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内,萧辰昱颓废地坐在地上,毫无当年的矜贵自傲,也没有不可一世的气焰,只有满脸的不甘与憔悴。
“吱呀!”
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房内的人似是被吓着般猛地抬头看去,正好撞上一双幽黑冷漠的眼睛。
“是你!”
萧辰昱见到来人,激动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可因为身体太过虚弱,还没站稳,就踉跄地跪倒在地。
“睿王怎么对本侯行如此大礼?”
沈临渊抬腿走了进来,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地上的男人,眼底划过讥讽,说出的话更是带着嘲弄。
“沈临渊!本王要杀了你!”
萧辰昱勃然大怒,挣扎着爬了起来,挥舞着拳头就朝对面的人冲了过去。
然而,他还未靠近那人,就被两名身材魁梧的禁军按住了肩膀,任凭他如何使劲挣脱,也不能撼动半分。
“放开本王!你们反了天了!知不知道本王是谁!”
萧辰昱愤怒的咆哮,死死盯着那为首之人,眸中充斥着血腥与疯狂:“本王乃是先帝长子,你竟敢带人羞辱本王,你算什么东西!”
“哦?”沈临渊冷嗤一声,完全不在意对方那无力的叫嚣。
“睿王这话说得有趣,既然本侯不算什么东西,那你又是什么东西?”
萧辰昱听着房内那些低低的笑声,脸色越发难看,眼底的恨意毫不掩饰,他看着被自己从小欺负到大的人,如今嚣张的踩在自己的头上,这口气说什么他也忍不下去!
“沈临渊,听说萧君月准备迎娶你为后?果然沈家的都是些狐媚子!但可惜啊……”
“宁香,你们先出去!”
沈临渊瞬间变了脸色,怒声打断了萧辰昱接下来的话。
“好。”
宁香犹豫再三,还是点头应了下来,反正这睿王也不可能是她家侯爷的对手,于是带着几位禁军侍卫转身先离开了房间,并将房门紧紧关上。
“哈哈哈……原来你也会害怕,怎么?怕萧君月知道自己的皇后早已是不洁之身吗?”
萧辰昱放声大笑,彷佛扳回一局般畅快淋漓,可很快,他的表情便狰狞起来,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人。
“当年你的命可真是硬啊!怎么都弄不死,不过……你以为本王真的拿你没办法吗?”
闻言,沈临渊陡然眯起眸子,浑身散发出冰寒刺骨的气息,抬手就是掐住对方的脖子,一字一句缓慢而危险:
“睿王若是想玩,本侯一定奉陪到底!”
“唔……”
被人猛然掐住脖子,萧辰昱立即感觉到呼吸困难,脸色也渐渐涨红,可他还是倔强地不肯低头,只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你、你……咳咳……”
沈临渊还不想这人死得那么痛快,于是松开了手,退至一旁,嫌恶地望着地上已经瘫软的人,随即想到一个有趣的玩法,唇角微扬道:
“既然睿王觉得当年是本侯命硬才能活下来,如今不如拿小世子再来试验一番?”
“沈临渊!你敢!”
萧辰昱惊恐万状地瞪大瞳孔,看着那人恶劣的笑容,心里既愤怒又慌乱。
沈临渊很满意对方的表现,嘴角的笑意又加深了些许,他轻抚着下巴,故作苦恼道:
“让本侯好好想想,应该从哪儿开始呢?小世子应该不会水吧?还是说交给宫中的人来照顾?亦或者……送进冷宫也挺不错的!”
他每说一句,萧辰昱的脸色就苍白一分,额头也渗出豆大的汗珠,整个人摇摇欲坠,却依旧咬牙坚持着。
“宏儿还小,什么都不懂,有什么事你尽管冲本王来,放过宏儿。”
沈临渊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低声笑了起来,随即冷冷地瞥向地上的人:“当年本侯也才六岁,可你有放过本侯吗?”
“你!”萧辰昱气得脸色铁青,可偏生找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是的,他曾经将六岁的沈临渊几次推入湖中,导致对方差点淹死。
他将沈临渊交给有特殊……的宫人伺候,毁了对方的清白。
他还将沈临渊骗入冷宫,听着对方凄惨的呼救声,却不允许任何人放他出来。
回忆过往种种,萧辰昱并无半点愧疚和悔改之意,他只恨自己当初没有干脆利落地杀了对方,以至于留下祸患。
“沈临渊,你别得寸进尺!宏儿可是皇室嫡孙,你敢碰他一下,宗亲们绝对饶不了你!”
萧辰昱强迫自己保持镇静,可声音却透露了他此刻内心的惶恐与不安。
“嫡孙?”
沈临渊嗤笑一声,嘲讽不屑地望着对方:“睿王恐怕还不知道,先帝已被废黜,如今的萧国已经改国号为渊国,皇上也入了誉亲王一脉。”
“你说什么?不,不可能……不可能……!”萧辰昱神色慌乱,根本不相信这是事实。
沈临渊勾了勾唇角,继续说道:“先帝残害手足,又残害忠良,罪孽深重,宗亲们躲都来不及,谁敢站出来为罪人说话?”
“你休要胡说八道!父皇肯定是被你们冤枉的!”
萧辰昱怒目圆睁,歇斯底里地吼着,他不是不信对方所说,而是不愿意承认。
“你如今还能留下一条命,不是因为你皇族的身份,而是本侯想跟你慢慢玩。”
沈临渊淡漠地丢下这句话,便拂袖离开,连多余的眼神也懒得给对方。
“沈临渊!你站住!宏儿是无辜的,你放过他,本王求你了!”
萧辰昱见状,急切地吼道,而对方也刚好停下脚步,缓缓侧眸看向他。
“你最好祈祷自己能够活得久一点,否则本侯定会让你的母后与儿子来承受这一切!”
话落,沈临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徒留萧辰昱呆愣地坐在屋子里,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又一幕的画面,令他双眼湿润,悲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