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柔和王荀又换了一条街逛,王荀看了看四周,见这条路的尽头是一座巨大的牌坊,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寻宝阁,这里应当就是皇城最大的综合商场了。
寻宝阁共一百八十层楼,越往上,东西越稀奇,同样,东西越稀奇价格越高。而且,有的老板性格还比较古怪,看心情卖东西,不高兴了就会给你脸色,你还不能惹,毕竟,能在这里卖东西的可都不是一般人。
第一层只是一些最日常的东西,什么普通衣服啊,首饰啊,都可以在这里找到。
一进去,王荀便被琳琅满目的商品弄得眼花缭乱。念柔轻车熟路,拉着王荀直奔十楼。
这里的店铺比较多,目光所及之处,就一大半的席位占满了,有卖首饰的、有卖布匹的、有卖成品衣的、有卖陶瓷瓷器的、还有卖药材的......王荀看到十楼的东西眼前一亮,念柔却是没有太大反应。
这里的店员果然很高冷,有的会简单给你介绍两句,有的干脆不理你,自顾自干别的事情去了。
两个人来到一家卖成品衣的店,店主是一位中年妇女,妇女衣着时髦,脖子上的蓝宝石大项链看起来非常值钱。店铺的前端,一件衣服引起了王荀的注意,上面写着“翠羽衣”,顾名思义,就是像翠鸟的羽毛一样的衣服,闪闪发光的那种。
念柔扫了一眼,“太亮了,俗气。”
老板不高兴了,“姑娘,你不识货呀,这‘翠羽衣’可是本店的‘镇店之宝’,从接近云端的山上取回来的料子,全皇城,全大念仅此一件。”
“我做主,买了它吧,简直和你太般配了念柔。”王荀看到这件衣服就想起了刚刚在路上看到的那件。虽然这件“翠羽衣”上没有草药味,但它又一股大自然的清香,和念柔的气质绝配。
念柔又看了看,觉得还不错,便开口问:“请问这件‘翠羽衣’价格多少?”
“哎呦,姑娘,这种事情可强求不得。我这个人做买卖要看缘分的哦,你若真心喜欢它、珍惜它,我免费送你未尝不可,但是哦,你夫君说了不算的,需要你真心喜欢。”
真是神奇,这里居然有老板放着东西不卖,放着银子不要。王荀心里干瞪眼。
“劳烦老板您给抱起来吧,我夫君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念柔脸颊微微红,一股害羞样。
“那好的吧,不过作为过来人,姑娘我可要提醒你,这做买卖和谈感情一样,强求不得的哦,强扭的瓜不甜。”
王荀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总觉得有些阴阳怪气。
“劳烦您了。”王荀催促。
念柔给了银票,二人便离开了,去往下一个“缘分之店”找“缘分物品”。
“这年轻人,啧啧啧,不学好,让女人出钱,没羞。”二人转身后,老板冲着王荀的背影一顿数落。
到了念柔经常逛的丝绸店,一个发着紫色光的丝绸吸引了她的目光。这应当是新上的产品,之前从来没见过,念柔一眼便喜欢上它。
“郡主好眼光。”伙计拍马屁地过来,很明显,念柔是这家店铺的熟客,“这种丝绸是江南特产,一般市面上是见不到的。”
念柔正想问问这件丝缎的价格、缝制技巧,旁边却突然响起一把略显苍老的男声,“这块布料我不卖。”
听到这话后,念柔脸色微变,她将那块丝绸放回原处,抬头望向那名说话的中年人:“李掌柜,为何不卖,我可是诚心要买的。”
“这块布料用于做男衣最为合适,郡主是女娃,不适宜。”李掌柜喝了一口茶水,“如果要做衣服给郡主边上的那个人,更是不可。”
“你什么意思,老头。”
“忘记介绍了,这位便是我的夫君,王荀。以后都是他陪我来。”
李掌柜又喝了一口茶水,沉默,皱眉。他本想将他自己的外甥介绍给郡主做郡马,没想到被眼前这个小子捷足先登,内心很是气愤。
如今王荀出言挑衅,更是加大了李掌柜的不满。
看到李掌柜不高兴的样子,王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于是抱拳“李掌柜息怒,在下刚刚跟您闹着玩儿的,还请您多多担待,在下王荀,正是郡主的郡马。”
李掌柜没有搭理他。继续喝着茶水。
底下的伙计很尴尬,不知如何是好,伙计的讨好模样让王荀想到了他在现代的时候,对别人卑躬屈膝的模样,很是同情。
不自觉掉下了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李掌柜苍老的嗓音传到众人耳朵里。
李掌柜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他本来是想要看看这个捕获郡主芳心的家伙有何种本事,没想到发生了如此出人意料的一幕。
念柔也很震惊,王荀一个大男人,怎么说哭就哭了。
“对不起,念柔让我的夫君受委屈了,不哭了好不好。”念柔转身看向王荀,声音柔情似水。
众人没眼看,几个贵妇在旁边发出“啧啧啧”的声音,在她们眼里,王荀念柔二人就是热恋中失去理智的情侣,由于还没有接触婚姻的毒打,纯情得很。
“那个‘小白脸’长得还不错,可怜模样哟。”一个贵妇说道。
“算了,老夫就不为难你们了。拿走吧。”
李掌柜见王荀哭得稀里哗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店大欺客呢,只得赶紧打发走。
“谢李掌柜。”见李掌柜松口,王荀立刻变了脸。
“包起来吧。”念柔道。
“好嘞!”伙计的嘴咧开了花,因为按照提成比例,这件丝绸可以赚取平常布匹的三倍。
“给,二位慢走。”接过银票,念柔拿走了那条会发紫光的丝绸,准备去到裁缝铺给王荀做件合身衣服。
“郡马一定常来啊。”伙计朝着王荀挥舞手臂。
“oK。”王荀回头眨了下眼,比了个“oK”手势。
李掌柜见状气愤得很,这下,才高兴没一会儿的伙计可要倒霉了。
“扣一个月的银子。”
“掌柜,你不能这样啊。”
“那就两个月。”
伙计不念声了,他不明白,那条丝绸明明赚了三倍的钱,为什么不给他发奖金,反而要扣银子呢。
“白高兴一场了,郡马,您以后还是别来了。”伙计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