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沧天见凌虚道长离开,不疾不徐地吹了吹茶杯中的绿沫,痛痛快快地喝了一口,说不出的舒坦。
没过几日,阳天月带领百余名青城弟子回归松风观,但他没有第一时间与凌虚道长见面,而是亲自为此次下山战死的青城弟子做法,超度亡魂,并给亲属发放抚恤金。如果家里有年龄合适,又自愿加入青城派的,还将免试招录进青城派。
然后,阳天月又安排阴沧阔和梁沧空逐一核实众弟子此次下山的功劳,准备论功行赏。
待一切忙完后,又是三天后了,凌虚道长这时候也彻底看出来青城派的态度,就是已经既成事实,又是死无对证,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主动歼灭了峨眉派。
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连云南点苍派也被阳天月带人给灭了,要是知道的话,恐怕会更加暴跳如雷。
这一天,阳天月像是终于想起了凌虚道长,专程来到他的住处,“凌虚道长,实在不好意思,余某离开青城派这么些日子,积压了太多事情等着我回来处理,所以让道长您等候多时,今日余某专程上门给道长负荆请罪。”
“不敢,余观主可是大忙人,率领青城派一举歼灭传承数百年的峨眉派,整个中原武林都为之震动,实在是了不得啊。”凌虚道长从鼻子里哼出来一句话。
“道长有所不知啊,峨眉派表面上是武林正派,但私下里却与五毒教坑瀣一气,用五毒散杀害我青城弟子。余某气愤之余,上门讨个说法,哪知峨眉派竟然拒不悔改,还满口狡辩,最终两派发生了一些不愉快,造成了两派弟子伤亡。”
“前些日子,我也是一直忙于为我青城派战死的弟子做法,抚恤安慰伤亡弟子亲属,所以才怠慢了道长,还望道长海涵。”
“余观主现在可以说是权倾川蜀、威势无双啊。我听说峨眉现在还有部分弟子幸存,不知道青城派能不能将这些幸存的弟子交给武当,毕竟我武当张真人曾受过峨眉郭女侠的恩惠。”凌虚道长不想继续在峨眉有没有勾结五毒教的话题上纠缠,又打起了峨眉弟子的主意。
“道长有所不知啊,我青城与峨眉虽然大战了一场,但有道是不打不相识啊,我们两派现在已经澄清了误会,峨眉派弟子也并非都与五毒教有勾结,现在峨眉派二长老已经肃清了内乱,并与我青城派重新建立起友谊。”
“我们青城派也正在大力支持峨眉派重建工作,哪里有什么幸存弟子,现在都是武林同道了,不信的话,道长可以亲自去峨眉金顶看看。”阳天月哪会吃凌虚道长这一套,人在自己手上才是最有保障的。
“道长这几日在青城,觉得青城山与武当山相比如何,两者都是道教圣地,各有春秋,想必这些日子道行见长吧。”阳天月开始岔开话题。
“青城山确实清幽,不愧为张天师当年传道之地,但既然是道教圣地,那就应该要有圣地的气量,何必因为一点事情,就屠戮他派,断人传承,上天有好生之德。”凌虚道长拼命想把话题再扯回来。
但阳天月根本不接他的话,只谈风月不谈江湖事,最后两人不欢而散,凌虚道长更是丢下一句“武林自有公道!”让阳天月好自为之后,就匆匆离开了松风观。
凌虚道长走后,其他门派的谴责之类的,阳天月看都没看,全都扔掉了。现在峨眉派虽然还在,但名存实亡,点苍派更是被一把火烧个精光,青城派已经是整个西南武林的无冕之王,在整个江湖上都算得上排名靠前的大势力,这些门派的谴责阳天月只当是在隔靴搔痒。
现在阳天月需要做的就是,快速将青城派的势力填补到两派消亡后,留下的势力真空地带,防止出现下面的中小势力为争夺这些空白地带而发生争斗,造成西南武林震荡。
于是一批在此次大战中表现突出,能力出众的青城弟子被挑选出来,然后被派往整个川蜀及云南部分地区,将峨眉派和点苍派的势力范围全部占领。对于不听话的,那就削他,对于听话的,那就给点甜头,反正整个西南现在只能有青城派一个声音。
而阳天月自己,经过连番大战,他觉得任督二脉似乎没有以前那么闭塞了,连自己原本达到【鹤唳九霄神功】第二重圆满境的内力,竟然又有所增长,对第三层功法也有了一丝明悟。
要知道笑傲江湖世界突破超一流高手达到半步先天的绝顶高手只有东方不败、风清扬以及后来的岳不群、令狐冲等区区几人。
阳天月一旦正式迈入第三层门槛,那就妥妥绝顶高手一枚,可以纵横江湖了。所以他安排好各种事情后,决定再去江湖闯荡。因为之前阳天月打通六脉后,觉得闭关修炼毫无进境,也找不到继续打通任督二脉的办法。
反而这次出去几次生死大战后,每次恢复消耗的内力,竟然都有所增长,而且恢复的真气质量和浓度都要比以前高。
阳天月觉得内力到达超一流高手这种境界后,一味闭门造车已经没有效果,只有不断与高手过招,内力不断在消耗——回复中,才能提纯真气,才有突破的希望。
还有就是,魂穿以来,阳天月一直有种紧迫感,一开始怕武力不高,怕被林平之后来为父报仇给灭了。等到功力大增后,又怕青城派实力不够,在后面的正魔大战中捞不到好处,所以他一直在拼命练功,拼命增强自己的实力以及整个青城派的实力。
终于,在他的不懈努力下,自身实力大长,成为正道四大高手之一,青城派也是水涨船高,统一整个西南武林。这下子阳天月终于可以放心去好好体验这个快意恩仇的江湖世界了。
此外,虽然他魂穿的余沧海已经五十余岁了,但毕竟灵魂还是只有二十多岁,憋了这么久已经很难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