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是顾氏集团和时钧科技的掌舵人。”
李哥向实习生科普着,转头笑道,“他亲自来接小酒,已经算是咱们明景传媒的保留节目了吧?哈哈哈。”
“确实。”景谭低声道,“几乎从不缺席。”
就像是……在刻意向他们所有人宣示他对苏时酒的主权——在景谭看来,对方有种锋芒毕露的大男子主义。
不过。
他垂眸,又心想,如此优秀耀眼的时酒,恐怕不论是谁跟他在一起了,都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吧。
人群后,苏时酒抬眸,隔着细细的雨幕跟顾殊钧对视。
他并不在意雨丝,快步走过去,与顾殊钧一同站在伞下:“你怎么来了。”
之前聚餐路上,苏时酒给顾殊钧打过电话,彼时对方正在开会,苏时酒见对方忙,便说到时候让司机来接。
明明当时的顾殊钧答应了,没想到……
顾殊钧垂眸,纤长的睫毛遮挡住眼眸中的所有情绪,他不与苏时酒对视,只言简意赅道:“司机临时有事。”
“哦。”苏时酒了然。
跟司机相处这么长时间,苏时酒与对方也熟络起来。
他知道,身为顾殊钧的司机,工资高活儿也不难做,因此司机的职业素养也很高,之前苏时酒在帝水会所卧底时,对方还每天熬夜陪着苏时酒,甚至偷偷摸摸拍苏时酒的照片给顾殊钧。
如果不是有什么大事,司机应该不至于请假。
他正欲多问两句对方如今的情况,又听顾殊钧说:“你中午包的馄饨我吃了,味道还不错。”
苏时酒:“。”
苏时酒无奈瞥他一眼,小声说,“阿姨说的话你也信?面是她和的,皮是她擀的,馄饨馅也是她调的,我能做的,也就只有包这一步了。”
甚至苏时酒包的都没阿姨快。
“那也算。”顾殊钧执拗道。
“行行行。”苏时酒无奈。
他转头冲老李和景谭等人挥挥手,“我先生来接,先走了,回见!”
“好。路上小心。”众人纷纷应和。
顾殊钧开车,载着苏时酒回家,他双手扶着方向盘:“今天玩得开心吗?”
苏时酒眼眸一弯:“还不错。”
顾殊钧“嗯”了声,突然开口:“我见还有两个生面孔?”
苏时酒一怔。
他忍不住转头,盯着顾殊钧的脸看了看。
顾殊钧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语气却依然自如:“怎么?”
“是有两个,明景新来的实习生。”苏时酒问,“我的所有同事,你都认识?”
“……嗯,是。很惊讶?”顾殊钧一顿,“有问题吗?”
苏时酒沉默半晌。
早先他就知道,顾殊钧占有欲强,却没想到竟然已经强到这种地步,连他所有的关系网都掌握在手中。
也是。
或许对顾殊钧而言,了解对方的全部,也是“爱”的一种方式。
相对比起来,苏时酒就有点不称职了。
苏时酒开始绞尽脑汁思考,顾殊钧的关系网——
除却父母外,顾家的一群旁支,苏时酒都只见过几面,兴许马路上遇到也不认识;而朋友,小李总肯定算一个……但似乎没什么别的人了;再说顾殊钧同事之间的关系网,总裁办的一些人苏时酒眼熟,但也仅限于眼熟……
而在苏时酒身侧,顾殊钧见爱人始终没说话,甚至眉头蹙起,看起来不怎么高兴的模样,一颗心逐渐坠落谷底。
没人会喜欢一个掌控欲如此之强的人。
会不会……
会不会酒酒正在心中觉得,被他压迫地喘不过气来?
顾殊钧嘴唇干涩,张了张口,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他深知自己状态不对,怕继续开车出问题,便将车停在路边。
苏时酒一怔。
他恍然,刚刚只顾着想顾殊钧的关系网,忘记回答对方了,便开口。
“没什么问题。”
“……对不起,但我不会改。”
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苏时酒:“。”
苏时酒与顾殊钧面面相觑。
苏时酒噗嗤一声笑出来。
——对不起,但不会改……这话倒是很符合顾殊钧的人设。
苏时酒璀璨的眼眸中带着十足的笑意:“我只是在想,你对我了如指掌,我却对你没什么了解……”
他伸出手,覆盖在顾殊钧的手背上,“你会不会不高兴?”
顾殊钧神色中带着一丝古怪。
他反手握住苏时酒,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酒酒。”
苏时酒:“嗯?”
顾殊钧:“我又想车震了。”
苏时酒:“……”
顾殊钧的大脑里,究竟是怎么做到装满黄色废料的!?
这已经是顾殊钧不知道第几次提出“车震”了,苏时酒心想,对方应该是真的很爱这一口,何况他之前已经答应了。
抿了下唇,苏时酒迟疑问道:“车库里可以吗?”
——虽说入了夜,街道上的行人少了很多,但这里毕竟是公共场合,万一有人路过……那苏时酒是绝对受不住的。
如果是在临山河畔的车库内,属于私人场所,确定且肯定不会有人来,苏时酒的接受程度便高一些,勉强能接受。
但苏时酒也知道,说白了,车震玩的就是一个刺激……
再看一旁。
顾殊钧不知想到什么,耳畔全部都红了。
他喉结上下滚动,突然说:“酒酒,等我一会儿。”
苏时酒:“?”
顾殊钧:“……”
两人对视,苏时酒目光下移,落在顾殊钧翘起的某处,心中无语。
他飞快偏过头:“……行。”
说话间,耳朵也红了。
沉默在车内蔓延。
明明已经是老夫老夫,但两人表现的却像是刚在一起的青涩小情侣,面对此情此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般。
过了会,顾殊钧开口:“其实我也没有这么急色。”
苏时酒:“……”
您看看您半天下不去的地方,再品一品您现在说的这话,就不觉得害臊吗?
不是很急色的顾殊钧好不容易能重新开车,简直是压着限速回的临山河畔,他应该是提前打过招呼,两人回去时,已经没了旁人。
苏时酒正要下车,突地发现,车门竟被反锁。
他眉头一蹙,下意识多推了两下。
“哒、哒、哒。”
顾殊钧的手指轻轻敲击方向盘。
见苏时酒看去,他唇角勾起,露出一个颇有些邪性的笑:“这位先生,我可是安全把你送到目的地的。”
苏时酒:“……是。”
顾殊钧微微一笑:“不付钱就想下车,这不道德吧?”
苏时酒又推两下车门:“先让我下去,不然我告你非法拘禁。”
说这话时,他似是有些不习惯,睫毛颤了颤。
“非法拘禁?”顾殊钧慢条斯理扯开领带,“我不止要拘禁你,我还要……”他凑近苏时酒的耳朵,压低声音,“煎了你。”
“既然没钱付车费,就拿身体来偿还……”
“这很公平,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