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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说话,刚刚不是还在插科打诨说谁犯浑谁幼稚么?
怎么下一刻就打直球?
但是颜抒不得不承认,这一招,她还是很受用。
于是,颜抒十分明显地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耳尖泛起热意,然后开始在脸颊涣散......
肉眼可见的脸红。
“啊?嗯,我知道,我知道啊。”颜抒似乎是不好意思,开始打起哈哈来。
倏然间,她看到项星阑的脸靠近不少——她的脸贴近过来,然后用双手捧起了她的脸。
二人能够看清楚对方皮肤上面的一丝一毫的皮肤肌理。
她们在彼此眼中纤毫毕现。
“咕咚”,“咕咚”。
颜抒能够清楚听见吞咽口水的声音,还有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漆黑的眼瞳霎时睁大,颜抒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喘不过气来了——为什么项星阑会突然捧起她的脸?
来得太突然了,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暖黄光灯,莹白清辉,交相辉映。
项星阑的声音很轻,她的脸更加贴近颜抒,温热鼻息扫过对方鼻尖。
挠得对方心痒痒。
她在说话:“你听见了吗?”
舒缓音乐一如往常:
“那阵无谓的风,将经过我们,嘲弄着,那一公分的距离......”
一公分的距离,正好是她们现在相隔的距离。
那红润樱唇,现在更是隐隐泛起水色,漾漾荡荡。
咕咚,咕咚。
第一次遇见花香的那刻。
这首歌颜抒当然熟悉。
鼻尖传来的触感依然明白无误,真真切切。
项星阑的声音,此刻听来却带了好几分蛊惑:“听到了?”
颜抒有生以来觉得自己第一次这么呼吸急促。
她动了动喉骨,艰难地发出声音:“听到了。”
项星阑脸上笑意不减,四目相对,流光溢彩。
“听到了啊?那就再听听——”她的声音好像是已经设好陷阱的猎人,已经好整以暇等待猎物上钩。
颜抒大脑一片空白。
项星阑似乎是吃准她现在大脑宕机状态,也就将就一只手捧住她的脸,将她安置在软皮座椅上面,让她斜躺在靠背上面。
“再听听什么?”
颜抒呼吸急促。
她想动,又不太想动。
简言之,她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好像又有点不好意思。
项星阑这会儿却突然松开了攫住颜抒脸的力道,十分轻松地坐直。
颜抒:?
这就不管她了?
听什么也不说清楚?
“你刚刚忙着玩你幼稚的小游戏,都忘记时间了。”项星阑语气风轻云淡,她摆弄着音响。
颜抒这会儿空白一片的大脑,这才勉强塞进来一点东西。
也是,她确实没有注意到时间——现在几点了?
她问了出来。
项星阑:“23:58。”
还有两分钟,虽然那些都市传说,要么是编出来吓人的,要么就是商家的营销手段......
可是来都来了,怎么还是要相信一下。
而且,刚刚项星阑莫名其妙的举动,让颜抒这会儿浑身燥热,但是她又毫无办法。
很好,她发誓,以后有求于人的时候,再也不嘴贱了。
不然就会像这样,被晾在一边,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别人。
音乐还在继续往前放着。
时间也在一分一秒流逝。
颜抒终于忍不住,她毕竟还是个主动的人:
“所以,你就这样?”
这话配上她现在的躺姿,显得诙谐至极——
烧红了脸斜躺座椅上面,颜抒似乎还能够回味起刚刚项星阑捧住再攫住她脸的感觉。
“我怎么你了?”项星阑轻轻一笑。
这会儿,她听了颜抒那似乎是又恼又急的语调,才慢悠悠转过头来,特别不怀好意地扫视了一下颜抒全身上下。
短袖衬衫,外面套一件针织马甲;下身估摸着是图方便,就仅仅是一条短裤而已。
“???”
好崩溃。
颜抒觉得颜面尽失,她别过头去。
有一种人为刀俎,她为鱼肉的无力感觉,霎时间升腾而起,流遍她的全身上下。
“嘲弄着那一公分的距离.......”音响里面,还在悠悠播放歌曲。
这是开了单曲循环么?
颜抒现在的思绪纷乱芜杂得不得了,想到一件是一件。
随着轿厢向上升腾的移动,清辉洒入的光影也在发生改变。
“谁想得到......谁想得到.......”女歌手的声音磁性非常,重重渲染了这个轿厢中暧昧的气氛。
温暖的光翳滑过项星阑柔和的唇线,她缓缓开口:
“别啊,颜大小姐,怎么现在就害羞了?”
颜抒动弹不得——的确,她现在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动了的话,感觉就好像自己落入了项星阑的圈套。
但是不动吧,一些几个什么怪里怪气的网络用语霎时间滑入她的脑海:
枕头公主,躺0......
好像是挺接近她现在的处境的。
细长白皙的手臂钩住了她的脖颈。
温热鼻息喷洒在她的耳廓边缘。
音乐依然单曲循环,“嘲弄着那一公分的距离.......”
就像是现在,一公分的距离。
“我刚刚是不是让你听?”
这语言霸道得让人说不出来一个不字。
哪怕是一个字,颜抒也说得尾音颤抖:“嗯。”
“那就听。”
“谁想得到,谁想得到。”
颜抒强自定了心神,这狭小逼仄的轿厢之内,她除了听见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唾沫吞咽的声音之外,唯一能听的,就是歌声。
“已经不能够再屏住呼吸。那是生的渴望,那是生的渴望,必须要靠近你.......”
虽然对这首歌熟悉,但是颜抒听清这句话的时候,她还是愣住了。
她的眸中错落光影。
原来项星阑是这个意思?
“时间到了,我们现在是不是在顶峰?”温热的唇已经抚过她的耳廓边缘,蜻蜓点水一般掠夺脸颊,转瞬之间便覆盖了她的唇齿。
措手不及也好,故意装蒜罢。
颜抒现在只有任人唯施:唇齿撬开——抑或是自己投降,然后长驱直入。
吻来得猝不及防,触感湿热绵软,是临时起意,更是蓄谋已久。
吻技青涩,没有什么章法可言,但就是能让她招架不住,
绵长而又悠久。
颜抒快要喘不过气,挣扎间胸口剧烈起伏,她好容易找到休息间隙,错开头。
她感觉到口腔中弥漫了一丝腥甜,她疑惑抬眼,却对上项星阑得逞的眼神。
“你笑什么?咬我?”颜抒吃痛,舔了舔唇角。
“对啊,我也属狗的,在照相亭的时候,你又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