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完成得出乎意料的顺利,温岁礼正打算拿着自己的包要回家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温岁礼,等我一会儿。”班长整理着资料,看着要走的温岁礼,他顿了一下,随后,出声喊停了温岁礼。
温岁礼不明所以的站在了一旁,等到资料整理完了之后,许煜有些腼腆的笑笑,“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温岁礼摇摇头,拒绝了。
“那我有一道题想要和你讨论一下,正好我们俩有一段路是相同的。”许煜临时变通,又换了个说法。
温岁礼狐疑的打量着他,随即还是点点头,两人一同走在道路上。
时不时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突然的,许煜突然停了下来,温岁礼也跟着他一起停顿了。
温岁礼正想问些什么,就看见许煜的脸开始变得有些红。
“我……我有些话……”许煜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砰的一声,一个酒瓶甩落在许煜的脚边,里面的酒撒了一地,有一些溅到了他的裤腿上。
他们抬头向着前方望去,正是傅宁初。
他单手插着衣兜,声音冷冷的,“你想要说什么?让我也听听?”
许煜立马挡在了温岁礼的身前,警惕的看着这个突然到来的人。
温岁礼蹙眉,眼中不解,她从许煜的身后走了出来,“你先回去吧,这是我的朋友,没事的。”
“真的没事吗?”许煜有些担心的看向温岁礼,这样的人,温岁礼怎么会认识?
温岁礼却只是坚定的冲他点一点头,示意他走。
“傅宁初,你怎么来了?”温岁礼看着许煜有些不放心的走远了,她才走向傅宁初,轻声问着。
“不欢迎我来吗?”傅宁初双眼猩红,揣在兜里面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没有,你来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啊?”温岁礼笑着,一点也没察觉出傅宁初言语中的不对劲。
“走吧,和我回家。”温岁礼闻着傅宁初身上有些浓的酒气,她轻轻的哄着。
和一个醉鬼是不能进行的谈话的,趁着现在傅宁初还残留着意识,赶紧给他带回去,免得一会儿倒头就睡在大街上了。
“温岁礼,我只是你的朋友吗?”傅宁初哑声问着。
温岁礼抬眸望向他,察觉出了些许的不对劲,“你怎么了,傅宁初。”
傅宁初想起今天去她的学校的时候,看见的演奏,周围的同学小声的谈论着他们,一边说着他们早恋,但是看上去好般配。
“你要和他早恋吗?”傅宁初出声问。
“什么?……”话音刚落,温岁礼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等她会神的时候,她已经背靠在路边的大树的树干上了。
傅宁初不得不承认,当他看向台上配合得极好的两人,就像是一对很般配的少年少女,可是,她的少年应该是他啊!
为什么,别人都说他们好配啊,为什么,温岁礼要对着除了自己之外的人笑啊?
他失控的吻了上去,伸出一只手握住了温岁礼的脖子,一只手落在了她的腰上面。
温岁礼惊住了,她看着眼前有些失去理智的人,他的眼中只剩下了无尽的疯狂,还有阴鸷,编织成了一张网,一张猎食的网。
像极了上辈子那个偏执的少年,也像极了那个电视上面的精神病。
她以为她能改变他的人生轨迹,但是现如今看来,是她对自己太自信了,有些人的骨子里面流着的血天生带着疯狂,她没有那个能力去补救。
她奋力去推着眼前的人,眼中满是拒绝。
傅宁初拿来了放在她腰上的手,将她的两只挣扎着的手握住,举过头顶。
这样的姿势让温岁礼有些羞耻。
她急得眼眶都发红了,眼中有着泪花在闪烁着,突然,两个人的口腔中充斥着一股铁锈味。
是傅宁初的下唇瓣被咬破了。
傅宁初松开了桎梏着她的手,离开了她的唇,下一秒,清脆的声音响彻在小镇上面。
温岁礼两辈子以来,第一次这么用力的打着别人耳光,用力到她的手心都发红,发麻。
“傅宁初,你疯了!”温岁礼看着眼前有些疯魔了的人,她说,“我讨厌你。”
“岁岁,别讨厌我。”傅宁初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声的说着。
他不敢去和她对视,刚刚她眼中的抗拒,害怕,已经刺伤了她。
她太知道怎么向着他的心口插刀子了。
“你走吧。”温岁礼声音颤抖着的说,瞳孔里面还残留着害怕。
她为她之前的自以为是道歉,总以为能拉傅宁初出来,没想到,他还是像上辈子一样,后面的结局呢,他又要手上沾血了吗?
温岁礼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无力过,她以为她妈妈的轨迹改变了,她也能去改变别人的,现如今看来,她改变得了别人的。
但是,对于傅宁初,她无能为力。
“你也要扔掉我了吗?”傅宁初伸出手去抓温岁礼的校服衣角,像是用尽了他的全力,却又可以随便使点力气就推开。
温岁礼没有说话,她不知道傅宁初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的傅宁初,已经开始和上辈子的那个人重合了。
她总是欺骗自己,哄着自己,告诉自己,傅宁初不是上辈子的那个人了,可是,他们就是一个人啊。
她就是她怕了一辈子的那个傅宁初啊。
温岁礼没用什么力气,轻飘飘的就推开了他的手,“傅宁初,你回去吧。”
回去?回哪去?
傅宁初看着自己被推开的手,他哑声说,“岁岁,你要我回哪去?”
他无处可去了。
“随你回哪去。”话音落,温岁礼强迫自己离去,她不能再留在这,她不知道傅宁初会不会做出其他的事情。
“我道歉,岁岁,我道歉。”
“求你了,别丢掉我。”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他在祈求着这个人别走。
“傅宁初,回去吧,做你的京城大少爷……”
傅宁初看着温岁礼又要走,他扑上前,抱住了温岁礼。
双手如同铁钳一般。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进了她的脖子里面,温岁礼感觉到了一片冷意。
“傅宁初,放手吧。”
不知道是在对上辈子的傅宁初说,还是在对这辈子的傅宁初说。
声音落入傅宁初的耳中,只觉得心在滴血。
要他放手?他要怎么放手啊,他连唯一的温暖都留不住了,还要他怎样放手啊。
温岁礼一根一根的掰开的缠绕在腰上的手指,径直走了。
有的人,不会变。
温岁礼两辈子了,她现在才知道有些事情,扭转不了。