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也会违抗城主的命令啊?我还以为你会是最听话的那一个呢?”
昔墨听着背后这阴阳怪气的声音,并未转身,而是微微皱了皱眉,不耐烦道:“你怎么又出来了?”
背后那人似乎已经习惯了昔墨对他冷淡的态度,也没有生气,反倒笑嘻嘻地说:
“反正也没人认识我,总是待在里面太无聊了,所以就出来透透气,这也不算违背城主的命令吧?”
听到这话,昔墨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冷眼看着前方,声音也愈发冰冷:“那你现在也透过气了,可以回去了。”
背后那人似乎对昔墨的冷脸视若无睹,依旧笑呵呵地说道:“别呀,咱俩好久都没见了,要不一起聊聊天解解闷?”
昔墨闻言终于转过身子,一双浅琉璃色的眸中带着些许冷意,他就这么看着眼前穿着一身青色长袍的俊秀男子,突然冷笑道:
“怎么?是城主给你的惩罚还不够?想继续再受点苦吗?”
这话一出,那青衣男子的表情僵住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只见他耸了耸肩,道: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好意提醒你,你怎么对付沈临渊不要紧,可千万不要想着去招惹静王殿下,你应该明白……”
“闭嘴!”
青衣男子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昔墨冷喝打断。
“哟,恼羞成怒了?你可别忘了,静王殿下身份尊贵,他对城主来说有多重要,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那青衣男子仿佛丝毫不畏惧昔墨的警告,而且还挑衅般的打量着昔墨那张与萧君月有着几分相似的脸庞,语气嘲讽至极。
昔墨听到这里,眉头越蹙越紧,他猛地向前迈出一步,直接掐住那青衣男子的脖子,一字一句道:
“你这个叛徒!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跟我说教?要不是你对城主还有利用价值,我早把你杀了丢去喂狗了!”
那青衣男子被昔墨掐住脖子,呼吸困难,脸上的肌肉也因此而变得有些扭曲,但他却还是强忍着痛意,继续用言语刺激着昔墨。
“啧啧,瞧你……这副怒不可遏的样子,要是让城主看见了,估计要大失所望了......”
“你找死!”
昔墨被青衣男子激怒,掐着他脖子的手指越加收紧,眼神中闪烁着森寒之色,仿佛恨不得把面前这个人碎尸万段。
“咳咳......”
那青衣男子被昔墨扼住脖子,整张脸憋得通红,他挣扎了几下之后,有些艰难地说道:“别、别冲动,城主的命令,可不能违抗。”
听到青衣男子的话,昔墨眼底的戾气稍稍散去,他缓缓放开了掐着那青衣男子的手,但仍是恶狠狠地瞪着他:
“幻青,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再敢在我面前胡言乱语,我保证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完,便不再理会那名叫做幻青的青衣男子,径直往外走去。
幻青看着昔墨愤然离去的身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眼中露出一抹嘲弄,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真是可笑至极……
又是一连数日,萧君月没再见到过沈临渊,明显这家伙又是在躲着他,而且好像比上次更严重了,因为沈临渊直接都不回静王府了。
萧君月那个气啊,心想这算什么?是不是自己最近待他太好了,所以让他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真是越想越气,既然他想要躲着自己,那自己就这么晾着他,看他还能坚持多久。
而且谁说只能他沈临渊每晚去烟雨阁寻欢作乐,自己就不行?反正也好久没见萧长璟了,择日不如撞日,索性今夜就去烟雨阁找他叙叙旧,顺便探探虚实,看看沈临渊究竟在搞什么鬼!
这样一想,萧君月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可一想到那个烟雨阁的昔墨,他便又觉得有些头疼。
虽说他没见过那个昔墨,但从沈临渊与他交往甚密,解逸之又对其赞不绝口等种种迹象来看,此人定不简单。
萧君月就这么左思量右考虑着,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尽管郁尘极力反对他去烟雨阁,但却无济于事,因为他根本劝不住已经打翻了醋坛子的静王殿下。
郁尘看着自家殿下那张比女子还要艳丽几分的容颜,只好拿出自己的杀手锏,道:
“殿下,烟雨阁那种地方,咱们还是低调点好,毕竟人多口杂,咱们也不好直接动手,要是被有心之人传出去了,那咱们就麻烦了。”
听到郁尘担忧的话,萧君月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心想你在胡说什么呢?好端端的为什么跟人动手,他又不是去砸场子的。
郁尘见萧君月根本就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心想也难怪,他家殿下从就没在意过自己那妖孽的长相会引起多少人的觊觎和嫉妒。
所以他也不再继续废话了,直截了当的拿出了萧君月压箱底的衣服,自从萧君月出宫后,就再没穿过白色了。
萧君月不知道今晚的郁尘是怎么了,以往他不是最不喜欢自己穿那么素净的颜色吗?怎么现在这么积极了?
肯定是郁尘紧张过度了,萧君月想到这里,微微摇了摇头,拒绝道:“年前,尚衣局不是送来了好几套新衣吗?你去帮我取一套红色的出来。”
自家主子都发话了,郁尘自然也不好阻止,只能按照他的要求去做。
没多久,萧君月便更换好了衣物,只见他身着暗红镂金绣云直裰锦袍,腰间束着一条黑色金线刺绣的玉带,将他劲窄有力的腰肢衬托得愈发纤细,往日束起的墨色长发此刻也随意的披散着,衬得那张倾城绝世的俊美容颜愈发妖冶夺目。
萧君月看着自己这一身装扮,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才不是因为沈临渊才穿的红色,只是觉得这个颜色最适合自己罢了。
“怎么样?好看吗?”
萧君月对着镜子照了照,见郁尘还杵在旁边,于是转过身对着他问道。
郁尘听了萧君月的话,直接就愣住了,心想殿下是不是受刺激过度,所以行为举止也变得奇怪起来,他以前不是最讨厌别人议论他的相貌吗?
萧君月见郁尘呆呆傻傻的模样,也不想再为难他了,径直转过身走了出去,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回过头来,对郁尘嘱咐道:
“郁尘,今夜我们去烟雨阁的事不许跟府中任何人提起,明白了吗?”
郁尘听了这话,自然明白萧君月口中说的任何人指的只是宁香而已,于是他只能无奈的点头应道:
“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