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凡惊愕茫然,“涉及超凡力量?你打算带我接触深层次未知?”
“想啥呢,你个半吊子,连呼吸法都还没掌握,接触什么深层次的未知?找死吗?我只是受人之托,先去看一下,不代表一定会接受对方的请求,毕竟,我很忙,要抽时间寻找魔语会的人。”江百川伸手轻轻点了一下男孩额头,满满的宠爱。
退后一步,严凡弄弄黑发,一板一眼地反驳:
“我已经能在高强度的训练中掌握呼吸的节奏了,再给我一周时间,肯定熟练施展呼吸法,一剑斩铁!”
江百川笑笑,“那我拭目以待。”
旋即,他带着严凡前往约定地点,北桥街边的一家玫瑰咖啡厅。
浅蓝色天幕,像一幅纯洁的丝绸,镶着赤日金边。
两人抵达后,直接进入玫瑰咖啡厅,悠扬乐曲声轻柔缭绕,听着舒心,墙壁贴纸以金色调为主,各种花纹点缀,穹顶的水晶吊灯大气明亮,严凡一眼看见一位穿白衬衫和黑外套的女士。
这位女士站在木制柜台后,外貌姣好,年龄二十多岁,头发盘得整齐,风一吹,鬓角垂落了零星的发丝,气质雍雅,嘴角挂着微笑。
“您好,两位先生,请问是特殊关系吗?”这位女士看了略微迷惑的严凡一眼,浅笑指了指柜台旁的木板,“最近我们在举办甜蜜活动,情侣进店,免费送一份爱心套餐,消费打八折,需要亲吻一下。”
闻言,严凡惊呆了,结巴道:
“亲,亲一下?你,你觉得,我们是,那种关系?”
美丽的女士保持着浅笑,绵言细语,“先生,这很正常,我们每天会遇到四五对这类情侣,早就习惯,无伤大雅,当然,也许是我冒昧了,还请原谅。”
不得不说,这位女士的说话口吻明显是受过专业的培训,一举一动非常标准,尤其是微笑,很商业化。
江百川轻微摇头道:
“我们有预约了,7号包间。”
“7号!两位,这边请。”美丽接待员表情惊愕,又迅速收敛,撩起发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没过多询问,便在前引路。
穿过富丽堂皇的大厅,上了二楼,进入铺着红地毯的走廊,左侧光线充沛,右侧每隔几米就有包间,这位女士停步在尽头第二间门前。
她很有礼貌朝着两人微笑,并敲响了白金花纹的木门。
“请进。”一道柔和的女性嗓音响起。
棕发接待员扭动把手,推开门扉,没有进入,而是安静站在原地。
严凡跟随江百川走了进去,心中倒吸一口冷气,这包间宽敞程度比他家客厅大多了,极目扫视,落地窗、水晶吊灯、真皮沙发、名贵油画,里侧的酒柜装满各种看起来就喝不起的红酒与白酒,靠窗处桌前,一位女子站了起来。
这女子青白长裙,黑发披散后背,鹅蛋般的脸庞,五官仿佛艺术品一样精致,尤其是明亮的眸子,如同夜空的璀璨星辰,气质温文尔雅,给人的感觉仿佛春风拂过脸颊,又仿佛百花中的一株青莲。
她脖子处戴着星月形状的项链,彰显锁骨的魅力。
霞光之下,伴随着女子莞尔浅笑,世界都变得纯净了起来。
“早上好,严凡,还有这位帅气的先生。”这女子温润如玉打招呼,指向桌子正对面的靠椅,“坐。”
阳光折射在严凡呆愣的脸颊上,难以置信惊呼:
“宋欣玥姐姐!”
没错,眼前的女子正是建议他去安心医院找徐沫安医生、又是隔壁902室的房主、更是严梦关系还算不错的朋友,宋欣玥,一位眼科医生,今年二十九岁,长得却和二十一二岁的女生差不多,年轻有气质,可惜,一年前丈夫逝世了。
严凡听说宋欣玥的丈夫死于意外,非正常死亡,当时还来了好多警察,并且询问过严梦是否看见过可疑人物。
事后,严凡就没再关注,平时也很少出门,几乎遇不到这位美丽的女子,上次下楼扔垃圾,才偶遇。
江百川拉开椅子,坐下,没管两人认识,单刀直入:
“东西呢?”
他就是A先生提到的觉醒者......宋欣玥腹诽念叨,坐姿优美,从身侧的挎包里取出一张黑卡,放到桌面,轻缓推过去。
A?严凡盯着黑卡,正面只有一个字母A,没明白何意,有些心不在焉思索着。
确认身份后,江百川收起黑卡,十指相扣桌面,目不斜视道:
“我给A先生一个面子,你先说委托,是否帮你,决定权在我。”
“当然,我不会强求,毕竟,在你之前,我尝试寻找过私家侦探帮我,结果不尽人意。”宋欣玥手掌叠放膝盖,清风顺着半掩窗户吹拂而入,微微掀起遮膝的裙摆,她叹了口气,配合地告知,“我的委托内容很简单,希望你去监视我的父亲宋郝仁,我怀疑父亲是杀害我丈夫夏知的凶手,不,这并非怀疑,一定是父亲杀害了夏知,他很早以前就反对我们在一起,他很自私自利,我需要证据,揭露父亲罪恶的证据。”
说到最后,宋欣玥情绪变得激动,起伏不定,嗓音低沉。
严凡眼神古怪坐在正对面,信息量爆炸:
宋欣玥怀疑丈夫夏知的死亡是父亲宋郝仁所为?这似乎离谱了点,事情过去一年多,还没尘埃落定吗?
