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岁礼再次醒来的时候,看见了周围的陈设,一下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她想要下床,背上却传来阵阵的痛意,提醒着她,她发生了什么。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去够边上放着的水,却因为幅度过大,拉扯到了背后的伤口,手一下无力的垂落下来,打翻了放在桌子上面的水杯。

水杯落在地上,发出了碰撞声,杯子里面的水,洒落了一地,打湿了靠近地面上的床单。

不多时,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声音由远及近。

温岁礼抬起头看去,来人是一个阿姨,慈眉善目的。

“小姐,你现在是病人,有什么要的,叫我就行了。”阿姨温和的说着,手脚麻利的将温岁礼又扶到床上去躺着。

随后,找来工具麻利的将地上的一片狼藉都给收拾掉了。

“阿姨,这是哪里?”温岁礼张了张嘴,嗓子里面干渴得快要冒烟,唇瓣上倒也没有干到起皮,看起来是有人在她睡着的时候给她润过了。

阿姨手上的动作并不停,只是说,“这是闻先生的家,放心住着吧,小姐。”

温岁礼都不用想到底是谁了,除了闻钰,没有人再会大费周章的将一个坠海的人随便的捡回家去,更何况还是一个重伤的人呢。

“他什么时候回来?”温岁礼抬起眸子,声音还是有些哑的问着。

“这可不知道,小姐,先生只是说,你醒了让我通知他。”阿姨温声细语的回答着,说到这,她才想起来,自己究竟是忘了什么。

她猛地一拍额头,有些着急的跑了出去,只留下了一句,“坏了。”

独留下温岁礼一人待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面。

没死成,她既没有铺天盖地的喜悦,也没有失落。

只是平淡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等到窗外开始暗了,许已经是傍晚了。

汽车声缓缓的传进温岁礼的耳中,不多时,外面的楼道里面传来了阵阵的脚步声,像是有靴子踩在地板上才发出的。

不多时,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

温岁礼向门边看去,是穿着一身军装的闻钰,看样子是急急赶来的。

两人相对无言,最终还是温岁礼先说了一句,“谢谢。”

“不用谢。”闻钰冷淡的说,“傅哥求我救你。”

“你认识他这么久了,见他哭过吗?见他低声下气的求过别人吗?”

“温岁礼,你可真是好手段,算我求你了,给傅哥留条命吧。”

话语一句句的砸在了温岁礼的脑中,她抬起眸子,看向那个怒气冲冲的男人,傅宁初,那么个桀骜的男人,怎么会呢?

“我……”温岁礼想说些什么,却只是落寞的低下了头。

她能否认什么呢,她什么都否认不了。

“他哪对不起你了啊?你眼真是比天高。”闻钰冷声说。

“他没有哪对不起我。”温岁礼的声音淡淡的传来,诉说着事实。

“你瞧不上他哪了啊?给他折磨成这样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面。”闻钰脸上满是愠怒。

温岁礼依旧沉默着。

她想说,她没有瞧不上傅宁初。

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下去了。

“温岁礼,你给个准话吧,你想什么时候玩死他。”闻钰拉过了一旁的凳子,像是累极了,坐在了上面。

“闻钰,我没有。”温岁礼抬起头看向他,直视着他,她没有想要傅宁初死的意思。

“没有?没有什么?你看看傅哥这几年过的,他跟死了有区别吗?”

温岁礼眸光猛地黯淡了下去。

是啊,这几年来,自己不好过,傅宁初又好过到哪去了呢。

温岁礼声音有些苦涩,“那你想要我怎么做呢?”

“你爱他吗?”闻钰像是从牙关里面吐出来这句话一样,对于温岁礼丝毫没有对病人的耐心,他目光紧紧的盯着她,不让她又一丝一毫撒谎的机会。

爱他吗?温岁礼摇头,她不知道。

但是,如果傅宁初那样的才叫爱,那么,她想,她不够格说爱。

爱是一件浪漫得让人提起来就心生萌动,让人提起来就像是一坛陈年的老酒,让人想要沉醉其中。

可是,她对于傅宁初,却没有这样的感觉,她更多的是想要逃离。

不知道是逃离他炽热得让人害怕的情意,还是逃离他那偏执的占有欲。

亦或是,只是为了单纯逃离他傅宁初这个人。

但是,这能算得上是爱吗?

闻钰猛地笑了,不知道是在笑傅宁初的一身狼狈,还是在笑他的一腔情愿付错了人。

“我送你走吧,别回京城了。”闻钰半晌才下定了决定一般的说,他看着温岁礼一字一顿的说。

温岁礼猛地被这个消息冲击得愣住了。

让她走吗,可是,她没有家了,她又能去哪呢。

“好。”温岁礼笑着,她不能再做别人的负担了。

京城与她而言,是一座生活时间比较长的城市,没有了亲人,与她而言,不过是一座繁华的城市。

既然离开这座城市,能让所有人都好过,那便离开吧。

闻钰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似乎惊讶着她竟然同意了。

随即,收回了打量她的目光,只是留下了一句,“等我消息,别乱出去。”之后,机会踩着靴子走了。

房间里面又只留下了温岁礼一人。

良久之后,她伸出手臂横过自己的眼前,眼泪无声的流着。

她的手臂不如那个人的宽阔,带着温暖。

可是,她现在难受的时候,却只想到了这样的动作,下意识的就做了,等到她回神的时候,袖子已经濡湿了。

等到再见到闻钰的时候,已经冬季了。

京城开始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走吗?”闻钰穿着件大衣,肩膀上落了一层雪,看来在外面站了许久。

“走吧。”温岁礼点点头,这时候,她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穿着一件鹅黄色的毛衣,一条宽大的家居裤。

明明以前合身的衣服,这时候穿着却有些显得不合身,有些大了。

闻钰沉默了良久,“温岁礼,有时间真想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不是石头做的。”

温岁礼没说话。

闻钰起身,带着她向门外走去。

一推开大门,外面的大雪果然下得很大,院子里面已经又堆了厚厚的一层了。

闻钰拉开车门,温岁礼紧了紧自己被寒风吹开的衣服,她坐了进去。

车启动了,傅宁初,再见了。

外面的大雪开始飞速的从眼前飘过,很快,落于车后。

闻钰没让她坐陆地上的交通工具,让她乘坐了一搜船。

只说是,到了地方,别再用自己的名字,会有人接应着她。

温岁礼从此换了一个身份生活在一座靠水的小城里面。

可是,她并没有再接受闻钰的资金,她一个人找了份短期的工作,开始了自己的生活。

京城从此没有人再有温岁礼的联系方式,和京城彻底斩断了联系。

等到再知道傅宁初的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之后了。

那时候的傅宁初已经走上了歧途,那是她关于他最后的消息,也是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