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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迟到的同学已经跑完了,各自相互的搀扶着向着班级走去。

操场上,绿叶随风扬着,晨间的露珠从绿叶上面滑落。

这一已经是第七圈了,傅宁初的面颊开始泛红着,气息也开始变得粗重。

邓常和温岁礼站在一旁,看着迈着步伐跑动着的少年,这一年的傅宁初,年少轻狂,挥汗如雨,做着自己心中所想之事。

邓常察觉出来傅宁初的速度开始变慢,“傅宁初,不是很厉害吗?跑不动了?”

傅宁初正好经过两人的身旁,跑动时搅动的风,快速的拂过温岁礼的头发,发丝扬了起来。

傅宁初闻言,只是步伐不停,回头向后看了一眼,身后,是自己想要护着一辈子的人,他弯起唇角,努力的跑着。

或许,在别人的眼里,傅宁初是危险的代名词,可是,在温岁礼这里,傅宁初却象征着战败的将军。

他没有办法,他空有才能,空有财富,空有容貌,他用他的一切,去打一场注定失败的战。

“老师,”温岁礼抬眸看向老师,声音淡淡的,“让他下来,我接着跑。”

邓常看了一眼仍旧坚持着的人,他笑了一下,眉眼间像是想起了自己年少的时候,他眼中闪过怀念,还有笑意:

“他如果跑不下来,对你,他也不过如此,不如早些分开的好。”

“老师,”温岁礼蹙眉,眼中闪过羞恼,“我没有和他在一起。”

邓常只是笑,他也曾在学生时代里面经历过情爱,只是,过于年少,稚嫩的肩膀支撑不了那份来得暴烈又让人脸红心跳的情意。

少女的眼中虽然没有剧烈的爱意,却有着担心,却也会为了那个为她冲锋陷阵的人而牵肠挂肚。

温岁礼站在他的身旁,他还没有不中用到,自己身边人频频探出头去看那个少年郎也发觉不了。

爱意悄然飘落于心上,初始时,总是不以为然,待到它长成参天大树的时候,想要拔除,却也是不能够了,除非,将整个心脏都剜掉。

不知道跑了多久,在第一道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十二圈,一圈不少,全部跑完。

接下来,就是俯卧撑了。

傅宁初站到邓常的眼前,他将被汗水打湿的额前的碎发向后随意的糊弄去,他眉眼桀骜,眼中满是倔强,不服还有那快要烫伤别人的执着:

“老师,”傅宁初喘着气,唇色有些发白,胸前的贴身衣服也已经被汗水打湿了不少,“跑完了。”

邓常:“行,那接着俯卧撑吧。”

傅宁初凤眼向上一抬,甩了甩有些发酸的手臂,还有快要抬不起来的双腿,“好。”

傅宁初没有太多的废话,只是站在那,利落的将外套脱下来,甩落在草坪上,整个人就趴伏了下来,手臂上的肌肉有着流畅的线条。

邓常看了一眼伏在地上做俯卧撑做得标准的傅宁初,明明已经很累,明明手背上的青筋已经暴起,说话的语气中气也不足。

可是,在对于他认定的某一件事上,他总是不认错,也不服输。

邓常听着他的口音,蓦然地笑了,他眼角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他做不到的事情,总有人坚持的走下去。

邓常对于傅宁初的口音再熟悉不过了,那个远在京城的人,在青葱的少年时代,他也总是操着这样一口纯正的京腔,逗弄着他。

邓常看着趴在塑胶跑道上做着俯卧撑的人,他摆了摆手,对着身旁的温岁礼轻声的说,“你给他数吧,数到一百你们就自己回去吧,也不用再来找我汇报了。”

邓常元气的背影带着些许清晨的萧瑟感,他好像孤身一人太久了。

不知道是他在等着那个人,还是没有要等的人。

温岁礼看着地上的人,她蹲下身去,声音软软的说,“傅宁初,你要是乖乖的听话,你就可以不用做俯卧撑了。”

傅宁初停下了做俯卧撑的动作,他泄气之后,再难维持自己的力气,他也不再做了,只是翻身躺在了塑胶跑道上。

他痞里痞气的笑着,不知道是为何,京城的少爷变得不再那么高高在上,带了些人间的烟火气,明明这副模样不该出现在他的身上,但是,却出现了。

不仅出现了,在他的身上却没有任何的违和,以及别人身上的传来的不适感。

在他的身上,更多的是肆意,以及骄矜,还有着些许的漫不经心。

傅宁初伸出手臂挡住了突然而来照射在他脸上的刺眼阳光,侧过头,冲着蹲在自己身边的人说,“岁岁,我什么都听你的。”

“要我的命我也给你。”

“可是,你要是说的话像是邓常说的一样,那我就当没有听到,这样就不算我不听你的话了。”傅宁初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有攻击性起来,仿佛这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在傅宁初过去的日子里面,总有不少的人会问他,你想要什么?他总不以为意的回答,我什么都不要。

可是,自从遇到温岁礼之后,他贪婪得不行,他每一年的愿望都是她,他每一天的所想所要也都是他。

他的生命里早就将她揽入了,在这时候,已经不由得温岁礼再逃出去了。

“傅宁初,你不要脸。”温岁礼脸颊有些红,都是因为他,要不是他的话,自己也不可能被邓老师误会。

他说话一点脸都不要。

傅宁初将手虚虚的挡在了面上,露出的唇角弯起,轻笑出声,胸腔也跟着起伏。

“要脸干什么,我不要脸我只要你。”

“听见了吗?温岁礼,我只要你。”傅宁初放下挡在自己眼前的手臂,他坐起身来,面上突然收起了他的笑意。

他的一双凤眸里面有着她的倒影,眼神一瞬间也不曾从她的身上移开过,炽热的让温岁礼低下了头。

太过于炽热的东西,让人害怕的同时,却也让人心生向往,温岁礼不知,到底是向往多一些,还是害怕占据了上风。

傅宁初的唇角平缓了下来,他不可能不失望,只是,他早已知道了结果,却依旧被刺痛得有些难受。

他不是路边的草木石头,他不是别人口中声声喊着的傅家太子爷,他只是傅宁初,只是一个,打了太多的败仗的将军。

他的生活里面,唯一的败绩就是温岁礼,他不是不甘心,只是,他的心早已放在了她的身上。

他是一个不称职的将军,从未带着自己的一腔情意取得一场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