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走了又回来的纪梦之,安喜有些意外,他扯出一个特别灿烂的笑:“梦之,你回来了?”
“嗯,”纪梦之没好气的点点头,将鱼竿扔给他,“家里都靠几尾小鱼度日,你加油。”
“梦之是把我当家里人了?”安喜眼中散出来的惊喜,热烈到纪梦之感觉今日多少有些闷热。
“你可真敢想。”她靠在树上,眼睛看向远方。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纪梦之怎么想都觉着这任务让人匪夷所思,难道这个位面便如此与众不同,就真的没有一个坏到极致的反派?
安喜将鱼竿固定好,仰着头回道:“真的就是只是想来看看你。”语气中充满了委屈。
“好吧,那我们说说肃风吧,”纪梦之心想,我信你个鬼,“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听到肃风二字,安喜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他低下头落寞的说:“不提他可以吗?”
为什么你们都那么在乎他呢?是我不够好吗?是我没有他优秀吗?你们不能看看我吗?看看我,哪怕就一眼。
“可以。”纪梦之也感觉到了安喜的情绪变化,她有些搞不懂他怎么了,但猜到应该和肃风有关。
她想到了以前听过的故事,在运输沙丁鱼的时候在鱼群中放一条鲶鱼,沙丁鱼的成活率会大大提高,也就是鲶鱼效应。
纪梦之感觉肃风和安喜就是沙丁鱼和鲶鱼,放在一起,两人才都有活力。
这感觉很微妙,就像水能灭火,亦能被火煮沸。
这样子的话,自己岂不是传说中的大冤种?
纪梦之被自己的脑洞逗笑了。
这都是什么鬼?
“那就说说你吧。”反正是要做朋友的,能多了解一些算一些吧。
安喜瞬间开朗,抬起头问:“梦之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说个鬼,碰到肃风你就闭嘴。
纪梦之不满的撇撇嘴:“随便吧。”
反正我问什么你都不说。
“我叫安喜,”
嗯,我知道。
“我喜欢夏天,”
谁不喜欢夏天?
“我喜欢我的名字...”
“停停停,说些我不知道的。”
“哦,”安喜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还有,小声些,鱼都被你吓跑了。”
于是安喜站了起来,和纪梦之肩并肩看向远山:“我不是隔壁村的,我的家很远,我是被坏人带过来的,小时候只有你对我好,你说过要送我回家。”
咦?这就有意思了,安喜身上有故事。
纪梦之感兴趣了,问道:“你家在哪里你还记得吗?”
至于到底是谁给他许愿要送他回家,等以后再去查明白吧。
安喜遗憾的摇摇头:“记不清了,似乎有长长的道,抬头只能看见四四方方的天。”
怎么听起来像是皇宫?这小子不会是皇子之类的吧?所以这是啥?种田宫斗两掺位面?
纪梦之感觉自己还是年轻了。
“这样啊?然后呢?”纪梦之不动声色的打量起安喜,脸长的可以,身材也好,就是穿的有些破。
不过现在村子里谁不是这样的呢?
“鱼上钩了!”安喜忽然蹲下收起鱼线,同时兴奋的后头看向纪梦之,“我厉害吧,这就给你钓上来了。”
纪梦之总感觉这句话里头还包含着别的意思。
中午的时候,纪梦之堤拎着三尾鱼和安喜一同回了家,家中除了范家父妻,其他人都还没有回来。
灵儿也不知道跟那一拨干什么去了。
安喜等人闹事的时候两口子正巧不在家,见纪梦之带人回来,想当然以为是肃风派过来的人,特自然的给两人都倒了一碗水。
“一会儿把鱼收拾出来,中午给你们顿鱼汤。”
除了倒水顺手,佟书素递鱼也极其顺手,她将刀子往安喜手里一塞,拖着她进屋要说事情。
安喜看看活蹦乱跳的四尾鱼,再看看手中的刀,露出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要是被光头看到这一幕,一定惊掉下巴。他心里想着,认命的走到一旁开始刮鱼鳞。
等鱼收拾好了,佟书素也从屋里出来了,安喜一度怀疑,这人就是故意耍自己的,世上哪有如此凑巧的事?
可是谁叫这人是梦之的母亲呢?忍了忍了,要是鱼汤不好喝,咱在掀桌子!安喜安慰自己道。
结果不知道为何,佟母做出来的鱼汤鲜得不得了,喝了两大碗,还吃了个鱼头的安喜,最后也没舍得搞事情。
中午的时候,为了节省时间,老七会回家带饭给其他人送过去。
老七是亲眼看到过安喜那日闹事的,对于这样一颗定时炸弹坐在院子里吸溜鱼汤,他心中充满疑惑。
“大姐,要不要叫大家回来给他打出去?”
老七心思单纯,以为是安喜来家里闹事,纪梦之怕惹麻烦才将其留下,任他胡乱撒野。
这他能忍吗?
要不是打不过,必然不会忍。
打出去?打出去了我的任务还能有完成之日吗?
纪梦之赶忙叫住往外走的老七:“人是我带回来的,无妨。”
老七显然跟不上纪梦之的想法了,站在原地看看安喜又看看纪梦之,露出个了然的表情,提上食盒,嘿嘿一笑便走了。
纪梦之抬起头的时候,老七已经走远了。
下午纪梦之一般便是随处走走,今天她的任务有些不一样,村长托人传话,叫她过去一趟。
这下子安喜不好再跟着了,只能遗憾的告辞,并告诉纪梦之过段日子再过来。
纪梦之连连挥手,恨不得挥出去的风赶紧把人带走。
要说安喜真是空有一张脸,就叫他洗洗碗,一中午摔碎三。
在纪梦之一阵碎碎平安中,佟书素宁可自己来,也不肯让二人再动手了。
原因无他,纪梦之亦是个摔碗大师。
有钱人家的碗也经不住这般摔啊,佟母很是心疼,奈何姑娘是自家姑娘,另外一个,打不过。
走后安喜还是等在路边,一路给纪梦之送到了他才真正的离开。
纪梦之进门便看到井边坐着两个人,村长和双木叔。
她给二人打了招呼,心想自己是站着呢?还是坐在...
该坐谁旁边啊?村长能不能讲究点,像肃风一样摆张桌子和几个石凳,它不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