迈步朝门口走去,只留给沈临渊一个决绝的背影和一句充满悲凉的话语。
“如果你对一个人产生了怜爱之情,心就会慢慢沦陷,直至最后不可自拔,因为我就是个例子。”
望着萧君月离开的背影,沈临渊怔怔地站在原地,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对方说的那句话,心中涌动的情绪逐渐变成愧疚……
翌日清晨,沈临渊如约地随萧君月回京,三人坐在宽敞的马车里,气氛别提有多诡异,而马车外的暗卫更是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
“过来。”
萧君月忽然笑意盎然地看向坐在自己左侧之人,那样子完全看不出昨日两人还闹过矛盾的样子。
沈临渊见状没有丝毫犹豫,起身就走了过去,而对方突然伸手拉着他的手臂,另一手环住他的腰肢,将他揽进自己的怀中。
“……”沈临渊只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对方的意图,也没做挣扎,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任对方施为。
“皇后,你可知朕这段时间有多想你。”
萧君月很满意怀中人的顺从,随即靠在沈临渊耳边吐气如兰,暧昧的低语,时不时还观察着马车内另一人的反应。
他倒要看看这人能装到什么时候!
“哥哥,我也很想你。”
沈临渊也顾不得羞耻了,还是哄好眼前的人比较重要,于是主动讨好似的搂住萧君月的脖子,仰着头轻轻在对方唇角印下一吻。
萧君月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可他还是佯作若无其事,嘴角微翘,轻哼道:“这就完了?朕可记得昨晚某人可是咬得很。”
沈临渊看着这人胡说八道的样子,也只能尽力配合,昨夜也不知道是谁闹脾气,非要分床睡,有些事情一旦压抑久了,最后遭罪的还是他。
想到这,他只能忍着羞涩,再次主动吻了上去,对方这次没再让他一触即分,而是按着他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同时手掌紧紧扣住他的腰,呈现一种不容反抗的力道。
这一幕落在沈溪知的眼中,已分不清是艳羡还是嫉妒,又或者是……恨。
指甲深深嵌入肉里,刺痛传来,沈溪知才稍稍寻回理智,随即强迫自己移开目光,看向窗外。
良久,沈临渊因喘不过气来,用力推搡着对方的胸膛,萧君月眸中的不悦一闪而逝,他放开怀中的人,嗓音低哑却又满含警告。
“如果你再不听话的话,朕不介意在这里做些什么……”
此话犹如晴天霹雳般砸在沈临渊的头顶,他不敢相信的望着萧君月,希望对方只是在说气话,可惜那人眼底的阴霾让他明白这人是认真的。
“记住了吗?”
萧君月挑眉询问,可目光始终在看着另一个人,而沈溪知也是胸口轻微起伏,眸中更是神色不定,显然已经乱了方寸。
沈临渊为了防止这人继续发疯,只能咬牙应道:“记住了。”
萧君月愉悦地轻嗯了一声,却不打算就此罢休,他一边玩弄怀中人散落的长发,一边漫不经心道:“你是朕的皇后,一辈子都是,咱们生而同寝,死而同穴,永远都不分开。”
沈临渊知道这话不仅是在说给他听,也是在说给沈溪知听,他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预感自己接下来可能又要好几日出不了房门……
“皇上这话说的过于绝对,毕竟世事无常,万一您哪天又遇到其他心仪之人,便会抛弃皇后,帝王无情也不仅仅只存在话本中不是?”
沈溪知不甘示弱的盯着萧君月,说出来的话也透露出淡淡的讽刺。
“你放肆!”
萧君月怒喝一声,眼中杀气乍现。
“沈溪知!是谁教你这般大逆不道、不懂规矩的!”
沈临渊面色陡然剧变,他没想到这小孩胆子这么大,竟敢与皇帝叫嚣,只能一边拉住萧君月,一边厉声呵斥道。
“皇上,皇后息怒,是溪知口不择言,甘愿领罚。”
沈溪知说着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额头贴在地板上,身体微微颤抖,看上去似乎是被吓坏了。
“呵。”
萧君月冷笑一声,看着短短片刻之间就判若两人的少年,又看了看怀里紧张不已的人,心里顿时五味杂陈,难受的厉害。
“罢了,朕念在你初犯,饶你一命,免得皇后难过。”
其实他想杀了这个人简直易如反掌,可是他不想让小渊怨他,恨他,只能作罢。
“哥哥……”
“不用说了。”
萧君月竖起食指抵在沈临渊唇上,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转而温柔得亲吻对方的眉眼,也不知道是在安抚对方,还是在安抚自己。
“乖,我一切都依你,只要别离开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