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殊钧铁了心只选100年,苏时酒只能望字典兴叹。
婚姻话题是华夏经久不衰的流量密码。
苏时酒确实希望社会变得更好,但不代表他看到合适的新闻素材还不用。
——这厚厚的结婚证书,简直太适合拿出来炒冷饭了。就算他不写,给明景传媒的其他同事也行啊!
可惜啊可惜。
苏时酒神色幽怨地看着顾殊钧。
顾殊钧面不改色:“下次,下次一定。”
苏时酒:“……”
哪里还有下次了!?
不过顾殊钧在这方面确实有些偏执,苏时酒也只是提议了一次,见对方态度坚决,便没再继续。
一路抵达都柏林的婚姻登记处。
很快,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两人获得了一纸结婚证书。
秉持着来都来了的原则,苏时酒拍照发了个朋友圈。
顾殊钧则小心翼翼将结婚证收起来,瞧着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苏时酒见状,不禁眉眼弯弯。
两人对视。顾殊钧垂眸,当着登记处众人的面,他低下头,在苏时酒的唇上轻轻吻了下。
蜻蜓点水,一触即离,却带着无尽的温柔与小心,让苏时酒能明显感受到对方的爱意。
周遭顿时爆出不少善意的笑和口哨声。
当天晚上,他们宿在一处看起来颇为古典的豪华庄园内。
这里设施一应俱全。
吃过饭,苏时酒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浑身舒坦地倒在新换了床单被罩的大床上,就在这时,手机响起。
林遇霞女士给苏时酒打了个视频。
爱尔兰比国内的时间慢8个小时。
苏时酒这边是晚上11点,林女士那边都已经是早上了,估计是刚起没多久的林女士,看到了苏时酒朋友圈发的内容。
想了想,苏时酒坐直身体,接了。
虽是跨国视频,但网络还算好,一接通,就见林女士笑容温婉:“我就说,小钧上个月突然问我要庄园地址,肯定是要过去,我还以为你们终于打算补上蜜月,却没想到……”她掩唇笑了下,一双眉目里都是揶揄,语气很是愉悦,“那小子,肯定是觉得国内的结婚证领了还能离,怕你跑了,才带你去爱尔兰又结了一次婚。”
要么说,知子莫若母呢。
苏时酒有些不好意思,耳廓微红,转移话题道:“这处庄园是家里的?”
“是。你知道的,小钧是混血。”
林遇霞道,“当初小钧的姥爷,就是爱尔兰人,祖上还跟皇室有一点沾亲带故的关系……”
苏时酒惊讶道:“原来是这样。”
他知道顾殊钧是混血,却没想到是姥爷那边带来的——林遇霞不论是周身的气质还是脸,都更偏向于华夏古典美人。虽然她的外形条件也非常的优越,但如果不说,确实看不出是个混血。
“你姥爷那个人啊,特爱旅游,带着你姥姥,经常是这个地方住一段时间,那个地方住一段时间,所以在不少地区都有房产……”
双方简单聊了几句父母辈的爱情,就在苏时酒听得兴致勃勃时,隐隐听到林女士那边,有个男声说了什么。
林遇霞回头瞪对方一眼,她挑眉,叹一口气:“啧,你爸那人,真是嘴硬得很。表面上一副对你不在意的模样,实际呢?”
她摊开手,“喏,提醒我别耽误你倒时差呢,让我赶紧挂。”
苏时酒一怔,莞尔道:“爸爸早上好。”
一阵清嗓子的声音先起,之后才是顾霍开口:“苏……小酒啊,你那边现在都已经是晚上了吧?”
苏时酒:“是的爸爸。”
他扫了眼时间,“快晚上11点半了。”
顾霍被苏时酒一连两个叠词的“爸爸”给砸的晕晕乎乎,他“啊”了声,干巴巴道:“那我和你妈不打扰你们了。”
说罢拉住林遇霞的手臂,“走了走了,出门遛弯去。”
林遇霞只好跟苏时酒道别,关了视频。
苏时酒将手机扔到一边,整个人滑入被窝,后知后觉有些困,就在这时,卧室门被推开,只着一条短裤的顾殊钧步入房中。
顾殊钧身材是一等一的好,堪比模特,身上的肌肉线条不夸张,反而是很具有力量与美感的那种。
手臂肌肉和大腿肌肉,无不散发着强烈的荷尔蒙。
至于那处……
更是惹眼得很。
顾殊钧动作随意的用毛巾擦了擦头发,大跨步行至床边,他单膝跪在床上,长手一捞,便将苏时酒从被子里拎出来。
“新婚夜。”顾殊钧哑声道,“不许睡。”
苏时酒:“。”
这也算新婚夜!?
他有些困,却不好反驳,只能另找理由,视线环顾这间瞧着满满上世纪欧风设计的房间,“这里没套吧?”
顾殊钧嗤笑一声,嘲讽苏时酒的天真。
他拉开床头柜抽屉。
苏时酒扭头一看,嚯,满满一抽屉!
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不免倒吸一口气。
……好好好。
怪不得今晚用餐时,顾殊钧提醒苏时酒可以多吃一点,原来是因为晚上有体力活要做!
看来明天他是别想起床了。
什么度蜜月、旅游景点、异国美食……统统都是痴心妄想!
苏时酒在心中叹了口气。
自己选的老公,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宠着。
当晚,两人就地取材,玩了一把古堡继承人和女仆的play,好在顾殊钧还算是个人,知道苏时酒累了一天很困,只握着苏时酒的腰做了两次,不到三点钟,两人相拥着安稳睡下。
大约是累到极点。
这一觉,是苏时酒这段时间里睡得最好的一次。
第二天,阳光从窗户斜照进来,越在窗边桌上娇艳欲滴的鲜花,铺就的深色厚重地毯,繁复华丽带蕾丝的床前帷幔,落在仍在睡熟中的苏时酒的下颚上。
空气中有细微的灰尘上下浮动着,隐隐能闻到空气中传来青草的浓郁香气——应该是有园艺师正在打理古堡前的花园。
过了会,苏时酒长睫轻颤了下,缓慢睁开眼,视线中还带着刚睡醒的懵懂。
视线所及,皆为陌生。
苏时酒怔了会,才从床上坐起,他掀开被子,没穿鞋,赤脚踩在地毯上,来到窗边,一眼便看到楼下,顾殊钧正与园艺师交流什么,拿着大剪刀在绿化带处左右比划。
隐隐看出他们右手边的绿化带是已经处理过的,有些弯弯扭扭,但能看出些许雏形,是一条尾巴。
苏时酒托腮。
突然,顾殊钧回眸扫了眼这边的窗户,扬起手冲苏时酒挥了挥。
活像是一只看到主人醒来后兴奋的大狗勾。
苏时酒一顿,眉眼柔和,唇角溢出一个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