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121层级,远离切点的某个位置,花怜一边哗啦啦的淌泪,一边一枪接着一枪的猎杀着怪兽。
泪水当然不会源于怜悯,它其实更像是一种紧张过头的不可控发泄。
在上一个层级,购买刺鞭印记时商人找给她的珠子,此刻已所剩无几,好在目标也变得零星了许多。
花怜真的很难受,她从未如此疯狂杀戮过,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想呕。
噗……
抬手就是一枪,高速飞旋的意志力犹如死神的镰刀,毫不客气的收割走两条无知的生命。
她不得不精打细算,必须让有限的资源迸发出最具价值的攻击力。
腕枪的能量瞬间又被填满,只相隔了不足十秒便再一次激发。
她在试图引导意志力的走向,有些许作用,能看到弹道的轨迹稍稍有了些微调。
最后两头怪兽也在哀鸣中归了西。
四十二头,堆成了山,若活着的时候齐齐冲过来,十个花怜也不是这支兽群的对手。
然而此刻全都死了,像一堆被遗弃的垃圾。
原始怪兽到最后都没发现袭击者是谁,这等远距离的降维打击不需要锋利的牙齿,它是顶级冶炼科技与血肉骨骼的角力,花怜胜的轻而易举。
她开始打扫起战场。
摸尸是拳山团队的惯例,更别说在序列阵里所有的奖励都出自猎物。
四十二颗沾染着乌血的珠子,以及十六枚序列印记,这是对她勇敢坚持下来的奖励。
还好在僵尸小镇时曾存了些水,寻了处易守难攻的断头楼梯,她仔细洗干净了战利品,一枚枚的尝试着融合起鳞片来。
十六枚印记,单单植入头部的就有两枚,一经没入额头,她的头脑顿觉清明,思维似乎敏锐了些许。
“真是好东西啊!”
花怜喜不自禁,珠子留二十颗备用,其余一股脑全都吞噬掉。
她的灵魂渴望壮大,感觉体内就像是无底洞,投多少进去都填不满。
“这趟真来对了,元子早进来一个多月,收获丰厚的吓人,啧啧……‘星武天榜’老一,比十万创世之柱本土强者都厉害!”
花怜盯着榜单看了又看,她找到了绝爷和罗格里德,那二位明显落后了一大截,和自家小老公没的比。
地球后进的这一批人,除了李大腿,其余同伴道者实力普遍不高,若真是拼能量底蕴,他们纯属就是垫底的菜鸡,连一丁点儿机会都不会有。
谁知序列阵彻底摒弃了能量的运用,从零开始教你玩转灵魂,如此一来,大家等于是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只要肯拼命,实力很快就能撵上去。
花怜憧憬着将来的发展前景,歇息差不多了起身继续探索。
她此刻比过往任何时候都更想变强……
……
幽幽地牢,自成一界。
在这里,完全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无论通过印记还是虚拟空间。
所谓的抵达m楼,真真是万里迢迢难如横渡西天,不但耗时费力,对身心其实都是一种严酷的折磨。
9月15日, 穿行于地牢鬼域的第三天。
“主人,前面黑压压的是不是一座山啊?我总感觉瘆得慌。”
元子怀里,鼯鼠无精打采,一方面是饿的,另外更主要的是胆怯。
它的感受旁人谁也体会不到,有时候,太过敏锐的感知真不是什么好事。
头一天尚在熟悉环境,鼯鼠没做什么动作,待到第二天,它发散天赋技法探测周遭,结果一不小心扫到了一头无比阴冷的凶物。
所幸那位存在根本就没想搭理它这样的爬虫,连眼皮都没撩一下。
鼯鼠萎了,它像是被厉鬼包围着的小女孩,别说左顾右盼了,如果可以,耳朵它都想死死堵住。
“不是山,是一道长阶,旷野之中,为何会有这么陡的台阶?”
鼯鼠意志力薄弱,兼之没有序列印记的加持,它的肉眼可视范围远没有主人那么广。
道路尽头,一米来宽的台阶,两端延绵到了视线尽头仍未止,如此宽大厚重,似是就着山体劈凿而成,粗略数数足有七、八百阶之多。
多么孤寂的暗夜啊!
阴风怒号,鬼狼嘶嚎,越接近长阶,阴气就越浓密。
“什么鬼地方,连个岔路都没有。”
鼯鼠紧紧蜷住身子,它不想上台阶。
“这些楼梯里蕴藏着某种秘法,我能抗的住,你却太弱了。”
元子脚步不疾不徐,待走至阶梯前,抬脚轻轻一触马上又缩了回来,念头一转,分出一股意志力将小鼠护了个密不透风。
“呼……这下好多了。”
鼯鼠长嘘一口气,它的体表多了一道防护罩,无形却不乏温暖,阻隔住了外界的重重扰动。
锃……
一道炫音划过脑海,这声音瞬间让站在了台阶上的少年回忆起绿星乌比斯山脉黑渊洞底那凄厉的旋风。
“嗯,从强烈程度上来说,差不多……”
元子嘴角泛起淡淡笑意,这等难度对他而言只是小意思。
脚上的靴子也是在乌比斯山脉偶得,看来这一切都有因果机缘在里面。
纷乱的杂音充斥意识深处,这是针对灵魂的攻击,与乌比斯山脉里的炫音本质不同,假若把当初的他突然扔到这儿来,灵魂瞬间就得被湮灭,怕是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主人你真厉害,好像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鼯鼠佩服的五体投地,但见少年脚步越来越快,不到两分钟,登顶了。
“也不能说没反应,心烦意乱少不了的,不过远没达到我的极限。”
元子淡然说着,手掌张开又握住,只见原本在体表形成的煞气层竟如龟甲般四分五裂。
他瞬间明了,刚才之所以无比轻松,这煞气甲壳也有一份功劳,它替自己分担了很大一部分伤害。
“这层黑皮全裂了,不知能不能修补?”
鼯鼠又一次站在主人肩头,先是瞅了瞅少年皲裂的脖颈,接着极目远眺,只见天边隐隐有一抹紫红轮廓。
前方仍有路,远离最顶层的台阶处,路的起点是一座简陋的祭坛,办公桌大小的石质台面上,凌乱摆放着五、六颗头颅,看起来诡异又邪性。
祭坛旁,一块儿破破烂烂的路牌上,赫然写着鲜血淋漓的两个字:A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