沉吟片刻,江百川眉毛皱起,语气飘忽地说道:
“抱歉,我没听出任何涉及超凡力量的内容,这与你电话里讲的不一样,难不成A先生没有告诉你,我不插手超凡之外的事件。”
“我知道规矩。”宋欣玥吐了口气,平复几秒情绪,庄严肃穆陈述,“警方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自杀,可夏知没有任何自杀的理由或念头,我们生活富足,相濡以沫,案发现场也极其诡异,那天我在医院上班,回来后发现卧室门被反锁,找了备用钥匙打开后,夏知死在了床底下,左手拿着一把不知哪弄的手枪,右手紧握一张纸,写了‘救我’二字。”
“现场门窗牢牢锁死,没有任何损坏过的痕迹,无钱财或物品丢失,而备用钥匙只有一把,我习惯随身携带,我当天在上班,有明确不在场证明和证人。”
“不觉得很奇怪吗?如果夏知要自杀,为何又要写下‘救我’?”
安静倾听,江百川摇了摇头:
“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与超凡相关,密室杀人的案例太多,建议你还是去找警察,这种委托,我不接受。”
说完,他果断起身离开,不拖泥带水。
“喂!老江,老江!给个面子!靠......”严凡见对方不回头,无奈地看向宋欣玥,歉意表示,“宋姐,不好意思,老江这人脑袋一根筋,加上最近事情多,估计不想自找麻烦,我回头帮你问一下。”
宋欣玥牵强一笑,反而安慰,“没事,预料之中的拒绝,不少人劝我放弃调查,可我不想深爱的丈夫不明不白死去。”
“唉,不说这种沉重的话题,我看你精神状态好了许多,体态有明显变化,最近在锻炼?”
“嗯,每天晨跑,我想改善生活。”严凡点头道。
随后,两人并肩而行,出了玫瑰咖啡厅,严凡左走追赶江百川。
宋欣玥低着脑袋,往右边离去,那落寞而绝望的背影在阳光下拖得很长、很长......
追上帅气大叔,严凡张嘴,欲言又止,暖风扑面而来,挺舒服。
江百川斜视一眼皱着眉头的严凡,边走边反问:
“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何不听完她的叙述就拒绝了委托?”
走在街边,避让迎面的路人,严凡点头又摇头道:
“我住在隔壁,那天下午确实听见一声枪响,但没在意,我觉得宋欣玥不会骗人,可这次接触下来,给我一种怪异的感觉,还有,我没想到她了解超凡界。”
“这不足为奇,一些顶级富豪、官员、特殊领域的教授等,多少对超凡界有所了解,大家很默契,不对外宣扬,有各自的圈子,也会花钱委托觉醒者办事,出手很大方。”
掏出一支香烟,江百川点燃,吸一口,一本正经说:
“第一,我最近很忙,要教导你呼吸法和战斗技巧,又要暗中布局抓恶先生,还要防止魔语会成员突袭,没时间去处理一般案件,来见这位女士,只是给字母派的A先生一个面子。”
“终究是错付,刚才你就不给我面子。”严凡插言一句。
江百川没搭理男孩,继续低沉讲述:
“第二,我昨晚与她通话后,就潜入警局调查了一下,根据档案记载,这起案件看似属于受害者自杀,可现场处处透露诡异,甚至用惊悚可怕来形容都不为过,他杀的概率更大,因为一直找不到线索,最终草草结案,判定为自杀。”
“你知道宋欣玥的不在场证明和证人是谁提供的吗?”
细思琢磨几秒,严凡疑惑摇头,“不了解。”
吸口香烟,呼出烟雾,阳光下,江百川加重语气道:
“是她的父亲,宋郝仁,安心医院的副院长!”
“案件记载,警察去安心医院调查,那天,根本没人见过宋欣玥,最后宋郝仁出面证明带着女儿去了黄昏区,字里行间很模糊,但确实有监控拍到他们在黄昏区,所以,她刚才对我们撒谎了,这也是我拒绝的原因之一。”
“等等,我懵了。”严凡捋了捋思绪,颇感疑惑,“宋欣玥的父亲宋郝仁为女儿提供不在场证明和证人,而宋欣玥却怀疑宋郝仁杀害了夏知,一年以来,她不断找私家侦探去监视自己的父亲,只为收集子虚乌有的证据?”
“奇了怪,宋欣玥姐姐为何要怀疑自己的父亲是凶手,监控不是拍摄到他们一起去了黄昏区吗?”
驻足红绿灯前,江百川耸肩,摇头道:
“这不是我需要关注的了,我在档案袋中找到一篇调查报告,有人在案发当天早上,看见宋欣玥与夏知在楼下吵架,险些动手,也有人说宋欣玥才是杀害丈夫的凶手,自导自演一场戏。”
“总而言之,最近没时间,案件又复杂,宋欣玥还不实诚,没必要去管。”
严凡瞪眼,一阵头大......宋欣玥被指认是杀害丈夫的凶手?
警察判断夏知是自杀,宋欣玥怀疑宋郝仁是凶手,又有人说宋欣玥才是凶手,真够扑朔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