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7……七头僵尸,还真是害怕太阳啊,全都躲到暗处……”
阁楼上,花怜也顾不上地板厚厚的一层灰尘了,静悄悄趴在小窗前观察着下方可视范围内猎物的活动轨迹。
再长的夜都会过去!
天蒙蒙亮时,众僵尸本能的去寻觅躲藏地点,无外乎房屋里地窖中马厩内这些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此处,居然是座僵尸泛滥的镇子,瞧那建筑颇有些欧洲中世纪风格,钟楼教堂有之,古堡花园亦有之,众僵尸有穿着铠甲的,也有破衣烂衫农人装扮的,还有个别貌似是近代人打扮,不知是否是冒险者被咬了之后变异而成。
果然是试炼!
而且,难度并不高!
花怜傻是傻点,胆子也不大,但她身边的人,无论元子还是留香,各个都是智勇双全之辈,遇到这等场面就吓破胆的概率肯定不存在。
临行前,留香特意对她和西妹有交代,若进来之后遇到无力战胜的挑战,逃为上策。
但是,假如能设法战之,务必稳扎稳打,待攒够了经验再换地方。
而这处古旧的镇子以及笨拙的僵尸,花怜认为自己完全可以轻松拿捏。
太阳出来了,从窗户口刚好能看到,橘色的朝阳离得极远,没有一点儿温度,感觉像是初冬时节,但气温却没想象中那么低。
“晕死!这啥地方?太阳咋升的这么快?”
花怜也不是没到过地球之外的宇宙星空,她当然知道每颗星球因自转速度不同,一昼夜的时长也有极大差异。
若放在平时自然无所谓,可她是要外出狩猎啊!
不能再犹豫了,否则没干什么事天就得黑。
花怜快速将窗子支起,一撑一滑如泥鳅般钻了出去,凌空一个下翻,从二楼稳稳站在了一楼庭院里,接着快跑两步一把抄起早就瞄好的一根铁棒,冲到距自己最近的狗窝前抬腿踹了过去。
年久失修的酥烂窝棚,哪架得住她这一脚踹,顷刻之间倒塌成了一地渣。
“吼……”
猛然间一声痛苦哀嚎响彻镇子上空,漫天尘灰中,缓缓站起一头健硕僵尸。然而,还未等此怪物把眼睛遮住,铁棒便劈头盖脸的砸在了其脏污不堪的脖颈上。
这一棒,花怜铆足了吃.奶的劲儿,砸完一下不敢歇气,接着又是精准无比的一顿砸,棍棍奔着头颅去,简直像个疯婆子。
铛铛铛……
一头皮肉坚愈厚革的僵尸被雨点般的棍棒活生生砸死,最后一棍轮下去后,渗人的烂头尸骸瞬间化为点点星屑蒸腾上了天际,原地留下了一颗珠子和一枚鳞片。
“没了?这又是什么?”
花怜先是一愣,接着又是一愣,前后左右快速一扫,见没有其他猎物被打斗声吸引来,立刻捡起地上爆出的战利品,顾不得细看,转身狂奔,顺着根细杆快速攀爬回二层阁楼,钻进去之后将窗子闭了严实。
到此刻,日头已经西斜。
“啥鬼地方啊!白天这么短够干什么?”
女人躺在窗子边侧脸瞅着外面的天空,一股强烈的疲乏感快速波及全身,刚才的剧烈运动似乎现在才反射到身体里,心脏狠狠的蹦,双手拼命的抖。
足足休息了半个小时,她才艰难的抬起了手。
“咦?咋就剩颗珠子了?”
这一看不打紧,她硬是被自己的马虎吓了一大跳,顿时挺身坐了起来。
战斗完爬杆的时候,她太紧张只顾着握着杆子往上窜了,啥时候把鳞片掉了?
她印象中是用右手捏住鳞片攥在掌心了的,可现在手里空无一物,只左掌中还有颗珠子。
花怜不死心,起身抖了几抖,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地面,确认没有遗漏。
这就怪了!
也许掉在杆子旁了,怪只怪自己当时太紧张。
一向柔弱的女子轻叹一声,丢三落四对她而言也不是第一次,习惯就好了。
可是这颗珠子有何用?
看起来晶莹剔透,闻着却没味道,她在贴身衬衣上反复蹭干净,接着伸出舌头舔了舔。
呲……
珠子不由分说便气化,顺着口腔涌入喉管,猝不及防之下,一大团气流直把花怜噎的翻白眼。
“啥作用?”
到底是有几分阅历,她并未过多惊慌,小老公是玩毒的行家,她自然辨得出那珠子绝对不是毒邪之物,这一点她还是能把握住的。
“好像神经舒缓了许多?背包亮度高了一点点?”
花怜不敢过早下结论,刚才也是吞的太过仓促,颇有些猪八戒吃人参果的味道。
“那鳞片咋就能掉了呢?奇怪了,又像是根本没抓到东西……”
外面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女人饥肠辘辘又渴又饿,这种滋味已经很久没体会过了。
她抬起右手就着背包黯淡的光晕仔细端详,手掌很黑,那是抓握铁管时沾染的锈迹,非得使清水才能洗干净。
手背倒是干净,像牛奶般白皙,这是能量体特有的表象,已经看不到凡人才拥有的血管经络。
“咦?肉里有个什么玩意?”
就在她握拳的一刹那,猛然间一小块黑色印记隐约浮现了出来,随着手一松,马上又消失不见。
她不信邪,再度握拳,宛如胎记般的东西立刻浮现出来。
“难道……”
这一下花怜彻底懵圈了……
……
元子做梦都想不到,与自己相距极其遥远的另外一处试炼之地里,爱人花怜被逼无奈也进了序列阵。
此刻,女人在漫长的黑夜里在忍受着饥渴的折磨,而他却左手一根肉干,右手半瓶烈酒,朴刀放脚边,有滋有味的享受着寂寞。
进来A312颠倒迷境已经大半日,鼯鼠度过了一开始的紧张畏惧,接着就是浓浓困意如潮水般袭来,忍无可忍,干脆溜进主人怀里不管不顾的闷头大睡了起来。
它可以睡,元子却不能。
已经有数次,咚咚的脚步声就在附近响起,似是只隔着一堵墙,然而那未知的敌人稍待片刻便逐渐远去,愣是没推开他这间屋的门。
少年相信很多人心里门清,知道这么不住气的奔跑寻觅是错误的,如此既消耗了体力,也让自己心浮气躁极易丧失应有的警觉。
然而,不是谁都有耐性能沉得住气!
果然,仅仅过去个把小时,脚步声就再一次由远及近的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