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实在没有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会被人擒住,而且看上去是一位如此年轻的人,羞辱得几乎要以头抢地。
阳天月嫌他那一身盔甲笨重,一剑下去,盔甲分崩离析,露出里面的内衫。然后点住他的穴道,至于腰上那处深可见骨的剑伤,阳天月只是随手点了几下,止住血液流出,包扎伤口是不可能的了。
阳天月提着慕容复,来到阿朱和阿碧藏身的地方,就像死猪一般,故意当着两女的面,将慕容复扔在地上,试试两女的反应。
可惜是他想太多了,阿朱和阿碧见阳天月没出几招就制服了这位异族高手,对阳天月更是钦慕,两颗心都牢牢放在阳天月身上,至于地下之人压根就没看一眼。阿朱和阿碧绝对没想到,地上这个头发披散着,衣服凌乱,满身灰尘之人,会是他们那位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公子爷。
慕容复脸朝下,重重摔在地上,一口老土冲进他的口鼻之中,倒是如了他抢地的愿望。他努力挣扎着将脸翻过来,定睛一看,这不是他的两位婢女阿朱和阿碧吗,怎么也被此人抓住了,莫非他是慕容家的仇人,专门来寻仇的,但他又是怎么发现自己在一品堂中隐藏身份的。慕容复心里剧烈活动着,反复猜测阳天月的来历。
两女只是关心地仔细检查了一番阳天月,确认其没有受伤,才满心欢喜地投入他的怀抱。
“这些人衣着怪异,不似中原人士,不知道来此有何目的,你们先回无锡城,我去去就来。”阳天月对两女道,此去不知道会遇到什么,阳天月不便带着两女前去。
阿朱和阿碧也知道自己实力低微,帮不上什么忙,只好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的回城了。
阳天月见两女走后,才重新提起慕容复,朝着杏子林飞奔而去。
此时杏子林中,丐帮众人还在刑讯逼供马夫人三人,这些叫花子狠辣起来,可是非常凶残的,徐长老已经不复仙风道骨的模样,被打断了双腿,但这老头完全就是听命行事,所知有限。
马夫人刚刚被阳天月甩了两耳光,丐帮弟子还心疼的要命,现在却被两名弟子轮流上去扇她耳光,嘴角已经鲜血淋漓,眼神涣散。但就这样,这毒妇依然怨毒的很,将锅甩到了大理段正淳身上,可见她对段正淳的恨意滔天。
最惨的还是全冠清,那两位一老一女,能上的手段还有限,总不能还没问出来之前就将人整死了,但对全冠清那就无所谓了,该有的手段,轮番来,给他整齐活了,但他还挺硬气,硬是没把其他人供出来。他知道这样的话,还有人会保他一命,要是招了,那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也是他们命不该绝,三人的惨叫声,成功将西夏一品堂的人招了过来。只听得西北角上一个人阴恻恻的道:“丐帮枉称中原第一大帮,果然是叫花子上不了台面,约在惠山见面,毁约不至。”这声音尖锐刺耳,夹杂着非常浓烈的外域口音,听起来非常难受。
大义分舵蒋舵主和大勇分舵方舵主同声惊呼,“惨了!各位长老,咱们误了约会,对头找上门来啦!”
当下两位舵主将乔峰与西夏一品堂在惠山约战的前因后果说了一下,传功长老吕章怒道,“我丐帮乃天下第一大帮,岂会惧你西夏胡虏?本帮现在有要事在身,没功夫来跟你们这些跳梁小丑周旋,改日再约。”
“我家将军肯与你们约战,已经很给面子了,岂容你们这群乞丐,说改约就改约,快让你们帮主出来,磕头谢罪!”丐帮弟子一听,顿时群情激愤,纷纷喝骂起来,当真难听至极。
这时,猛听得杏子林外,号角呜呜吹起,跟着隐隐听得大群马蹄声自林子外传了进来。
原本躲在杏子林外的慕容氏三人和段誉,顿时无处躲藏,只得闪身回到丐帮众人身旁。
刚才乔峰走后,非丐帮众人也都纷纷离去,但王语嫣担心丐帮再将杀害马大元的凶手安在表哥慕容复的头上,便提议杀个回马枪,重新回到杏子林外,悄悄躲藏起来,静待其变。包不同和风波恶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自然没意见。至于段誉这个挂逼,舔狗一枚,死皮赖脸非要留下来,即使包不同冷嘲热讽,他也不离不弃。
很快一群西夏武士骑着高头大马将杏子林众人团团围住,好似行军打仗一般,丐帮众人哪见识过这个场面,加上乔峰这个主心骨走后,群丐都跟丢了魂似的,没有了凝聚力。
双方话不投机半句多,很快就从嘴炮发展成武斗。一品堂这边虽然化名李延宗的慕容复迟迟未到,但好在他们路上新收编了四大恶人,高端战力,一点都不缺。
丐帮这边可就有点凄惨了,六位长老刚刚围攻阳天月,全都被打伤,虽然不重,但也难发挥出巅峰的战斗力。
眼见一场判生死、争存亡的恶斗已在所难免,丐帮的人都暗暗着急。
还好率先出站的是四大恶人的老三,南海鳄神这个二愣子,被段誉三两句羞辱得猛地跃起,发足便奔,口中连声怒啸。惹的王语嫣诧异地望了他一眼,这挂逼心里一阵得意洋洋。
后面云中鹤出战,被王语嫣这个小姑娘叫破武功破绽,落入下风。赫连铁树看不惯这种武林中人的做派,直接让手下放毒。
顷刻之间,西夏武士不知不觉间,已在杏子林中撒下了“悲酥清风”。但听“咕咚”、“啊哟”之声不绝,丐帮众人以及慕容氏几人纷纷倒地,只有段誉服食过莽牯朱蛤,万毒不侵,不“悲”也不“酥”。
阳天月来的正是时候,西夏武士正在捆缚群丐,段誉俯身抱住王语嫣纤腰,展长“凌波微步”,冲出人群,逃了出去。阳天月见自己到嘴的肉被段誉这个挂逼救走了,也不管丐帮众人,跟在段誉身后离去,段誉蒙头赶路,哪里知道已经被人给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